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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他還是顧文笙,都不愿后面有人跟蹤。 景杰更是不安,一旁安敏學六神無主:“景隊長,咱們現(xiàn)在做什么?” 景杰只好重重跺了下腳:“回去吧,趕緊跟將軍報告,請他定奪。” 不提景杰等人快馬加鞭趕回軍前,單說文笙跟著那錢平翻山越嶺。 走出數(shù)里遠,錢平停下來,回頭往來路看看,道:“有尾巴跟上來了,我想甩開他們,顧姑娘不介意吧?” 文笙微微有些氣喘:“他們只是不放心我,并沒有惡意?!?/br> 錢平笑道:“我也沒有惡意,剛才所說每一句都是實話,顧姑娘你放心與我同去,只有好處。不過這幾個人嘛,都說紀家軍的斥候如何了得,我到要同他們較量一下,看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么厲害!” 文笙由著他指揮路線,故布疑云,片刻后錢平得意地道:“好了,甩掉了。名氣雖響,也不過爾爾。” 文笙默然。 二人繼續(xù)趕路。 成功甩脫紀家軍的斥候,只帶給錢平短暫的興奮,他很快恢復了少言寡語,情緒不再外露,半天不說一句話,一味埋頭趕路。 文笙主動試探:“錢先生不喜紀家軍?” 錢平道:“那到也談不上。” 文笙等了等。不見他細說,只得追問:“那是怎樣呢,我看你剛才難得露出爭勝之心。” 錢平含糊回答:“那要看將來是不是自己人?!?/br> 這話到也不錯,關(guān)鍵這錢平又是什么人呢。來歷不明,出現(xiàn)在疑似譚瑤華遇襲的沉華嶺外,譚瑤華若無大礙,為什么不找個自己熟悉的貼身侍從來? 他們都知道,類似的虧。她早在幾年前就吃過一回了。 文笙作出焦慮的模樣:“我什么時候能見到譚公子?” 錢平道:“照這速度,估計得后天。” 文笙盤算了一下,身邊守著個不明底細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放心睡著,所以晚上的露宿就免了。 “若是夜里不睡,休息一陣便繼續(xù)趕路呢?” “最快也得明天傍晚?!?/br> “譚公子到底傷得重不重?” 錢平咳了一聲,避而不答:“等你明天見著,自然就知道了?!?/br> 文笙無法,只得作罷。 天黑下來,錢平點了根火把。二人借著星光和火把的光亮通宵趕路,只在文笙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才坐下來歇一陣。 說實在話,足有半年的時間,她不曾這么辛苦地奔波過了。 開始是錢平不愿說,到第二天下午,已經(jīng)是文笙根本沒有力氣多說話。 所走之路,全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不要說城鎮(zhèn),連村落都很少見著。 文笙只由方向上判斷。他們應(yīng)該離著交戰(zhàn)中的雄淮關(guān)已經(jīng)不遠了。 說村落,還真是看到了一個不大的村子。 傍晚時邊,晚霞滿天,兩人自山路上遙遙看到那村子。不過十余戶人家的樣子。 村舍掩映在蒼松翠柏間,村頭有結(jié)冰的溪流,幾道炊煙裊裊升起,隨晚風飄散。 文笙呆在山里已經(jīng)好幾天了,一見人煙,頓時覺著莫大的吸力。身心說不出得勞累。 “是那個村子么?” “不錯,就是那里了?!?/br> 文笙聽到錢平說是,長長松了口氣,兩日一夜不眠不休地趕路,按她的體力,等硬撐著走到村里,該是多一步也挪不動了,不過說譚瑤華住在此地,村里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在等著她,需得打起精神,不可放松。 “走吧。” 錢平有些意外:“你不先歇歇?” 文笙笑了一笑:“呆會兒有的是工夫歇?!?/br> 錢平落在了后頭。 文笙渾不在意,手撐竹杖,大步向前。 村子很安靜,沒有雞鳴,也沒有犬吠,甚至沒有什么人走動和大聲喧嘩。 若不是黃昏的暮靄里還飄著炊煙,混雜著各種吃食的香氣,簡直不像有人居住。 文笙在村口站定,錢平的聲音由后頭傳過來:“進村吧,他住最中間那一戶?!?/br> 文笙沒有回頭,問了一句:“雄淮關(guān)離此多遠?” 錢平道:“很近,十余里吧?!?/br> 文笙站在村口猶豫了一陣,久到錢平以為她不會進村了,方聽她嘆了口氣,不知嘀咕了句什么,這才見她邁步進了村子。 近看才發(fā)現(xiàn),村子里的布局頗為特別,十余戶房舍錯落,如張開的花瓣一樣散在周圍,所以錢平所說最中間的那一戶在哪里,不需再問,一目了然。 文笙一步步走近過去,在那家虛掩的大門前站定,以竹杖“噗”“噗”在門上戳了幾戳,道:“有人在家嗎?” 到這時候,她已經(jīng)不奢望屋里會有一個譚瑤華在等著自己,只看對方要搞什么把戲。 屋里沒人應(yīng)聲。 文笙回頭去看錢平,錢平站在離她十余丈開外,手里拿了一枚響箭,正要點火。 文笙微微搖了搖頭,放下竹杖,將懷里的琴放正。 錢平立刻看出文笙的意思,抬手阻止她:“別,顧姑娘,我們都知道你琴聲厲害,要見譚五,你就別來硬的?!?/br> 文笙冷笑:“軟的怎么來,找個人教教我?!?/br> 錢平道:“我沒有惡意,也不想得罪你,都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說完這話,他點燃了手上響箭,一道尖嘯直入云宵。 文笙還以為隨著這聲響會涌出來很多敵人,有琴在手,就好像絕頂?shù)膭陀辛藙?,她還真不怎么畏懼,否則也不敢孤身前來。 誰知周圍的住家是一齊有了動靜不假,不是出來打仗,卻是家家戶戶院子里“噼里啪啦”,好一通鞭炮響。 晚風吹來,風中夾雜了嗆人的硫磺味,錢平道:“大家都在歡迎你,顧姑娘就在這里先住下來吧?!?/br> 文笙想要彈琴沒有對手,只一個錢平,隨便一段就能收拾了。 只是這樣就想強留下自己? 她忍不住好奇:“住到何時?” 錢平笑笑:“我沒有騙你,真是因為前面打仗,咱們才被堵在這里的,住到何時要看雄淮關(guān)的戰(zhàn)事,要是不打了,咱們很快就挪地方,要是一直打,就要一直住下去。” 文笙冷笑:“我若要走,你待如何?” 錢平好聲好氣道:“姑娘隨便彈個小曲,我們?nèi)嫉盟?,醒來還要謝你不殺之恩,所以你要走,我等真不能如何,但江煥呢,白建元呢,費文友梅縱呢,姑娘宅心仁厚,又是他們的隊長,肯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