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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十三怔了怔,大咧咧地伸手:“好,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看看是個什么寶貝?!?/br> 冷興生對另外三人使了個眼色,當(dāng)真從懷里掏出一卷書冊來,交給了王十三。 王十三接在手中,就見封面上用朱筆畫了個紅彤彤的太陽。 ……這他媽逗爺玩的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 靜謐之夜 不過王十三什么也沒說,好似不經(jīng)意地翻了翻那本冊子,隨手就揣到了懷里。 冷興生開口:“唉,那個……” 宣同方拉了他一把,將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斷。 王十三恍若未覺:“現(xiàn)在沒心情,等忙完了正事再看?!?/br> 什么是正事,自然是給文笙治病了。 南崇地盤不大,若不算新打下的江北,只有三個州。 好在治下州縣自古富庶,多平原,少山川,土地肥沃,雖然一直在同大梁打仗,到底隔著飛云江,戰(zhàn)火都燒在別人的地盤上。 比起大梁這兩年烽煙難止,刀兵不休,南崇的老百姓好歹不用背井離鄉(xiāng),能過個安生日子。 但有一點(diǎn),南崇人口少,所以徭役分?jǐn)傁聛砭惋@得特別重。 鎮(zhèn)子里乍一看閑人不少,聽書唱曲的,當(dāng)街賣畫的,提著鳥籠子遛彎的,買賣小玩意兒的,但若細(xì)看,不是老,就是少,像他們這樣一行好幾個壯漢湊在一起的,還真是少見。 宣同方道:“三品官往上以及公侯之家收留的賢士門人,可以免除徭役。咱們先在這鎮(zhèn)上歇歇腳,商量一下,給陸少爺你倆編個合適的身份?!?/br> 這幾個人常在此地出沒,早將地方上的官吏都打點(diǎn)好了,把王十三和文笙的戶籍落在附近村子里并不難。 他們商量王十三:“陸少爺,你這次是準(zhǔn)備快刀斬亂麻呢還是準(zhǔn)備徐徐圖之?” 這個問題還用想么。 “自然是快刀斬亂麻?!?/br> 實(shí)際上王十三覺著他們那個去陳家做門客的主意并不怎么高明,這幾個人自己都說了,他們在南崇好些達(dá)官貴人家里都呆過,能做到這點(diǎn)。必定是沒什么名氣,不被主人家看中。 再說就他們幾個的身份,也不敢引人注意。 這樣的小蝦米,想結(jié)識燕白,并且請動他出手救命,實(shí)在是希望渺茫。 王十三悶聲不響,心里已經(jīng)打算好。要先借他們的力量到嘉通落腳。然后另想直接有效的法子。 宣同方道:“那樣的話,我到覺著你最好是以本來面目入京,不用易容。也不用留須遮掩,路引上依舊是姓陸,反正陳家的人不認(rèn)識陸爺,那江審言一旦見到你。必定會留意,咱們也就有機(jī)會盡快接觸到他了。” 王十三滿口答應(yīng)。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傻大膽:“有道理,還是你們有經(jīng)驗(yàn),就這么說定了。” 一行人找著客棧住下,宣同方水都沒來得及喝。便帶著表弟蔚剛出門找關(guān)系辦路引去了。 一共七人,有男有女,自是要分開來住。王十三不管別人,先給文笙挑著那朝陽最貴的來了一間。 禪離還想著同為女子。文笙沐浴如廁,怕是需要她照應(yīng),畢竟一路上都是這么過來的,沒等一起進(jìn)去呢,文笙道:“十三,一路上偏勞禪離jiejie了,這會兒換她歇歇,你留在這里吧?!?/br> “是哈,你看你有多累贅,那還是我受受累吧。”王十三應(yīng)得別提多痛快,連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說這話的時候,他那嘴咧得都快到耳朵后了。 文笙笑望著他,待等其他人都識趣地離開,王十三關(guān)上了房門,她才道:“他們幾個怕是懷著鬼胎,我精力不濟(jì),你自己多多留意,千萬小心?!?/br> 說完她又笑了一笑:“我看你跟他們裝傻充愣,應(yīng)該是心里有數(shù)了?!?/br> 王十三不以為意:“他們欺我年輕,想拿我當(dāng)誘餌引那姓江的上鉤,哼哼,大爺吃的鹽過的橋未必就比他們少?!?/br> 他將文笙扶到床榻邊兒坐下來:“你不用管,該吃吃,該睡睡,養(yǎng)得白白胖胖,別老要死要活的,就算幫了大忙?!?/br> 文笙不作聲,只是望著他笑。 王十三不知她這是何意,心里發(fā)毛,瞪她一眼,翹著腿在一旁凳子上坐下來,伸手在懷里摸了摸,掏出那本小冊子。 他口里念念有詞:“,老子瞧瞧,這里頭都寫的啥,是不是說只有明日才能練成?明日復(fù)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復(fù)今日,今日何其少。” “噗。”文笙在一旁再也忍不住,笑到肚子痛。 王十三頭也未抬,嘴里輕飄飄道:“笑屁?!?/br> “……哈哈哈。” 那冊子里又是文字又是圖畫,王十三眼睛盯在冊子上,手里翻得嘩嘩響,不大會兒工夫翻完,提著封面那頁,指著上面的小太陽,問文笙:“對它感興趣么,要不要借你看看?” 文笙取笑:“算了,你們家的傳家寶呢?!?/br> “哈哈,這就是傳說中的傳男不傳女,傳媳不傳……” 他一忘形,嘴上又沒了把門的,所幸及時打住,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是算了,他們特意拿了給我,想必不是什么好東西?!?/br> 文笙笑過了覺著有些累,倚著被子半靠在床頭,宣同方幾個這么大方便主動將交出來,而且看樣子很想叫王十三照著修煉,這其中必有緣故。 小心一些是對的,十三做什么都心里有數(shù),到省了她耗神跟著牽腸掛肚。 兩人停了交談,外頭很安靜,文笙困勁兒上來,向下偎了偎,朦朧欲睡。 迷迷糊糊間,王十三靠近過來,幫她將被子打開,蓋到了身上。 在文笙的感覺中,他好像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床邊守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知是不是幾天下來習(xí)慣了,這么個大個子在身邊,文笙不但不覺著別扭,反而莫名安心,到后來,她意識越來越模糊,很快沉沉睡著。 等她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屋子里沒有點(diǎn)燈,門口傳來了說話聲。 王十三正在門外同宣同方幾個低聲交談。 文笙坐了起來,準(zhǔn)備下床去點(diǎn)燈。 習(xí)武之人耳聰目明。屋里一有動靜,王十三在外頭便聽到了,進(jìn)門道:“醒了?我來吧?!?/br> 他把燈燃亮,同文笙道:“路引開回來了,你要看看么?” 文笙接在手里,王十三把燈端過來,文笙一看便樂了。 王十三奇道:“你今天是吃了笑藥么。這么愛笑?給大爺說說。哪里好笑了?”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