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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緩,被守城官兵亂箭射了回去。 雖然贏了這次交鋒,李承運、米景陽等人卻全都不敢掉以輕心。 這才剛剛開始,不要說堅持到傍晚,連天亮都還早,城下吉魯國大軍已是越聚越多,天黑加上不了解吉魯軍中習慣,只遙遙看著軍中戰(zhàn)旗招展,卻不知來的是哪個。 很快敵人繞著城散開來,兵分幾路往東、南兩處城門而去。 數(shù)萬大軍圍困離水城。 米景陽也開始往其它城門派遣人手,既然杜元樸這隊人馬戰(zhàn)斗力如此之強,留他們在此保護李承運足矣。 杜元樸命這支紀家軍先幫著守城,悄聲對李承運道:“國公爺,我們怕是要有麻煩了?!?/br> 李承運收回目光,望了望他:“杜先生的意思是說,還有更大的麻煩在后頭?” 杜元樸微微頷首。 李承運沒當一回事,笑道:“若沒有你們,我這會兒估計著早就破罐子破摔了,說來聽聽吧,我看還有什么能麻煩過被吉魯人攻進城里來。” 杜元樸坐在輪椅上挺直了身體,盡量湊近他耳邊:“鐘天政!” 李承運目光一凝:“他要來撿便宜?” 杜元樸悄聲道:“國公爺,咱們現(xiàn)在太缺人手了,就算姓鐘的還來趁火打劫,怕也很難守到天黑。卑職想了個權(quán)宜之計,可不可行,還需得國公爺您來定奪……” 李承運面色凝重,聽杜元樸如此這般說完,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離水縣衙大牢。 這幾年離水治安狀況良好,尤其是李承運來了之后,各地官紳豪強爭相來投,給離水帶來大筆財富。 這些外來戶還處在夾著尾巴好好表現(xiàn)時期,城里雖然擁擠,老百姓不缺賺錢的機會,衣食無憂,鋌而走險的就少了,整座大牢關(guān)的不是觸犯律法的犯人,而是東夷和列登戰(zhàn)俘。 能關(guān)在這里的,都有一定身份地位,鐵索纏身,在李承運定下怎么處置這些人之前,先由官府養(yǎng)著他們。 普通兵卒太多,關(guān)在兵營里集中看管。 怎么安置從白州抓回來的這些俘虜,曾叫紀南棠等人頭疼了好長一段時間。 近萬人吃喝拉撒可是大問題,若是白養(yǎng)著,豈不是便宜了這些狗強盜。 后來索性安排他們?nèi)ピ齑?、修碼頭,紀家軍派人在邊上監(jiān)督,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出苦力換飯吃,一開始還有不肯去的,到后來為吃頓飽飯,這些人順從得多了,尤其以列登人為甚。 杜元樸打的就是這些人的主意。 后半夜,大牢里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很多犯人都睡了。偏最里頭一間牢房,稻草上躺著的一個人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他老是夢到家鄉(xiāng),夢到大東焱。 沙昂嘆了口氣,大東焱他是回不去了,縱使回去也是罪人。父親不知道眼下處境如何。熊谷浩應(yīng)該是逃掉了,不知有沒有幫著父親重整旗鼓,收攏手下。 想他沙昂何等英雄。不過是錯行了一步,就落了個客死異鄉(xiāng),最丟臉的,還是做了梁人的階下囚。唉,若蒼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早早殺了李承運這個禍害,不給他翻身的機會,更要在于泉見著那王十三的第一面,便命手下人把他斬成rou泥! 而今悔之晚矣。熊谷浩不一定靠得住,大東焱到最后說不定還要便宜了那個雜種。 沙昂黑暗中大瞪著兩眼,淚水沿著眼角滾落。 突然就聽著走廊另一頭“嘩啷啷”鑰匙響。跟著有獄卒拿棍子“砰砰”砸墻。 “起來了,東夷狗們。大人來問你們話!” 沙昂咬緊了牙關(guān),躺著沒動。 牢里亮起燈來。 整個牢里能聽懂梁話的人不多,這對沙昂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來的大人沙昂不認識,看穿戴和獄卒恭敬的態(tài)度,官職應(yīng)該不小,還帶了一個通譯。 不過沙昂也知道,眼下梁國正亂著,官職大小并不代表什么,他想不予理會,可很奇怪,對方竟是來勸降的。 他們并非梁人,歸降又有什么用,當真可笑,李承運就這么缺人么? 缺人?沙昂心中一動,隨即想到:“出事了!” 同沙昂睡在一個牢里的還有幾人,其中就有他的心腹藤洪原,那小子也被驚醒,此時正睡眼惺忪地向他打眼色:“大帥?” 沙昂轉(zhuǎn)臉,沖外頭抬了抬下巴。 藤洪原叫道:“投降。我投降!” 那大人聞聲望過來,瞇了瞇眼,吩咐道:“把他帶走!” 藤洪原被帶走了,跟著又有幾個人在沙昂的授意下離開了牢房,牢里一下子冷清起來,那大人走過來隔著柵欄打量了沙昂兩眼,發(fā)出幾聲冷笑。 “他便是晏山的兒子?” 一旁獄卒答道:“大人目光如炬?!?/br> 那大人嗤笑道:“看著就是一副草包相,若不是仗著出身,怎么能當上元帥。說起來多虧了他,咱們才打了這么場大勝仗。” 沙昂聽他奚落,眼里幾乎能噴出火來,額前頭發(fā)擋著眼睛,并不吭聲。 那大人嘲笑夠了,將臉一板,吩咐道:“行了,剩下這些都是無可救藥的,非常時期,留著都是后患,處理了吧!” 沙昂聞言猛地瞪大了眼睛。 若在順寧的時候,死在王十三手里,雖然也怕,可心一橫眼一閉也就那樣了,關(guān)了這么久,習慣了茍延殘喘,當時的心氣早就散了,此時要殺他,怎么甘心?怕都要怕死了! 他心頭掙扎,在要面子和要命中間搖擺不定,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別的牢里已是慘叫聲連連,血腥氣彌漫開來。 完了,李承運果然開始殺俘了。 不大會兒工夫就殺到他這間牢房,沙昂眼睜睜看著一名手下血濺當場,再也忍不住了,崩潰大叫:“別殺我,我爹會拿重金來贖我!我投降!” 刀鋒襲面,在他尖叫聲中停在半空。 那大人笑了笑:“很好。帶走!” 走在蒙蒙亮的街市上,沙昂竟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要不說出事了,遠處傳來模糊不清的喊殺聲,就這幾步路的工夫,就有幾波人拿著武器自他們這隊俘虜身邊疾奔而過,匆忙之下連看都沒看他們。 藤洪原壯著膽子以梁話問了句:“大人,可是出事了,需要我等干什么?” 旁邊拿刀押送的獄卒道:“朝廷的人馬攻城,紀將軍現(xiàn)在彰州不及趕回,大伙只好都上去抵擋一陣,拖延拖延時間,國公爺說了,給那些列登、東夷普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