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婦人回答：“在我家里，不遠(yuǎn)，你們開車了嗎？五分鐘就到了，也不繞路，往城區(qū)方向開?！?/br>
    謝柏寧輕輕頷首，“走吧，我們要先去取車?！?/br>
    婦人笑瞇瞇的說“好”，一邊走在前面引路，一邊告訴他們，“其實(shí)平時我們都在門外擺攤賣，今天雨下得大，擺不了。我也是一時腦熱出來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就遇見你們了。”

    許湘眉問她：“平時的生意怎么樣？”

    她“呔”了一聲，“買柚子的全都是像你們這樣的游客，也不圖生意好不好，多讓幾個人了解到我們家鄉(xiāng)的特色就夠了。另一個，樹上的柚子結(jié)的再好，不吃總是要壞的?！?/br>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聲音溫和，讓人感到舒服。

    如婦人所說，五分鐘就到了她家，堂屋地方擺滿了黃橙橙的大柚子，果香滿鼻，她還特意剖了個給他們嘗，甜中透著微微的澀，滋味清香。

    因?yàn)殍肿咏?jīng)放，他們便買了兩尼龍袋，車子剛剛發(fā)動，婦人在外面叩窗。

    謝柏寧降下窗戶，“有事嗎？”

    她遞了兩個已經(jīng)剝了皮的柚子進(jìn)來，臉上掛滿了淳樸的笑，說：“謝謝你們，這兩個送給你們在路上吃?！?/br>
    謝柏寧沒有推拒，收了下來。

    婦人擺擺手和他們再見。

    等到駛出這家院子，許湘眉問：“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謝柏寧點(diǎn)頭，“挺好的。”

    許湘眉掰開一瓣柚子，拉開果皮，“下次再來，我們還一起?！?/br>
    她把果rou遞到他嘴邊，直直的望著他。

    “你自己吃。”

    她沒動，無聲堅持。

    謝柏寧猶豫了下，低頭咬掉一半，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jīng)神色滿意的收回手，把另一半吃進(jìn)嘴里。

    ☆、第16章

    天色壓得極低，沉沉郁郁的，卻沒有下雨。

    陰天適合窩在家里看電影。

    許湘眉和姜昕選了一個伊朗的片子，開場鏡頭很長，大屏幕上，老鞋匠正在穿針引線。

    地上鋪著厚實(shí)的羊毛毯，又溫暖，又軟和。她們盤腿坐在上面，中間置著些水果和零食，好不愜意。

    許湘眉腿上抱著一個橙黃的大柚子，她一邊剖皮，一邊問姜昕，“我平時閑散慣了，經(jīng)常會忘記工作日，后來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你終于想明白了，不上班了？”

    姜昕盯著屏幕，回答：“周末加班趕項目，今天調(diào)休。”

    許湘眉挑眉，問：“不累嗎？謝柏衡沒有不許你工作？”

    姜昕笑，“提過一次，我沒有答應(yīng)，他尊重我的選擇?！?/br>
    許湘眉點(diǎn)了下頭，抬眼，影片中一個衣衫破舊的小男孩停在門前，里面?zhèn)鱽砑ち业某沉R聲，“他怎么了？”

    “丟了meimei的鞋，家里很窮，沒有錢買新的，怕挨打?！?/br>
    許湘眉把柚子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姜昕，說，“真可憐，他的眼睛真清澈……”

    “昨天大哥也送給我們很多?！苯克合聛硪话?，“很甜。”

    許湘眉彎起嘴角，有些玩味，“是的，很甜?！?/br>
    她想起昨天自己吃掉另一半果rou時他驚愕的表情就覺得有趣，后來再喂給謝柏寧，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就著她的手吃了。

    看上去有些……別扭，很可愛。

    難得見到他這幅樣子。

    許湘眉吃了一瓣，撇了撇嘴，比不上昨天的甜。

    電影漸漸展開，鏡頭質(zhì)樸內(nèi)斂，由一雙丟失的鞋子，講述一段溫情動人的兄妹情。

    片子中，窮人孩子和富人孩子的生活天差地別，但兄妹兩人的目光始終稚嫩純凈，他們貧困，卻不曾因貧困而丟失善良、寬容和感恩。

    結(jié)尾鏡頭，小男孩光腳泡在水中，一群金魚游到了他的腳邊，頗有禪意。

    這并不是一個催淚的影片，看完過后，心臟一塌，格外柔軟。

    看完電影時間還早，許湘眉和姜昕閑得發(fā)慌，索性出門逛商場。說起來，她們也才認(rèn)識幾個月，因?yàn)橹x家男人而結(jié)緣，后來經(jīng)常約著看電影，迅速親近起來，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意。

    姜昕順便給謝柏衡買衣服，許湘眉原本只是打醬油，卻一眼就相中了櫥窗里淺橙色白印花的羊絨大衣，她拉過姜昕，“這件怎么樣？”

    姜昕說：“看著洋氣，文藝范兒，柏衡穿不了這樣的?！?/br>
    許湘眉摸著下巴笑了，“柏寧呢？”

    姜昕想了想，說，“大哥能穿，不過顏色有些夸張了，他的衣服幾乎都是黑白灰居多?！?/br>
    許湘眉說：“那有什么，他應(yīng)該嘗試一下?！?/br>
    她已經(jīng)腦補(bǔ)出他穿上這衣服的風(fēng)采了，應(yīng)是詩句里面寫的那般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br>
    姜昕好奇，“你打算給大哥買？”

    許湘眉打了個響指，“聰明?！?/br>
    她刷了卡，把謝家宅子的地址留給導(dǎo)購經(jīng)理，讓他們安排人送過去。

    姜昕疑惑，“怎么不自己親自送？”

    許湘眉說：“我怕他不收呀！”

    她八卦，“你們到哪種程度了？”

    “你猜猜。”許湘眉看向她，“對了，柏寧一直都住在老宅子？”

    “大多數(shù)時候在老宅子，偶爾在單獨(dú)住南山的別墅，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大哥肯定得搬出去。不過你們的進(jìn)展到底怎么樣了？昨兒個吃晚飯，上頭兩位還問起呢?！?/br>
    許湘眉挑了下眉，道，“風(fēng)聲竟然傳這么快，他們問什么了？”

    “自然是問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br>
    “他怎么說的？”

    “大哥什么都沒有說，他四兩撥千斤，口頭緊得很?！?/br>
    許湘眉倒不意外，只是難免有點(diǎn)失望，不管好的壞的。她反而希望他透露點(diǎn)信息出來。

    姜昕見她神色低落，猶豫了許久，忍不住勸她，“我聽柏衡說，大哥只是還記掛著已經(jīng)過世的大嫂。湘眉姐，你也別灰心，多給他一點(diǎn)時間，你們一定能修成正果的?！?/br>
    許湘眉眉心打了結(jié)，“謝柏衡是這樣告訴你的？”

    姜昕點(diǎn)頭，“嗯”了聲。

    她問：“那你覺得呢？”

    姜昕斂目，“我不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所以沒辦法下定論，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最后會終成眷屬?！?/br>
    “借你吉言，我的直覺和你一樣?！痹S湘眉問，“你知道我和溫佩的關(guān)系嗎？”

    “嗯，你們交情深厚，是好姐妹?！苯亢敛辉谝?，她被一件及踝的煙灰大衣吸引。

    許湘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評價，“經(jīng)典商務(wù)款，很好看?！?/br>
    姜昕也中意，讓導(dǎo)購經(jīng)理取來看。

    許湘眉接著問，“你沒覺著不像話？”

    “不像話？”姜昕重復(fù)了一遍，恍然大悟，她笑起來，“怎么會不像話？一沒有違反法律，二沒有違背道德，三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們擁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