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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剛:“你準(zhǔn)備怎么死?” “你覺得車禍怎么樣?” “不行不行!萬一把身體撞壞了,阿美回來成植物人怎么辦?”張大剛強(qiáng)烈反對。 “那割腕?” “更不行了,總之就是不能傷害阿美的身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然給我來個安樂死?”莫妮卡道。 “可是。?!,F(xiàn)在都禁止安樂死了,我上哪去給你弄針劑???”張大剛覺得這主意不錯,就是不好實現(xiàn)。 “喂,大哥,照你這樣干脆讓我老死算了?!蹦菘ò琢藢Ψ揭谎?。 張大剛撓撓頭,“要不然,你撐死吧?!?/br> 莫妮卡:“你還不如讓我暈死。”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結(jié)果。夜已深了,莫妮卡只好帶著書先回到宿舍。 人對于死總是有種恐懼感。盡管知道這只是穿越的一種手段,但要來真的,莫妮卡心里還是殘存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她想盡量選擇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翻看起這本來。這本三流封面一點兒不起眼,作者寫的也是佚名,因為紙張?zhí)^破舊,連出版日期都糊了。 翻開第一頁,里面是簡單的人物關(guān)系介紹。莫妮卡看著那些熟悉的名字,心頭泛起怪異。那種感覺就好像寶玉在太虛幻境里翻看十二金釵圖冊。里面是她的宿命,而這一分鐘,她將要窺探自己的一生。 ——“海龜莫妮卡邁著大長腿,從出機(jī)口走了出來。迎接她的是一個胖胖的男人。這個男人手里揮舞著寫有她名字的接機(jī)牌,正伸長了脖子等待?!菘?!這里!’男人忽然望見了她,白胖圓潤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好,我是你的經(jīng)紀(jì)人,我叫六生?!?/br> 莫妮卡翻到最后一頁最后一行, ——“從此,一家四口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她像失心瘋一樣迅速把書合攏,壓到咒術(shù)書的下面。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去翻看。 好了,知道結(jié)局就可以了,人生那么長,如果每走一步都提前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么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莫妮卡只要確認(rèn),最后自己和嘉言在一起了,就行了。 “我找人弄了一記讓人呼吸驟停的藥,不會損害身體機(jī)能,也沒有痛苦,就像睡覺一樣,只讓人暫停供氧六分鐘。我兄弟說,六分鐘足夠讓一個人死亡了?!睆埓髣傄淮笤缟裆衩孛氐乩菘ǖ狡ъo處。“只是這可是違禁藥,我不敢給你吃,你要不要吃,自己決定。” “行啊,大剛哥,這種東西你也弄得來?!蹦菘ㄓX得這張大剛是個人才,三教九流都有門路。 “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為了阿美,就拼這一次吧。一個弄不好,我還得進(jìn)局子?!睆埓髣傂睦碡?fù)擔(dān)很重,一方面希望能早點接回阿美,另一方面又不忍心下手弄死莫妮卡。 “謝謝你,大剛。我想,阿美有你這么真心實意待她好,一定會很高興?!?/br> “好,那月圓之夜,就按計劃執(zhí)行吧?!?/br> 八月十五在兩個月后來臨,這天,兩人一起來到莫妮卡宿舍。 “給,就這一顆,我花了大價錢買到的,吃不吃你自己決定?!睆埓髣倧纳弦驴诖锾统鲂⌒囊硪聿卦卺t(yī)用紙袋里的一顆小藥丸,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音。 莫妮卡擁抱了一下張大剛,也沒什么后事要交代,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還差一分鐘到十二點。她記得盛鏡心說過,十二點是一天之中陰氣最盛之時,她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時間,差不多到點了,接過藥丸一口吞下肚。 兩人早先已經(jīng)商議好,莫妮卡專心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張大剛把那本攤開翻到第一頁,放到莫妮卡胸前。 “怎么樣?什么感覺?”張大剛緊張地問。 “沒什么感覺?!币环昼娺^去了,莫妮卡覺得還好。 “不會是買到假藥了吧?” 莫妮卡剛想笑話他,忽然覺得呼吸越發(fā)急促,似乎脖子被人給掐住了般,喉嚨里發(fā)出吭哧吭哧風(fēng)箱一樣的聲音。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月光沒辦法完全照在自己身上!此刻她因為缺氧已經(jīng)無法動彈四肢了,只能用眼神望著張大剛,盼望著他能從自己的眼睛里讀出信息。 張大剛看莫妮卡一直瞪著眼睛不肯閉上,猛然醒悟過來,三兩步跑到窗前推開窗戶,又開了陽臺的門,將莫妮卡整個搬到陽臺上。 今晚的月亮亮得驚人。 莫妮卡抽搐了一陣,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云里。四周是軟綿綿的,連帶著她的身體也變得輕盈無比。 六分鐘一到,莫妮卡終于停止了呼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月亮爆發(fā)出超越以往幾倍的光亮。狂風(fēng)將胸口的翻得嘩嘩亂響,莫妮卡整個軀體沐浴在銀色月光之中,仿佛融化一般。 張大剛的心臟快停止跳動了。他眼睜睜看著莫妮卡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僵硬,心也隨之慢慢沉到谷底。 “阿美,阿美!” 無人應(yīng)答。冰冷的尸體躺在陽臺上。 張大剛覺得,看來明天以后的下半生,將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 他擦了擦眼角劃出的淚,也罷,既然阿美再也回不來了,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也沒什么意思,不如陪著她一起去罷。 他把王思美的身體抱在懷里,準(zhǔn)備移到床上去。還要幫阿美穿壽衣,時間不多,他得動作快點。 脫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吊帶小背心。少女雪白的tong體出現(xiàn)在他面前。張大剛手腳有一陣慌亂,再一想人都死了,還講究這么多干嘛。便也硬起心腸,去掀那貼身而穿的小吊帶。 “……干……什么……”弱弱的一個女聲忽然響起。 躺在床上的王思美慢悠悠睜著半閉的眼,正虛弱地看著張大剛。 張大剛的手頓時如遭雷劈。 “你……你是阿美還是莫妮卡?” “張大炮……你怎么會在這……”王思美艱難地問道。上一秒,她作為景怡明明已經(jīng)被拉上了刑場,帶上了黑色頭罩,很快就要被執(zhí)行槍決。沒想到下一秒,竟然看見了張大剛。 “我這是在做夢嗎?”王思美轉(zhuǎn)動脖子,覺得喉嚨說不出的痛。 “阿美,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張大剛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頓時情緒激動,虎目含淚,一把抱住孱弱的王思美,久久不肯松開。 與此同時,莫妮卡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失控的飛機(jī)上。她坐的是頭等艙,但可以很明顯地聽到經(jīng)濟(jì)艙里一片鬼哭狼嚎。空姐正在一排排挨著發(fā)空白信紙?!案魑怀丝停瑸榉廊f一,請在這張紙上寫下你的遺言。我們機(jī)組人員正在竭盡全力挽救大家的生命。請大家坐在原位,不要亂動?!?/br> 莫妮卡倒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