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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啦,婆媽個沒完,我這還有事呢,你趕緊出去吧,記得給小希泡一壺老姚今天給我拿的那個正山小種,她愛喝那個?!?/br> “知道啦!”云麗瓊說,終于把喬忠鑫的腳放置妥了,直起腰對著門口的兩個人道:“快進來坐吧,怪我麻煩,耽誤你們說正事的時間了?!?/br> 等到云麗瓊出去,回手關(guān)上了門,牟陽跟紀晚澤才在喬忠鑫對面坐了下來。 喬忠鑫摘了老花鏡,放到一邊,慢條斯理地把手底下的文件分了兩份,遞了過去,說道:“你們先看看這個,下一步金諾和新采的合作案,你們覺得從你們各自的角度看,還有沒有問題?” 牟陽和紀晚澤分別接過方案,拿在手里仔細地看了起來。 喬忠鑫揉了揉太陽xue,往后靠近椅子里,瞇著眼睛,端詳起對面的兩個人來。 兩個小伙子都是樣貌出眾的人,牟陽清峻內(nèi)斂,紀晚澤俊朗陽剛,做起事來,一個穩(wěn)妥踏實,一個沖勁十足,說起來都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可若是要是論起老丈人相姑爺,挑十次,喬忠鑫十次也都會選牟陽。 拋開牟陽是他老戰(zhàn)友的兒子,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原因之外,喬忠鑫更喜歡牟陽這種嚴謹妥帖的性格,不像紀晚澤那么張揚不羈,渾身的銳氣一點兒也不懂得收斂。 而最重要的是,牟陽喜歡喬希不是一年兩年了,在喬希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喬忠鑫就看得出,這個寡言的男孩兒愛上了自己的女兒,那會兒,他還跟云麗瓊調(diào)侃過,牟陽面皮薄,不如讓云麗瓊替牟陽跟喬希說和下,氣得云麗瓊直呼他沒個正形,“小希才多大???十五六歲的年紀,你就等不及給她嫁出去么?” 喬忠鑫卻笑得得意,“小希嫁給他怎么算嫁出去呢?牟陽就跟咱自己家孩子一樣,這樣多好,閨女沒少,還多半個兒呢?!?/br> 可到底,他還是沒能如愿地成就這段姻緣。 喬忠鑫至今想不明白,喬希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紀晚澤那個小子的,他們中學似乎也只在沒分班前做過一年同學,那之后,喬希上大學,考研究生,留校做老師,紀晚澤遠渡重洋求學,直到紀家老爺子垂危了才回來,中間這么多年,從沒聽喬希提起過紀家的小子,怎么忽然就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了呢? 喬希跟牟陽是多么般配的一對兒,一樣沉穩(wěn)的性子,從小又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明明就是佳偶天成,難得的良緣,為何就沒能讓他如愿呢? 若不是喬希這輩子,從沒在任何事這么固執(zhí)和堅持過,他真是舍不得讓女兒嫁給這么個他不熟悉,也不看好的人。 不過,好在,紀晚澤脾氣雖不招他喜歡,做事的能力倒是不容小覷,新采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讓他做得風生水起,卻是出乎喬忠鑫意料之外的事,可單是這樣也無法讓他滿意,最后,他終于肯認可這個女婿,還是看得出他真的對自己閨女不錯。 如此也就安心了,為人父母者,其實替自己孩子選另一半時,所有的表象最初看似很重要,然而到底最后還是那倆人過日子,能過得好,一切就足意了。 “爸……”紀晚澤的喊聲,打斷了喬忠鑫的思緒,他歪頭看他,輕輕揚了揚眉梢,“看完了?怎么,你覺得有什么問題么?” “爸,我覺得大條款上都沒有問題,就是有幾個細節(jié),一個是簽約年限的問題,另一個……責權(quán)利這部分,似乎還可以再微調(diào)一下?!奔o晚澤把協(xié)議鋪在桌面上,隨手拿了只筆在上邊勾了幾行,指著道:“您看這幾處,可不可以這么調(diào)?” 喬希在客廳里捧著茶杯喝水,眼神不時地瞟向書房的方向,云麗瓊看了,不禁笑道:“小希,不用擔心,不是光他們爺倆,不是還有牟陽呢么,有他在,真是哪言語不和,也能給周全下,你別這么緊張?!?/br> 喬希被云麗瓊看透了心思,有些赧然地笑,低下頭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不一會兒就幽幽就出了神。 云麗瓊手底下一直在擺弄著一盆插花,嘴里時不時地跟喬希閑聊幾句親戚朋友們的瑣事,喬希心不在焉地聽著,只偶爾搭上一句腔。 云麗瓊說到她娘家外甥兩口子,為了要不要孩子的事,如今鬧到差點兒要離婚的地步時,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計,面色正了正道:“對了,小希啊,你是不是準備這一兩年要評副教授的職稱???” 喬希的表情有些茫然,“副教授?我還早呢,我從助教到講師才是這兩三年的事,您這是想起什么了?” “哦,我也是聽你堂妹她們幾個那天閑聊,才想起來,你碩士畢業(yè)也四年多了,不是說碩士四年就能申請副高職稱么?” 喬希恬然地笑,幫著云麗瓊整理著插好的花,嘴里玩笑道:“好像也沒這么簡單,我沒太注意這些呢,怎么,云姨,我是不是這么多年,還當不上副教授,讓您跟我爸臉上無光了?” 云麗瓊撇嘴嗔道:“去,這孩子,胡說什么呢……你爸這個大老粗,有你這么個做學問閨女能在大學里當老師,都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樣了,每次他們兄弟聚會,不念叨上三五次,都算沒完成任務(wù),你要是再當了教授,還不把他美上天去?!?/br> 喬希把剪枝的剪子遞回到云麗瓊手里,隨口道:“那您怎么忽然想起這事來了?” “哎,其實哪是管你當不當?shù)纳辖淌诎。疫@是滿心想著,什么時候能抱上外孫子呢,正巧剛咱們聊天,說起我那娘家外甥家的事,我那外甥媳婦是非要當上部門經(jīng)理,才要孩子呢,就想著你們,結(jié)婚三年了,遲遲都沒個動靜,我琢磨是不是你也是事業(yè)上有什么目標,想等著實現(xiàn)了再說?” 喬希微怔了下,又漾開了笑容,“云姨,您還不知道我么,哪里有過什么目標呢?順其自然就好了,嗯……孩子的事,也順其自然吧……” 云麗瓊插好了花,喊著黃阿姨收拾桌面,就拉了喬希的手坐到了沙發(fā)上,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要說是順其自然,你們也沒特意不要吧?那你是不是身體還得好好調(diào)理下?自小你就有痛經(jīng)的毛病,這上頭有問題的,好像都不太容易坐胎,不如,哪天得空,我陪你去醫(yī)院再看看去?” 雖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三年,喬希卻還是有著小女孩兒般的羞澀,聽見云麗瓊提起這個,不禁紅了臉,訥訥道:“好像沒事了,這些年都沒怎么疼過的……” 云麗瓊似是想起什么地點頭,“嗯,這毛病是說結(jié)了婚之后有的人就自己好了,不過,小希,你看你到了現(xiàn)在,大夏天里,手有時都是冰的,我覺得歸根到底就是身子底子虛,黃阿姨不在你身邊,也沒人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