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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青低頭沉思片刻,道,“人當然要救,卻不能用你那樣的救法。” “那要怎么辦?”知道元子青不會坐視不管,元子舫反而不著急了。對于福王府來說,關(guān)家根本算不上什么,自然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他剛才做出急切的表情,多半還是為了刺激元子青。 “讓我想想……”元子青閉上眼睛,腦中思緒急轉(zhuǎn)。 如果不顧一切的話,要解決這件事情,是非常容易的。如元子舫所說,直接把人接出來,然后再慢慢對付關(guān)家就是了。然而這種做法,對眉畔的聲譽卻會造成莫大影響。 這跟之前福王妃把人接來做客完全不同。這件事畢竟是關(guān)家的家事,就算福王府勢大,想要插手也會引起外人議論,到時候眉畔夾在中間,要承受的非議自然更多。 對于元子青來說,不管他將來跟眉畔結(jié)果如何,但此刻卻不能不為她姑娘家的名譽考慮。畢竟若是眉畔惹人非議,恐怕將來想要嫁入福王府,也會頗多波折。 過了片刻,元子青睜開眼,道,“我記得你同甘陽侯府世子關(guān)系不錯?想辦法將此事透露給他。” 元子舫聞言忍不住拍掌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關(guān)三姑娘的外家是甘陽侯府,這件事他們出面,最是合適不過了!” “別高興得太早。”元子青道,“關(guān)家跟甘陽侯府素無來往,可見其中必定另有隱情,這件事未必這樣容易?!?/br> “什么隱情?” “當年傅夫人下嫁時,關(guān)家尚未發(fā)跡,整個族中連個五品官員都沒有。當時關(guān)勉文雖高中探花,但以家世而言,是配不上甘陽侯府的。傅夫人不計較他的家世,甘愿下嫁,因此同甘陽侯府決裂,被迫遠離京城。因此兩家雖然是姻親,卻多年不曾來往。”元子青道。他多年幽居,閑來無事時倒是收集了不少這類消息,對種種官場秘聞更是信手拈來。 “原來是這樣?!痹郁车?,“難怪三姑娘進京幾個月了,卻從沒有登過甘陽侯府的門。我都差點兒忘了這兩家還有姻親關(guān)系?!?/br> 停了一下,他又道,“那甘陽侯府當真會為三姑娘出頭嗎?” “所以你要設(shè)法讓傅文瑞將這件事情透露給甘陽侯府的老夫人,傅夫人是她的女兒,不管中間經(jīng)過多少事,但現(xiàn)在斯人已逝,她肯定會善待外孫女。至少不會讓人欺到她頭上?!痹忧嗟?。 如今的甘陽侯夫人與眉畔的母親關(guān)系不睦,對這個外甥女恐怕也沒有多少感情。但老夫人卻不同,就算是為了女兒,也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 “我知道了,這就去找文瑞?!痹郁车?。 “等等?!痹忧噙B忙叫住他,“還有,你要讓甘陽侯府的人知道,關(guān)家人正算計傅夫人留下的嫁妝。如此,想來便不會再有問題了?!?/br> 就算是甘陽侯夫人,也是要臉面的,若是知道關(guān)家算計傅夫人留下的嫁妝,想來不會阻攔老夫人出頭。 等元子舫離開之后,元子青才松了一口氣,伏在榻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半晌,咳嗽稍歇,他倚在榻上,眉宇間露出了幾分悵然。 并非他不想親自去為眉畔出頭,只是……縱然這一次他能出手,可下一次呢?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既然不能讓她長久依靠,此刻又何必…… …… 張氏握著手中從眉畔院子中搜出來的人偶,對著眉畔冷笑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嬸娘也知道這并非你的本意,只是這個行云留在你身邊,只會害了你!來人,將這個不知尊卑,攛掇主子犯錯的大膽丫鬟拉下去!”說著一抬手,立刻有兩個粗使婆子站了出來。 眉畔連忙上前兩步,擋在行云面前,“嬸娘,行云不管有什么錯,但也是我的丫鬟,要怎么處罰都是我的事。不勞嬸娘cao心?!?/br> 張氏冷哼一聲,“就是這丫頭教壞了你,你舍不得處置,嬸娘說不得只能替你動手了。否則萬一將來這丫頭替你惹出禍事,如何對得起你在底下的爹娘?”說著使了個眼色。 得了張氏的暗示,那兩個粗使婆子不再顧忌,繞開眉畔,將行云拉了出來,就要拖下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來,稟報道,“夫人,甘陽侯府來人了?!?/br> “什么?”張氏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往眉畔那里看了一眼,見她面無表情,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讓人放開了行云,“走,去看看!” 等她們都走了,行云才撲到眉畔身邊,后怕的道,“姑娘,嚇死我了。還以為今日逃不過去了呢!夫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如今眼看著竟是絲毫不遮掩,要謀算姑娘了!” 眉畔仍是神色淡淡的,“放心吧,不管她想干什么,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姐是否已經(jīng)有了主意?”行云問。 眉畔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方才有沒有聽見,夫人是因為何事離開?” 相較于張氏那邊的事,她更關(guān)心的是,是誰在后面出手幫她?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 [ 第24章 搬出關(guān)家] “我仿佛聽到那人說,是甘陽侯府來人了?”行云道。她當時因為被拉過去,反而距離張氏比較近,對方雖然壓低聲音,但也聽到了。 眉畔聞言微微一怔,“怎么是甘陽侯府?” “姑娘說什么?”行云有些疑惑的問。 眉畔連忙搖頭,“沒事。”她想了想,道,“讓人先將院子里收拾一下,咱們的東西都裝好了?!?/br> “裝東西做什么?”行云道,“姑娘,咱們要離開關(guān)家?可是……那咱們?nèi)ツ睦镅剑俊彼龑γ寂现倚墓⒐ⅲ唇袢諒埵系膽B(tài)度,便知道眉畔不能繼續(xù)待在關(guān)家了。既然如此,她當然是想走的。只是當初若非無處可去,也不至于寄居關(guān)家,如今還能去哪兒呢? 眉畔對此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當初她選擇仍舊留在關(guān)家,真正的目的,實際上只是為了更方便接觸福王府。畢竟沒有張氏帶著,賞花宴她是進不去的。而現(xiàn)在,這個目的已經(jīng)達到,關(guān)家自然可有可無了。 “去哪里還不知道。”眉畔說,“先看看甘陽侯府來的人怎么說吧。想必一會兒就有人來請了?!?/br> 上輩子,張氏發(fā)作得沒有這么早,但最后到底也動手了。那時候眉畔真正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最后差一點被張氏送到廟里去修行。當時也是甘陽侯府的人突然出現(xiàn),直接將她從關(guān)家接走。 當時眉畔不太明白,從始至終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甘陽侯府為何會突然插手此事,然而今日,同樣的事情發(fā)生,眉畔卻隱約有些懂了。這件事應(yīng)該是有個人在后面推動,而那個人…… 元子青,是你嗎? 眉畔沒有等太久,主仆幾人才將院子收拾得差不多,張氏便派人來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