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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有幾個人能看清呢? 周映月著實松了一口氣。雖然元子舫的回答跟她期望的相去甚遠(yuǎn),但至少她看到了一點希望。他并不是渾渾噩噩在度日,而是清醒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處境,也盤算過應(yīng)對的方式,只是因為眼界的局限,看不到更多更遠(yuǎn)的地方,所以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但周映月最不缺的就是辦法了。 問題既然存在,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只是她的理念。不怕問題難,怕的是沒有解決的想法和欲望。 元子舫……這家伙還真是,讓周映月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了。明明應(yīng)該失望的,可她心里更多的,反而是興奮。 她認(rèn)真的看著元子舫,“總會有有用之處的。對我來說,想要東西不會等著別人給,而是自己主動去爭取。所以,讓我們?nèi)プ鲆恍└淖儼?!?/br> 元子舫并不太明白周映月話里的意思,但他能夠聽出周映月語氣的變化。不再是這幾個月來對自己的客氣疏遠(yuǎn),而是真誠的、堅定的、甚至是親近的,另外還帶了某些他現(xiàn)在并不明白的情緒。 他悄悄握住了周映月放在一邊的手,點頭道,“好?!?/br> 周映月瞪了他一眼,但沒有掙脫。過了一會兒,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這人還真會打蛇隨棍上,自己剛說過自己想要的要去爭取,他就立刻貼上來了。 但是并不討厭。 …… 眉畔和元子青走出來時,便見兩人像小孩子似的,拉著手坐在甲板上說笑。本來是擔(dān)心兩人相處不好,想著出來的解圍的兩人相視一笑,又悄悄退回了房間里。 “真像是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鬧騰了,什么時候又和好了?!泵寂蠐u了搖頭,有些好笑。 周映月在絕大多數(shù)的事情上表現(xiàn)得太過成熟,眉畔本來覺得她是非??煽康?。但今天見她這樣子,心里卻有些高興。因為她太明白,有個能讓自己在他面前開懷的人,有多么重要了。 元子青道,“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因為我的身體,子舫身上的壓力其實不小,幸虧他從小機(jī)靈懂事,否則還不知怎樣呢。但也就因為這樣,他越發(fā)膽大妄為,不服管教。也只有這位周姑娘才壓得住他,讓他老實下來?!?/br> 他對周映月非常滿意。老話說成家立業(yè),為什么要先成家,后立業(yè)?就是因為不成家,性子不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之后,肩上的膽子變重了,自然而然就懂得了責(zé)任,知道奮發(fā)上進(jìn)了?!m然多半是后這只是長輩們美好的期望,但放在元子舫身上,顯然是很有效的。 既然那邊沒事,眉畔也就不再cao心別人的事了。 她坐下來,對元子青道,“其實這次去西京,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之前沒跟你說?!?/br> “是什么?”元子青并不意外,問道。 眉畔道,“之前你不是提過那位曲神醫(yī)嗎?據(jù)說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就是在西京。所以我之前派人回去找了找,大約是運氣好,還真找到了一個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曲神醫(yī),不過他是姓曲,也懂醫(yī)術(shù),我小時候他還給我看過病呢?!?/br> 她認(rèn)真的看著元子青,“也許還是會失望,世子愿意試一試嗎?” 元子青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總叫我世子,顯得太過疏遠(yuǎn)了?!敝辽俨幌袷怯星槿酥g的稱呼。 眉畔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雖然訂了親,但畢竟……稱呼得太過親近了,眉畔還是說不出口。不過元子青的話也有道理,眉畔沉默片刻,才問,“那應(yīng)該叫什么呢?” “你之前不是喚過我青郎嗎?我覺得那個就挺好的?!彼吐暤馈?/br> 眉畔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那怎么能一樣呢?那時候……那時候是情之所至,不小心就叫出來了??伞嬉谌饲斑@樣稱呼,未免太過狎昵,也不妥當(dāng)。 元子青也明白這一點,方才說那一句話,倒多半是為了看眉畔此刻這滿面桃紅,羞不自已的模樣。他當(dāng)然也知道無論私下如何,人前還是要莊重些,對眉畔反而更好。否則哪怕她將來成為他的妻子,也難免為人所苛責(zé)。 所以他咳了一聲,道,“也罷,青郎只能私下叫叫,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子青。我見周姑娘和子舫也是如此。” 雖然不夠親近,但私底下不是還有更親近的青郎用以彌補(bǔ)嗎? 眉畔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眸光盈盈,而后檀口微啟,吐出珠玉一般的兩個字,“子青?!?/br> 元子青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即便是再尋常的稱呼,從眉畔口中說出來,對他來說也是不同的。之前她就算是叫世子,在必要的時候也能顯得情意綿綿,何況如今是直接稱呼名字? 單單只是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便能令他心跳失序。 [ 第58章 未來初定] 晚上吃的是魚。就是現(xiàn)從河里撈上來的魚,周家的船上有最會做魚的廚子。不管是鮮魚膾還是清蒸紅燒,都十分有滋味。這一場“全魚宴”,鮮得三位客人幾乎將舌頭都吞下去。 就連元子青這樣挑剔口味,但凡味道重一點就吃不下的人,也胃口大開,吃下去了不少。倒是讓眉畔在一旁看得十分高興。 她極少有機(jī)會跟元子青一起吃飯,所以印象中還是他發(fā)病的時候,吃那毫無滋味的清水煮菜。那樣的東西吃多了,人怎么可能會好呢? 飯畢,三人都對此交口稱贊,周映月謙虛道,“只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吃個新鮮罷了。日日這么吃是不成的?!?/br> “這話不對。就是再好的東西,日日吃也是不成的。”元子舫道。 周映月寸步不讓,“白米飯你難道不是天天吃?” “那可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痹郁匙プ×怂穆┒?,“所以越是好東西越不能多吃,倒是這種尋??傻玫?,日日吃也是無妨的?!?/br> 周映月找外援,“米飯可以日日吃,這魚卻未必。眉畔,你說是不是?” 元子青在一旁看著他們,這會兒忽然道,“這個問題何必問?從此間到橫州,船行也要四五日。往后不拘咱們吃什么,只讓他吃魚便是。等他吃過了,自然就知道了。” 周映月拊掌大笑,“果然不愧是兄長,世子說得對,咱們就這么辦?!?/br> 元子舫連忙求饒,“我錯了,還是給我白米飯吃吧?!?/br> “我聽人說,在海上的時候,蔬菜儲藏不易,其實大多時候都是吃魚,即便是膩到想吐,為了果腹也不得不吃??墒沁@樣?”眉畔問道。 上輩子,時間再往后推進(jìn)個十來年,那時候出海已經(jīng)不像是如今這么新鮮了。就連朝廷都設(shè)立了專門掌管海運的衙門,那時出海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種潮流。但凡有些身家的家族,都免不了要采買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