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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罵過去。 “噗嗤——”莫黎黎笑出聲來,彎起眉眼望著他們。 這幾個人平常張揚跋扈,為非作歹,但本質(zhì)上都不是特別壞的人。 “謝謝,你們不用哄我?!蹦枥杈d軟的跟他們道了謝,糯糯的說,“我沒有什么想不開,也沒有你們想的那樣脆弱。總之很感激你們,愿意陪林故?!?/br> 少年們平常經(jīng)常收到唾罵和斥責,真情實感的道謝沒聽過幾次,乍還有些稀奇。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教室門被沉沉推開,林故斜靠在門框上,給他們比了個手勢。 男生心里躁動的火焰瞬間平息了,一個比一個乖的溜出教室,把空間騰出來讓給他們。 “林故?!蹦枥柙趧偛拍嵌螘r間里,調(diào)整好所有情緒。所以此時看到林故,她還能保持溫柔的笑意。 “嗯?!绷止首哌^去,拉開剛才張樂的凳子,坐在她對面,“阿黎?!?/br> “那個…”莫黎黎想著要給林故道賀,讓他毫無負擔的去參加留學。 剛起了個聲,后面的話被林故打斷。 “停,我先說。”林故就斜坐的姿勢撐在桌沿,腦袋瞬間支在胳膊上,坐姿歪歪扭扭有些不正經(jīng),看莫黎黎的目光也懶懶散散的。 比起他正經(jīng)時的樣子,這種剔了骨頭的姿勢,反而更有魅力。 畢竟林故還是個寶寶。 “我不去留學,今年不去,明年不去,以后也不回去?!绷謱殞氶_口,就是一串任性的無理取鬧,“非要長時間出國的話,應該要等你愿意陪我去國外度蜜月的時候。你想去哪里?夏威夷還是巴厘島?” “呃,林故?!蹦枥柙疽呀?jīng)想好要怎么開口叮囑,卻讓他三兩句鬧得,又開始混沌了,“你為什么不去了?” 林故把手平放在桌上,腦袋壓住手背放在桌面上,像條泥鰍似的拱過去,湊到莫黎黎下巴處,抬眼往上瞅了瞅,朝她吹了口氣。 莫黎黎額前蓬松的劉海被吹起時,她都不敢相信—— 林故居然可以這么幼稚?! “哈哈,”林故玩得挺開心,笑得肆無忌憚。他挑了下眉,反問道,“我什么時候說要去留學了?” “你沒說,可你班主任不是要給你寫舉薦信嗎?” “他自作多情,我已經(jīng)推了。”林故終于撐起身體,給莫黎黎解釋上次的意外。 “…結(jié)果他沒理解清楚,以為我想去國外留學?!?/br> “他好像也沒理解錯,你說以前想過啊?!蹦枥枵J真分析半晌,總覺得他的話有歧義。 “那現(xiàn)在呢?”莫黎黎問。 “我現(xiàn)在要跟你談戀愛,留個屁。”林故罵了句臟話,回答的非常坦率。 莫黎黎不是很贊同他的想法,“別因為我…” “阿黎,你真的忍心讓我到國外,一呆好幾年?”林故用目光平靜的盯著莫黎黎看了半分鐘,無聲控訴她的冷血殘酷無情。 莫黎黎羞愧的低下頭,破天荒的覺得林故指控的非常到位。 “你剛才就沒想過,哭著鬧著讓我別走嗎?”林故揉揉她的頭發(fā),半真半假的說,“哪怕我真的要走,你一哭,我也會留下。” 被猜中心思,莫黎黎拍下他的手,埋頭不肯說話。 林故笑了下,抬腿踩住旁邊的凳子,手搭在膝蓋上,仰頭透過窗望向遠處的藍天白云。 “其實我以前真的想留學,想盡可能遠的逃開這個地方。要是可以的話,我甚至想逃離整個世界?!绷止暑D了頓,把視線用遙遠的天際拉回來,定在莫黎黎臉上,緩緩開口說,“現(xiàn)在不想逃了?!?/br> 他在這個世界里,有了值得眷戀的人。 莫黎黎聽出他話外的意思,再次意識到林故感情的沉重。奇異的是自己沉溺在如此沉重的感情中,居然完全不想逃避。 “可惜了。”莫黎黎轉(zhuǎn)開話題,輕輕說。她仍舊不打算干涉林故的決定,但難得的名額,實在浪費。 “沒什么好可惜的,他寫了舉薦信,我也沒辦法用?!绷止事柭柤?,無所謂說,“他即使推薦,也只能介紹法律專業(yè)的導師。我之前跟你說過,讀研的話我不想考法學?!?/br> “嗯?”莫黎黎想起這茬,迷茫的望著他。 “讀研的話,我想報醫(yī)學相關的專業(yè),參加自考。”林故從大一開始蹭醫(yī)學專業(yè)的課,顯然是早就決定好了,卻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 現(xiàn)在告訴莫黎黎,心情莫名的感到輕松。 原來分享自己決定的事情,沒有想象中那樣恐怖。 莫黎黎顯然很驚訝,“你要當醫(yī)生嗎?” “不是,我不打算從事這方面的職業(yè)。而且我自考醫(yī)科研究生的話,目前只能報藥學,要當專業(yè)醫(yī)生很難?!贬t(yī)學是需要系統(tǒng)學習的專業(yè),即使林故能力驚人,也沒辦法掌握其中復雜龐大的理論體系。 林故學法律,或者醫(yī)藥,都不是為了以后工作。畢竟他出身擺在那里,爺爺去世時有委以重任,他以后的工作方向早就定下了。 現(xiàn)在想要讀書,一方面是趁著閑暇,做些興趣使然的事情。另一方面… “那為什么???”莫黎黎歪過腦袋。 他學法律,是為了自我辯護。學醫(yī),又是為了什么? “你…”莫黎黎腦子里閃過一陣靈光,猛地意識到什么,難以置信的望著林故,“…我以為,你會討厭你哥哥。” “你們都是什么腦回路?我好端端討厭林燃,神經(jīng)病嗎?”林故翻了個白眼,重新趴在桌上,懨懨地解釋道,“林燃從來沒有對我做過分的事。他記得我生日,了解我喜好。從小到大,只要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就會畫畫給我?!?/br> “我只記得,你沒叫過他哥哥?!蹦枥栊呃⒌男÷曊f。因為林故總是用‘病秧子’或者‘藥罐子’稱呼林燃,導致她一直覺得林故不尊重哥哥。 “稱呼而已,他又不介意?!绷止赎缀诘捻臃浩鹦┰S漣漪,不知道回憶起什么。 “其實,我是最希望他康復的人?!绷止事曇艉艿?,幾乎聽不真切。 小時候,他總在想,只要林燃康復了,父母就能看到自己了。 后來長大些,想法有所改變。 林燃是整個家中,唯一把他看在眼里的人。他會沖自己笑,送給他各種各樣的東西,對千方百計照顧他。 他不想看林燃在病痛的折磨中步履蹣跚,所以更加希望他快點康復。 從很早開始,林故就下定決心,以后無論如何,要試著學一下醫(yī)藥方面。即使沒辦法成為醫(yī)生治好他,起碼可以讓唯一的兄長別那么痛苦。 這些他從未跟人提起過,周圍的人,包括父母在內(nèi),都以為他非常討厭林燃。 我又沒得精神病,為什么要討厭自己的哥哥? “抱歉?!蹦枥枞嗔巳嗨絹碓饺彳浀念^發(fā),指腹觸摸到他身上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