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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半天就弄來一條毛巾,還這么難看。 沒有被褥,也沒有褲子。 我還得穿著白襯衫,掛空擋,睡窩金。 俠客大概也覺得自己挺沒用的,為了補償,開始教我識字。 先教我寫他的名字,然后寫團長的。 接著捧著幼兒識字圖本,念故事。 我學(xué)會全部字母以后,他還讓我到電腦上玩愚蠢的打氣球打青蛙之類的識字游戲。 等基本字詞熟練了,他就讓我造句。 “一定:砍人一定要砍脖子?!?/br> “如果:如果一刀沒砍死,可以再補一刀?!?/br> “不但……而且……:庫洛洛不但英俊瀟灑,而且殺人如麻?!?/br> “因為……所以……:因為我們是旅團,所以吃飯不給錢?!?/br> 俠客的教學(xué)過程,挺傳統(tǒng)的。 日常學(xué)習(xí)中,很閑的蜘蛛們偶爾也會來參一腳。 瑪琪教我寫她的名字,還教我畫蜘蛛紋身。 信長教我寫他的名字,還教我抄劍道口訣。 飛坦抓著我的手教我寫他的名字,還要choucha,寫不出來就放殺氣。 窩金教我寫他的名字,還寫錯了一個字,被信長嘲笑…… 庫洛洛說,他們把你當(dāng)自己人呢。 我笑笑,說的也是。 可是庫洛洛你沒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教我寫他們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的名字呢。 俠客送了我兩個本子,一支筆。 我用一個來練字,用另一個來記錄我零碎出現(xiàn)的記憶。 一直到我走的時候,兩個本子上的字,我都認得了。俠客卻只認識一本。 我想我出師了。 在我套上最后一件白襯衫的這一天,庫洛洛說,你想離開么? 我很干脆的說想,然后指指他的破書,說,你那書,看完了? 庫洛洛沉吟了一下,說,嗯。 我覺得他在說謊,我終于也有一次,看出別人說沒說謊了。 庫洛洛說,我可以放你走,不過有條件。 我急切的點頭,卷起襯衫袖子站在他面前,露出兩條細胳膊。很有氣勢的說沒問題!干啥都行!上刀山下油鍋……咱不是都干過了? 庫洛洛看我一會兒,說,你是不是非常恨我們? 有過上次的經(jīng)驗,我這次學(xué)聰明了,很果斷的搖頭,不恨。 庫洛洛笑一下,說,你說謊。 我沒招了,恨不恨都不對,你想要的答案我猜不出,放我走吧。 庫洛洛把我抱起來,說,現(xiàn)在基地的全員集合,我們出發(fā)。 結(jié)果,我要跟著蜘蛛去作jian犯科。 …… …… 我們跋山涉水,坐火車,乘飛艇,經(jīng)過潺潺流水的小溪,跨過巍峨高山,俯瞰千奇百怪的戈壁灘…… 注意主語,是復(fù)數(shù)。 我們。 其實不考慮同行者的話,這算是趟不錯的旅行。 然而現(xiàn)在,我只能坐在列車的窗口旁,欲哭無淚。 蜘蛛們占滿列車隔間的上中下鋪,氣氛邪惡,目光炯炯的,都盯著我。 旁邊床位的大媽,懷里抱著的寶寶,在對著窩金的臉,大哭。 她的大兒子,盯著瑪琪的大腿,滿臉通紅的發(fā)呆…… 她的小兒子,手里的棒棒糖,帶著口水,粘在信長的袖子上…… 她的丈夫,一個滿臉胡子的大叔,正熱情的拉著庫洛洛,痛罵今年燃油稅上調(diào)政府補貼太少…… 是的,我對不起你們,可誰叫你們讓我去買票呢? ……時間倒退半天…… “小姑娘,到哪兒?” “卡特里恩鎮(zhèn),八張票,臥鋪。”我踮著腳扒在售票窗口。 “硬臥?軟臥?頭等臥?” “硬臥?!蔽掖鸬昧鲿场?/br> 我是一龍?zhí)?,平民?/br> 哪個平民買票有買頭等艙的習(xí)慣? “啊,硬臥不夠了,就剩四張?!?/br> “那……還有硬座么?” “只有兩張。你要非得八個人一起的話,還有兩張站票,你看行么?” “成!” 當(dāng)年廢柴如我都站過36小時的通宵車,人山人海,腳不沾地。 你們那么年輕那么壯,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站一個晚上有什么關(guān)系? 大概旅團在購票問題上,從來沒出過岔子,所以直到上車,眾蜘蛛才發(fā)現(xiàn),被我晃點了。 然后再想轉(zhuǎn)到頭等艙也已然沒空位。 于是,他們很沒氣質(zhì)的,怒了。 只有庫洛洛很冷靜,在散發(fā)著腳臭和火腿腸茶葉蛋泡面味道的車廂里,抱著我淡淡的說,瑪琪和派克留下,其他人去硬座車廂。 犯了錯誤的我,垂頭喪氣的,跟著老大。不敢回頭看怨念叢生的硬座四人組。 瑪琪和派克都是有品的女性,應(yīng)該不會為難同為女性的我。 庫洛洛自持身份,應(yīng)該也不會揍我。 我從心里感激他把沒品又不在乎身份的四只蜘蛛趕到別的車廂去。 本以為起碼今天晚上能安全的過去,這樣,也許明天,他們就沒那么生氣了。 結(jié)果,那四個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將善良的乘客們一個個換走,紛紛擠進了我臥鋪的上下左右。 殺氣太重,我貼在窗戶邊不敢回床上。 “啊呀,怎么又哭了?”彪悍的大媽居然在一片殺氣中巋然不動,“那位姑娘啊,幫我遞一下桌子上的奶瓶,成不?” 坐在桌子旁邊的派克,停頓了一下,還是伸手拿了奶瓶,盡量正常平淡的遞過去。 大媽卻不肯就此放過,一邊接過奶瓶一邊搖頭感嘆,“姑娘啊,這都幾月份啦?你還敞著懷?露著胸脯,那多冷啊……來來,我這兒還有件毛衣,你先套上……” 派克的眼角抽了一下。 “不用了……謝謝?!?/br> “別?。∧沁呁每吹哪莻€姑娘也是,這火車上魚龍混雜的,露那么多腿,多招人?。∽屇膫€心術(shù)不正的盯上了怎么辦?我這兒還有條棉褲,你先穿上?”大媽利索的一手喂孩子,一手掏衣服。 瑪琪作為一座稱職的冰山,一個笑容或者抽搐都沒給,面無表情的指指我,轉(zhuǎn)移了話題,“還是給她吧?!?/br> 大媽回頭看見我,哎呦一聲滿眼心痛…… “這孩子太可憐了!這么冷的天就穿個大襯衫!腳丫都光著……這得多冷?。∵@孩子爸媽都想啥呢……” 被她這么一喊,大家都盯著我的腳。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的蜷縮一下,“那個,我沒有爸媽……” “哎呦!怪不得這么凄慘……你這好歹未成年,總得有監(jiān)護人??!養(yǎng)父母總有吧?” “嗯,”我指指庫洛洛,“我爸?!?/br> 越發(fā)彪悍的大媽看向庫洛洛的眼神于是很鄙視,很譴責(zé)。 我爽翻了…… “怎么不多穿點衣服?”大媽心疼的問我,眼睛卻剜著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