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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有光亮了,看不清表情。 她不自覺低頭摸了下頭發(fā),嘴彎出了一道弧線。 忽然就想起來那天晚上他說的——男人有種天分,真遇到喜歡的絕對主動,不主動出手是因為不是對的人。 這是他在主動呢,白禾想。 * 江釗當時撐開外套的時候還真沒多想,就是看小姑娘抖地跟篩糠子似的怕她冷。 被白禾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動作沒點心思的男女間大概是不會做的,可也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一熱就摟住她了。 所以說三思而后行啊,古人是有大智慧的。 從山坡上下來之后兩人間尷尬的氣氛顯而易見,每次對話都不會超過五個字。 晚上睡在一個包里白禾背對著他躲得特遠,好像他是個猥瑣大漢似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輕拍他,迷茫間睜眼。 白禾正瞪著水亮亮的大眼睛看他:“那個,能陪我去下衛(wèi)生間嗎?” 所謂的衛(wèi)生間,就是隨便立了個板子,用膠布在上面貼出了“廁所”兩個字,旁邊掛了串吊燈以防有人起夜。 茫茫草原,孤零零的衛(wèi)生間,露天的,抬頭還有有星星月亮做伴,有靈根還能順便跟宇宙來個神交。光說風景的話,可以算是五星級廁所了。 白禾繞進去之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站遠點......” * 看不到清對方的時候好像更容易交流,所以走回蒙古包的路上,江釗清了清嗓子,說:“在山坡上的時候......你別多想啊?!?/br> “哦?!?/br> 對話終止,又歸寂靜。 在進包前白禾站住了:“你這人怎么回事?” 江釗都半彎身進去了,又退出來,一頭霧水:“什么?” “我之前明明都說了男女朋友才那么做,你又叫我別多想?”白禾覺得除非江釗那一瞬間失了智否則她完全不能理解,既然沒那個意思為什么還要做。 “撩了就跑是哪兒來的破習慣?” 白禾盯了他幾秒就板著臉要進去,卻被江釗一把抓住。 “你又是什么毛???嗯?”一頓,“才跟我說過喜歡你那個沈師兄,又來拐彎抹角問我什么意思?” “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特習慣有個自己不喜歡但是舔著臉倒貼的備胎在身邊???” 白禾一股火被頂起來:“我大學時候就是喜歡過他怎么了,你活這么大沒喜歡過別的姑娘嗎?” “對,沒有,怎么了!” 江釗幾乎沒過腦子脫口而出的話弄得兩個人一起愣在了當場。 ...... “沒有就沒有唄,這么理直氣壯干嘛?!卑缀绦÷曕止疽痪渌﹂_江釗就跑進去了。 他輕嘆一口氣,心情復雜,這都叫什么事兒?。?/br> ☆、吊墜 第二天一早肚子里的話都被白禾一句風輕云淡的“回去再說”給頂回去的時候, 江釗第一次覺得自己窩囊。從來只有自己懟得別人說不出話的份兒, 竟然折在一姑娘手上了。 也行吧他認栽了。 忍不住再次感嘆古人的智慧,雖然不想承認, 一物降一物挺有理。 到格其市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 挑了間賓館,江釗以省錢為由只要了個標間,白禾也沒提出異議。 兩人就在房間休整了一個下午, 因為當天就是滿月日, 得存蓄體力留著晚上去挖尸體。 * 埋尸地在郊外一片空地上,附近還有被拆了一半用油漆畫著個圈里面寫個“拆”字的磚墻??礃幼颖緛硎遣疬w之后要建新房的地兒,不知道怎么的就沒進行下去。 白禾四處瞅瞅, 周圍不遠處挺多那種幾層高的小樓,可一點亮光沒有,仔細一看就是毛坯子房,墻砌好了窗戶都沒來得及裝。 “前些年房地產(chǎn)熱, 老板們跟瘋了似的拆遷建房,”畢竟是學建筑的,白禾忍不住科普一下, “但是許多小地方人口少,對住房的需求量根本沒那么大, 房子骨架蓋好了才發(fā)現(xiàn)沒人買。反正沒錢賺,就扔下個半吊子工程走人了?!?/br> “就那樣的, ”白禾一指,“叫鬼樓,”一頓, 語氣帶點笑意,“人不住的給鬼住了?!?/br> 江釗看了眼那些沒裝窗戶的毛坯房,一個個洞口黑咕隆咚跟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多看一會都覺得身上涼颼颼。她倒還能開玩笑,看來是膽子見長。 跟著黃色寶火找到了地方,四周空曠,躲不了人。挖尸也格外順利,一點幺蛾子沒出,整個過程不到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 幻象里場景也挺簡單。 那時候旁邊的小屋還沒拆,但是看著也沒人住了。 傍晚時分,中年男人到了這里之后左顧右盼。沒一會一個年輕小伙跑了過來和中年男人攀談起來。沒說幾句,給后面使了個眼色后,一人立馬從小屋后面竄出,用刀刺向男人的后背。 年輕小伙和刺人的立刻結(jié)伴跑了。 傷應(yīng)該不致命,男人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被一個正在遛狗的人看到了,那人看到他渾身血慌了神,嚇跑了。 沒過幾分鐘又有人跑過來,帶著帽子口罩看不清臉,但是應(yīng)該是個女人,在地上找什么東西,挺著急的樣子。 “就這么多,尸體被挖了脾,可是幻象里依然沒有被挖器官的片段?!卑缀陶f,“他們說的方言,我基本也沒怎么聽懂?!?/br> 這次連個受害人名字都沒有,兩人決定從那個遛狗的目擊者出發(fā)。遛狗的話住在附近的可能性很大,路邊還有幾家沒拆的老房子,說不定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當然也不能完全只仰仗這位只是可能還住在這里的目擊者,畢竟快二十年了。 回去的路上江釗說:“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他們說了什么,盡量猜一猜,能復述個一句半句的最好,錄下來給當?shù)厝寺犅??!?/br> 白禾點頭,好在幻象里他們也沒說幾句話,她聽得還算仔細,倒是記住了不少。 想著想著突然說:“那兩個人,刺他的那個全程背對著我,沒看見長相。和他聊天分散他注意力的年輕男人,天有點黑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頓了頓,“但是總覺得有點面熟......” “最后跑過去的女人,她在找什么你看清了嗎?”江釗問。 “幻象在她剛蹲下來找東西就結(jié)束了,”白禾咬唇想了想,“但是如果她和那兩個人是一伙的話,應(yīng)該是在找一個吊墜?!?/br> “吊墜?” 白禾點頭:“嗯,中年男人被刺之后,猛抓了一把和他聊天的那個人,好像是把他脖子上什么東西給拽下來了?!?/br> * 隔天早上兩人又回來了,空地附近除了沒人住的“鬼樓”,就剩幾戶老房子了,排查起來也方便。 這次兩人是以建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