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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艷的鞋,舒以安忽然轉(zhuǎn)身向酒店外跑去。 ☆、第十七章 柏林的晚上很涼,舒以安站在酒店外的那條街上茫然的看著車一輛一輛從自己面前駛過,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又能去哪。 燈火霓虹正濃之時,一位東方女子穿著如此正式華麗赤著腳走在人行道上,并且看起來特別的失落無措,任是誰都忍不住側(cè)目。 大概是走的累了,大概是膝蓋疼的讓她無法堅持再走下去,又或者是天空里細(xì)細(xì)密密的雨打的讓她沒了走下去的勇氣。舒以安空洞的向四周看了看,不遠處的廣場上不少行人都為了避雨匆匆的從那里離開。倒是顯得原本熱鬧的廣場有些凄涼。 舒以安把鞋子扔在一旁,抱著雙腿呆呆的看著鞋跟處那幾個名字拼音,忽然像個孩子一樣出聲大哭。 到底有多委屈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心中悶的快要喘不上氣來,在舒以安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好像只有幼時才經(jīng)歷過這樣大的哭拗,眼淚大滴大滴的砸在她的裙擺上,膝蓋上,手背上,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路上有幾個好心的人企圖上前詢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幫助。她也只是胡亂的搖搖頭,聲音卻越來越哽咽。 因為舒以安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她重傷的時候自己其實并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德國的房子不是她的家,北京的別墅也不是她的家,那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被冠以褚穆的名字賜給她的容身之所,她小心的存活在兩人的婚姻之間,甚至都沒有提出先走的勇氣。因為在這場婚姻里,她,是憑愛而生。 膝蓋隨著雨水的入侵,好似里面像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針,一直疼到舒以安的心底里。 如果仔細(xì)的看,你就會發(fā)現(xiàn),舒小姐的兩條腿膝蓋處,有很清淺細(xì)微的疤痕。就連膝蓋骨都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微凸,這些疤痕從舒以安十八歲那一年,就深深刻在了她今后的生命里。 故事,要從六年前說起。 舒以安出生在江南,也長在江南。舒爸爸當(dāng)時是a市一所大學(xué)里哲學(xué)系的教授,年輕卻也是風(fēng)度翩翩有鴻儒之志的人,舒mama同時也在a市的一所舞蹈學(xué)院任教師。溫婉大氣出自書香門第。 舒以安四歲那一年,就被母親帶到舞蹈學(xué)院接受舞蹈的熏陶,年少的舒以安話很少,不似平常小孩子般的哭鬧,對于那些可以稱之為嚴(yán)苛的舞蹈動作也都是一絲不茍的去做。 可能和基因也有關(guān)系,舒以安對舞蹈有著獨特的天賦。 十五歲那一年,她已經(jīng)在全國青少年的舞蹈比賽中獲得極其出色的獎項了。當(dāng)時舒爸爸和舒mama仔細(xì)的商量了很久,也征求了小以安的意見。因為很多女孩子都是在這個年齡放棄舞蹈專心學(xué)習(xí)文化課的,可是小小的以安卻告訴爸爸mama她喜歡舞蹈,想一直跳下去。 舒爸爸舒mama是很寵愛女兒的,對于女兒的人生并沒有太多的期望,只希望她能平安清淺的過完這一生,于是就隨著她的喜好去了。十五歲到十八歲這幾年,舒以安這個名字是在同批學(xué)習(xí)舞蹈的孩子里知名度很高的,因為她在不斷深造舞功的同時,文化課的成績也極高。 國際的獎項,國內(nèi)的獎項不知被她拿了多少。 到了高考的時候,舒以安忽然收到了同年來自北京舞蹈學(xué)院的藝考通知,并且如果有機會還會被選入去加拿大的學(xué)院深造。 舒爸爸舒mama很高興,當(dāng)下就決定帶著她去北京考試。 可是上天總會在你的人生最高點擱置一些障礙,用來改變你的軌跡。 飛機到達北京的時候是藝考的前一天下午,三口人乘著機場出租車打算去預(yù)定好的酒店。誰知剛下了飛機,天空竟然下起了暴雨,高速的能見度極其低。 高速路上有一段路段檢修并未設(shè)置告示牌,出租車司機也走了神。竟直直的把車開了過去,正好壓在挖的深坑里。舒以安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只聽的劇烈的摩挲聲音接著車子就轟隆一聲翻了過去。 隨著車身翻出的,還有舒爸爸和舒mama的身體。 十八歲的她在昏迷中醒來,旁邊是破碎的玻璃不知生死的出租車司機,她整個人被倒著卡在車?yán)?。車外是閃爍的警燈,120醫(yī)護人員來來回回的嘈雜。她拼著一絲清明的意識想出去尋找爸爸mama,卻只能感受到雙腿鉆心的疼痛。 再度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 醫(yī)生帶著悲憫的看著她告訴她在把自己救出來的時候,她的雙腿卡在了前座上正好是膝蓋的位置,損傷了半月板。 今后想要再跳舞是不可能的事了,并且需要超強的意志力和足夠好的休養(yǎng)才能恢復(fù)基本的行走能力。 舒以安卻什么都不聽,睜著干澀空洞的眼睛只怔怔的問?!拔野謰屇兀俊?/br> 醫(yī)生看著這個美麗年輕的女孩子卻再也不想說出接下來的話,因為從高速路上抬回的那對夫婦是當(dāng)場所有醫(yī)護人員都感到心酸的一幕。醫(yī)生安慰般的拍了拍女孩瘦弱的肩膀。語氣悠長,“孩子,你節(jié)哀吧?!?/br> 就這幾個字,成就了舒以安今后所有的噩夢。 因為舞蹈,舒以安十八歲之前的人生無比閃亮,也是因為舞蹈,舒以安失去了再跳的資格和雙親。 她看著病房外灰蒙蒙的天空曾經(jīng)絕望的想,如果她不來參加考試,如果她不曾跳舞,也許她的爸爸mama還是會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上,她也不曾變得煢煢孑立孤獨的在這世上。 所以舞蹈,是舒以安這輩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過去。那是她最慘烈最悔恨的過去。她為此付出足夠大的代價,也曾發(fā)誓此生在不提舞蹈。 可是在自己二十四歲這一年,她因為她的丈夫重新記起了自己之前的日子,她看著褚穆伸向自己的手,開始一遍遍的回想起自己學(xué)習(xí)舞蹈的那段時光,她穿著塑身服在空曠的排練室里一次次的轉(zhuǎn)身,一次次的彎腰旋轉(zhuǎn),mama拿著潔白的毛巾給自己溫柔的擦汗,爸爸坐在臺下欣慰的笑顏……… 可是當(dāng)她想跑出去告訴褚穆這些的時候,卻聽到陶云嘉的那番話,那時她才明白,自己用那段記憶陪他跳這段舞的時候,恰恰讓他想起了和陶云嘉最甜蜜的日子。 這讓她,如何是好。 —————————————————————————————— 褚穆皺著眉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耳邊再一次傳來通話失敗的盲音。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經(jīng)快要十點了。 陶云嘉拿著酒杯跟在他身后試圖寬慰他,“一定是先回家了。你今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