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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不上世事變化。 “現(xiàn)在秦淮河岸誰人不知,咱們饒翠樓有二寶,天香與國色?!贝汉L母尚χ救酰叭舴峭仆胁贿^,我也不會不等你答應,就自己應下。” 這種約定俗成的事,并不是春海棠獨個一人就能左右的。 劉拂并不怪她,方才苦惱,也是因為還未想到要如何應付方、蔣、周三人。 但春海棠“不能推拒”的話,有多少水分在,兩人心知肚明。 饒翠樓大起大落,從曾經(jīng)的客如流水到門可羅雀,再到如今的賓客滿座,若說春海棠不想趁著上元燈會揚眉吐氣,便是單純?nèi)缤镇湺疾粫嘈拧?/br> 這樣小女人的心思,劉拂很能理解,卻不能放任她日后繼續(xù)施為,壞了自己尋東家的大計。 她本想著在上元節(jié)前做些小動作,好借病借傷順利推拒。但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建平五十四年將發(fā)生的一件大事,決定只嚇嚇海棠jiejie就好。 劉拂正色道:“說起來,還未告訴jiejie一個好消息。” 春海棠微愣:“什么?”她的思緒終于從上元燈會中拔出,又驚又喜地看向劉拂,“你今日、今日可是碰到了貴人?” 昨日準備衣衫時劉拂曾說過,今日赴詩會,只是個開始。 那這意料之外的喜事,只能是比預計的更進一步。春海棠捏著帕子的手顫了顫。 見她神色,劉拂便知自己震懾她的思路是對的。作為下九流的妓子,春海棠對剛剛得中進士的從六品翰林都畏懼非常,更別說其他。 金陵雖富,世家大族雖多,但與掉枚瓦片就能砸三個權貴的京城相比,也不過爾爾。 而以今日那三人的身份,放在京中也是一等一的顯貴。 劉拂點頭,壓低聲音數(shù)道:“一是被圣上夸贊‘甚肖其父’的武威將軍府少將軍;一是康平伯府孫輩中有名的才子;還有一個,是祁國公府的嫡出公子。” 她很是用心地夸耀了一番,更將三人的出身顯赫、前途無量著重描述。 直悔得春海棠瞠目結舌,面色陣青陣紅,滿心懊喪。 “我本與三位公子約好,上元節(jié)共賞煙花?!眲⒎饕粐@,十分苦惱,“也只能緩緩了。畢竟我是以男子身份與他們相交,只盼公子們一時氣過,不要積怨?!?/br> 春海棠急道:“我、我這便去與她們講……不,我這就使人去請大夫?!?/br> 劉拂按下她,認真道:“可是jiejie,如此一來,咱們的面子就要被她們踩進泥里去?!?/br> 答應后又推拒,本就眼紅的人,更會下死命詆毀饒翠樓。 真只是放同行鴿子,倒也沒什么可怕的。最重要的是,甚少見客的碧煙姑娘將坐花車巡城這件事,在春海棠拍板定下后,已經(jīng)傳播出去。 金陵城中的風流客里,大抵只有今日參加詩會剛剛歸家的徐思年不知道了。 而因著天香宴的緣故,恐怕那些曾來嘗過的老饕也已口口相傳。 明明是在冬日,春海棠卻急出一頭汗來:“這可如何是好!我就不該先答應!”她緊緊拉著劉拂的手,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好碧煙,好心肝兒,你可要想想法子?!?/br> 劉拂蹙眉不言,滿臉苦惱。 待春海棠急了一會,劉拂才做出一副終于想到對策的模樣,合掌道:“jiejie,不如你去與她們商量看看,觀音另選她人,我退居次位,扮蓮花座下龍女?!?/br> 與觀音扮相不同,龍女衣著并無定式,更因有真龍御水不沾凡塵的傳說,便是以薄紗覆面也無妨。 至于其他妓館會不會答應……劉拂抿唇一笑,并不擔憂。 觀音與龍女哪個出彩,根本不必說。 “與人做配,豈不委屈了你?” 劉拂垂眸,掩去一晃而過的精光:“為了以后的好日子,為了一眾姐妹少受欺辱,這又算什么呢?!?/br> 當跨過年去,平淡無奇的建平五十二年就已結束。用一整年的時間去做鋪墊,才會在建平五十四年的數(shù)件要事中,不露痕跡地達到目的。 劉拂玩著發(fā)尾,唇邊浮現(xiàn)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她望向一臉愧色的春海棠,甜笑道:“jiejie若覺得對不住我,待我生辰時,就打扮一場好了?!?/br> 春海棠看著難得撒嬌的少女,笑著將人揉進懷里:“我的心肝兒,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br> *** 直到年前,劉拂都未再去見過那三人。只間或通過徐思年傳信,假稱自己去蘇州訪友,待節(jié)后才歸。 徐思年坐在外間,翹著腳捧著茶盞,隔著房門對內(nèi)室的劉拂輕笑道:“我好好一個同知公子,金陵才子,倒成了傳書的雁兒了。” 劉拂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叭绱藙跓?,實在不好意思?!?/br> 她理好衣衫,抻平袖擺,掀簾出來。 “松風兄,你看如何?” 少女聲音淡淡,透著一股子濃厚的無奈,與不情不愿。 徐思年聞言放下茶盞,回首望她。 室內(nèi)靜靜,無人作聲。 與預想的情況實在不同,便是天子動怒也能淡定自若的劉拂,也難得地起了些忐忑。她拽拽衣襟,蹙眉道:“不妥?” 說著就轉(zhuǎn)身,準備回去。 徐思年心中一悸,急急攔她:“阿拂誤會了!” 劉拂停下腳步,奇怪的望向他:“松風兄?” 徐思年見劉拂停下腳步抬眸看向自己,恍如雷殛般愣了愣,騰地漲紅了臉。 “松風兄?” 少女一襲烈烈紅衣,與平日冰雪般的冷艷完全不同,大開的坦領露出白嫩的纖細脖頸,紅唇開合間柔聲吐出他的表字。 徐思年只覺心眩神迷,眸光亂顫撒手后撤,心中又是羞窘又是失落,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枉他號稱花中???,自詡金陵第一風流人,今日竟是同個沒見過女子的憨小子似的,面子盡失。 可這樣的阿拂,卻讓他覺得陌生的緊。 濃艷多情顧盼生輝,與十數(shù)日前的風流不羈完全不同。明明只是換了身衣服打扮,卻像是換了個人。 只覺自己胡思亂想,徐思年尷尬不已,干咳一聲:“阿拂……” 劉拂袖手而立,笑道:“我還以為是嚇到了你?!?/br> “怎會!” 劉拂近來打著為登臺做準備的名頭,其余客人一概不見。而此時臨近年節(jié),汪然早已歸家,于維山身為金陵首富更加忙碌,早在一個月前就提前向劉拂賠禮,說要到明年二月才能抽出空來相見。 是以自詩會之后的十幾日里,整個金陵唯一見過碧煙姑娘的外人,就只有徐思年一個。 她心知徐思年定也繁忙,所以沒有要事從不邀他。今日請人過來,實在是因為對扮龍女時的打扮有些彷徨。 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天文地理風土人情,劉拂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唯一苦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