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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拂松開望日驕的手,想要走進(jìn)室內(nèi)時被她攔了下來。 “別去……”望日驕緊緊拉著她,掛在長睫上的淚光滴落在劉拂手背。她像是完全忘記了在樓中學(xué)到的規(guī)矩般吸了吸鼻子,囁喏道,“阿拂,讓她出去?!?/br> 被望日驕的眼淚一刺,劉拂的怒火全化作憐惜。 她用衣袖胡亂替望日驕擦著淚,向著門口處手足無措的陳小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晚,你在門口看著些,若有人過來,就招呼一聲?!?/br> 陳小晚低聲應(yīng)了,快步出門。 “好了,把衣服理理?!眲⒎餍@口氣,“平日里我三五不著的就算了,要讓春mama看到你這樣,豈不是要?dú)馑??!?/br> 聽見望日驕抽噎的聲音突然中斷,劉拂又嘆口氣,無奈道:“是我說錯話了。” 兩人間的氛圍剛剛緩和,她本該岔開話題,不應(yīng)舊事重提的。 可是若不提,又如何能從望日驕的反應(yīng)中看出,她方才的哭泣,并非是因?yàn)楹蠡诹四亍?/br> 劉拂眸光微沉,拉著望日驕去一旁的貴妃榻上,肩挨著肩坐下。 “驕兒,你該知道,我近一年中□□出去所為何事。你眼見著就能脫身,又何苦重進(jìn)泥潭呢?” 望日驕眸光微顫,從劉拂進(jìn)屋后,第一次不閃不避地看向她:“我就是知道,才不忍你一腔心血盡毀?!?/br> 見劉拂微愣,望日驕扯出一個算不得好看的笑容,將頭倚在劉拂肩頭,輕聲道:“我知道,你與旁的女子不同,絕不愿依附在他人羽翼之下……但是阿拂,你遞給方大人的投名狀,是客來人往銷金窟……” “我已有萬全之計(jì),待得明年七月便可使你我眾人安枕無憂。” 劉拂萬沒想到,平日里笑瞇瞇坐在那里聽她說話的望日驕,心中會存著這么多心事。 早知如此,劉拂便提前將計(jì)劃說出來安她的心了。 “海棠jiejie已松了口,再不會強(qiáng)迫你。咱們只要再撐上多半年,就將前途無慮。到時遠(yuǎn)遠(yuǎn)去別處,我攢上些銀子,送你風(fēng)光出嫁?!?/br> 卻不料望日驕聽了這話,目光更堅(jiān)定了。 劉拂心知要糟,不待開口再勸,就被望日驕掩了口。 “饒翠樓能有如今,幾乎全是你的功勞。春mama人好心善,我白吃白喝這么久,再不能欺她。”望日驕紅著眼圈,笑望劉拂,“暗香jiejie年歲已不小了,若你我都走了,還有誰能撐得起饒翠樓?怕不是留mama給嬌杏欺負(fù)。” “阿拂,我心意已決,來年便開張迎客,你再不要攔我?!?/br> 說是為了春海棠,倒不如說這傻姑娘是為了自己。 但這么個“來年”,倒讓劉拂煩躁難安的心放松許多。 她攬住望日驕,將下巴抵在她肩頭,啞聲哽咽道:“你便是為了我心中好過,好賴挪到來年二月二我生辰之后……” 聽到耳畔輕輕一聲“好”,劉拂終于松了口氣。 望日驕不知來年光景,她卻知道。 到了二月二后再延上一延,秦淮河水位便要降了又降。 事關(guān)民生未來,不論商賈富戶還是達(dá)官顯貴,怕是沒人還有閑心,在青樓楚館間徘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計(jì)劃通√ 本場最佳是:春·歐皇·海棠 第45章 春耕 傍晚周行到來時, 劉拂便哄著他答應(yīng)了三日后赴宴,至于那處“金屋藏嬌”的小院,劉拂并未推拒,在對著周行謝過方奇然的好意后, 便將人送了回去。 隨著秋闈將至, 她也確實(shí)需要個在外落腳的地。 金陵地貴, 如今手上財(cái)務(wù)不豐,也只得承了這個人情。 而那場只需要她當(dāng)個引子的酒宴,在提前做好接頭的工作后, 劉拂連面都沒露。 本就是互利互惠友好共榮的事, 并用不到她來活躍氣氛。 只是自那之后, 金陵城中就饒翠樓的國色姑娘,又傳出了無數(shù)謠言。 如周公子沖冠一怒為紅顏, 與兩位好友撕破臉面獨(dú)占美人…… 如于大老板設(shè)下鴻門宴,只為奪回美人卻被權(quán)勢欺壓…… 又如徐公子望樓興嘆, 從此在書院與周公子對面無言…… 眾說紛紜,將眼下金陵城中最有名氣的幾位才俊全都帶上, 直將本就艷名遠(yuǎn)播的碧煙姑娘捧成個紅顏禍水, 當(dāng)世妲己。 其實(shí)一年過去, 大多數(shù)人都已不記得去歲上元佳節(jié)上那個如烈火般耀人眼目的龍女, 但在聽到“饒翠樓碧煙”時,卻都能隱約憶起一二。 世人慕風(fēng)流,才子愛佳人,種種傳言之后, 饒翠樓的生意反倒比原來更強(qiáng)了許多。 甚至有許多公子哥兒摒棄了往日的雅間廂房,特在一樓大堂吃宴,只為看看那扇關(guān)著佳人的門扉。 而被人翹首以盼的佳人,劉拂短期內(nèi)都不會以碧煙姑娘的身份出現(xiàn)在人前。 在正式入冬前,她將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調(diào).教二小,與陪伴開導(dǎo)望日驕上。 待從望日驕房中將最后一件小玩意兒也搜刮出來,劉拂看著面色漲紅的少女,才松了口氣。 這丫頭看著溫順,骨子里卻是執(zhí)拗,許多日來斗智斗勇,才終于打消了她最后一點(diǎn)自我奉獻(xiàn)的念頭。 也不知最近幾日里,她有沒有被這些東西傷了身。 劉拂把玩著手上劣玉打造的角先生,似笑非笑覷了望日驕一眼:“驕兒,你若真喜歡也不打緊,我托人造些好的給你玩耍,也免得……” 再說下去,只怕望日驕那張小臉兒就要著火了。 知道不能再逗下去,劉拂隨手收好東西,正色道:“你若真想幫我的忙,不如練練煮粥的手藝?!?/br>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望日驕呆呆地望著劉拂,滿是疑惑地重復(fù)道:“熬粥?” 劉拂點(diǎn)頭,收斂了笑容的臉上滿是鄭重:“白粥,能立筷子,能飽肚子的白粥?!?/br> *** 建平五十三年的冬天,如地方志上記載的一般,沒有滴雨片雪。 直到臘八那天,才有一場薄薄的小雪降下,安撫了因冬日過分暖和,而心存疑惑的人們。 往年金陵并非沒有過這樣的氣候,所以即便是經(jīng)驗(yàn)頗深的老農(nóng),也都沉浸在新年將至的喜悅中,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不對。 都說瑞雪兆豐年,除夕那晚半夜突降的雪花,再次帶來對來年豐收的美好冀望。 新的一年上元佳節(jié),花車上立著的觀音龍女再不是去歲的兩個。劉拂今年未再參與聚星樓文會,卻也應(yīng)了徐思年的邀請,有緣與謝知府、徐同知二人一會。 至于去年坐在知府身側(cè)的守備劉大人,早已換成了新上任的張大人。 借著煙花陣開始前的最后一點(diǎn)兒時間,劉拂將來年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簡單稟報了一下。 當(dāng)?shù)诙毂恢腥ゼ?xì)談后,劉拂便知道,去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