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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 即便沒有方才的匆匆對視,劉拂也相信方奇然的選擇會是后者。 至于周行…… 她笑望著環(huán)臂倚在椅背上的對方,得到一聲冷笑作為回應(yīng)。 周行挑起嘴角,皮笑rou不笑道:“我倒沒想到,你竟將我嘴硬的爛毛病學(xué)的徹底。”他抬手虛指了下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劉拂,冷哼道,“你就不怕這丫頭鉆進(jìn)牛角尖,就此跟你疏遠(yuǎn)?” “你又不在左右,怎么給她作證?紅口白牙地去世叔面前亂說話么?”周行哂笑道,“要走你走,這椅子舒服的緊,正適合靠著看戲?!?/br> 兩方各有各的庇護(hù)法子,卻明顯是遮遮掩掩的方奇然略差一等。 見方奇然一臉被戳破心事的窘迫,劉拂忙忍住笑意為他岔開話題:“原來三哥嘴硬心軟的毛病,自己也心知肚明。” “嘿!”周行挑眉,邊拽著方奇然坐下,邊斜睨劉拂,“我難得做次好人,還碰上你這嘴利舌快的死丫頭?!?/br> 劉拂卻不再理他,只向著蔣存道:“二哥,若我猜的沒錯,這屆科舉你中與不中,都沒什么所謂,對么?” 被已做好了不論少女問何軍情都咬牙不答的準(zhǔn)備,蔣存聞言微愣,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但下一瞬,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哥可是答應(yīng)過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br> 在周行的諷笑聲中,蔣存捏著鼻子點頭應(yīng)下。 “那二哥還能如此苦讀,實在不容易的很?!眲⒎飨仁强淞艘痪?,才繼續(xù)道,“既然志不在文舉,又打著這個幌子,二哥你定是有事想隱瞞了?!?/br> 她用目光在蔣存身上梭巡一遍,笑嘻嘻道:“我猜來猜去,也只猜出二哥要遮掩的,是傷情?!?/br> “你怎知我有傷?” 蔣存的話才一問出口,旁邊的周行就已以手掩面,做出一副不忍猝睹的模樣。 在恍然大悟的方奇然引導(dǎo)下,蔣存才想起去年上元燈會上,周行曾無意中透露過自己受了傷的事。 這般隨口一提的小事,竟會讓她記了許久……明知此時場合不對,蔣存一顆心還是像被浸在蜜罐中般,騰騰跳個不停。 話到此時,蔣存也已猜到,劉拂到底要問什么。 可他卻猜不到,她兜著么大個圈子,到底是所為何來。 方才還甜滋滋的心再度懸起,蔣存一言不發(fā),點了點頭。 “若我猜的沒錯,二哥會受這傷,傷后會遠(yuǎn)離京城,都是為了遮掩你曾經(jīng)上過北蠻前線的事?!?/br> 不止蔣存,方奇然和周行都難掩震驚。 蔣存抿唇,冷聲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言碎語?” “是我自己猜的?!?/br> 劉拂答的云淡風(fēng)輕,沒有絲毫讓別人背黑鍋的意思。 她想了想,答道:“令尊智勇無雙,對付小小蠻族自然不在話下,將二哥放出去溜溜,也屬正常?!?/br> 當(dāng)然不是猜的。 不過是把自己知道的小細(xì)節(jié)全都串成了線,自然而然就得出了結(jié)論。 所謂的方小公子拒婚陳國公之女,因怕被打斷腿而匆匆出京,雖確有其事,但這三位在京中都排的上名號的世家公子,連年都不過便輕車簡行歸鄉(xiāng),就是為了掩蓋蔣存之前的行蹤,好讓他不因受傷而露了先前的人在北疆這件事。 這般大費周章,且讓傷勢未愈的蔣存舟車勞頓,來到遠(yuǎn)離京城千里之外的金陵,劉拂能想到的原因再沒有第二個—— 毫無軍功的蔣少將軍,在建平五十二年的北蠻之戰(zhàn)中,領(lǐng)了不止三五親兵,而是真真正正地摔著蔣家軍對敵了。 不然以武威大將軍的性子,作為他身負(fù)厚望的嫡長子,蔣存第一次踏上沙場,只會以馬前卒的身份。 若真如此,他若負(fù)傷就是保家衛(wèi)國的功勛,萬不必藏著掖著。 而能讓武威大將軍將兵馬交托給蔣存,又能讓祁國公府嫡孫與戶部侍郎嫡幼子共同打掩護(hù),一并匆匆遠(yuǎn)離京城的人,僅有那高高在上的獨一個。 也是在猜出這層關(guān)系后,劉拂才明白為何蔣少將軍初次高捷時,會受到與當(dāng)時軍功完全不同的封賞。 不提那數(shù)不盡的瑪瑙翡翠金銀珠寶,所有封賞中最能體現(xiàn)高祖皇帝對少將軍愛重的,是在掉片瓦便能砸到三個達(dá)官顯貴的城北、緊挨著武威將軍府離皇宮不遠(yuǎn)處的那座“少將軍府”。 高祖皇帝一貫厚待臣子,賞賜既晚了許多,那更要厚上加厚。 至于高祖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就要問問,為何建平五十二年便已逐漸收尾的北蠻之戰(zhàn),直到今年九月才在皇太孫代圣上親征后,才正式結(jié)束了。 若非認(rèn)識了蔣存一行人,若非從平日相處中尋到些蛛絲馬跡,這些被隱沒在歷史背后的真相,劉拂再如何博覽群書也無處得知。 別看高祖皇帝雄才偉略,乃是天下之主,為著兒孫也一樣費盡了心思。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蔣存深吸口氣,又緩緩?fù)鲁?,苦笑道:“你倒是看得起我……?/br> 這話一出,算是默認(rèn)了劉拂的猜測。 至于劉拂能猜出更深一層的內(nèi)情,完全托賴于后事的發(fā)展,自然不是沒有未卜先知之術(shù)的蔣存能夠猜到的了。 既然她的疑惑全出自街頭巷議,又不曾窺探軍情,便也算不得什么罪過。 任是誰,都無法堵住平民百姓私下的臆測。 心頭大石落下一半,蔣存僵直的脊背也放松些許,疑惑道:“只是你自幼長在金陵,又是如何猜出將軍的決策?” “武威大將軍之名威震天下,便是如我等升斗小民,也時時感念將軍保家衛(wèi)國之恩情,自然將他脾性牢記心中。” 周行:…… 方奇然:…… 見蔣存面色神情很是古怪,劉拂笑道:“二哥若不信,自可隨手去街上抓個百姓問詢。” 問什么?問他父親是否真的如此受百姓愛戴? 他又不是念書念傻了! 蔣存的嘴角抽了抽,心道這般諂媚態(tài)度,若他父親真就在面前,恐怕會一章將這溜須拍馬的小人打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突然想起離京前特備叮囑,不許泄露絲毫戰(zhàn)事的蔣存指尖顫了顫。 他突然有些擔(dān)心,以云浮之精明,會不會已經(jīng)猜到了內(nèi)情。 可是就如他方才所言,云浮自幼長在金陵,便是再如何天資過人博古通今,卻也全是書本上的知識和做人的道理,沒理由會通曉京中人事。 心中存了一絲疑惑,向來在友人面前直來直往的蔣存,捏緊茶盞,仰頭將半涼的溫茶一飲而盡。 在一片靜默中,覷到蔣存嘴唇微動的周行突然打斷道:“問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你之前說還有一事要向奇然諫言的,是什么?” 向著周行遞去一個感謝的目光,蔣存也應(yīng)和道:“你要問的事我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