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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先交給你了?!?/br> 望日驕點頭應(yīng)下:“你且放心,出不了亂子的?!?/br> 站在前面打粥的村民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蘭兒姑娘莫慌,那惡婦的話再沒人會信的?!?/br> “多謝各位鄉(xiāng)親了?!眲⒎髋呐氖稚喜⒉淮嬖诘幕覊m,向著護(hù)院們拖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在她背后,隱隱響起了人們的議論聲。 “……這蘭兒姑娘,也是心狠了些……” “……去去去!你白吃著人家的東西,還有臉說人家心狠?……” *** 站在護(hù)院們隔出的小圈中,劉拂蹲下身,撤掉劉李氏口中的抹布,冷笑道:“說說唄,是誰讓你來的?!?/br> 正想大喊大叫的劉李氏對上劉拂森冷的目光,在四月的暖陽下打了個哆嗦:“你、你說什么?你就是成了什么國色天香姑娘,也不能對你老子娘如此無禮!” 劉拂蹙眉不語。 深覺自己手中把柄管用,劉李氏的膽子又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捆了自己老娘,劉小蘭,你還真是跟了個達(dá)官貴人,就當(dāng)自己的身份也矜貴起來了?” “沒名沒分連個外室都不是……你以后,以后可怎么辦啊?” 話說了一半,劉李氏像是想起什么般,瞬間轉(zhuǎn)換了態(tài)度,軟下聲音哽咽道:“蘭兒,之前家中真是萬不得已,才將你賣了……如今境況改善許多,我與你爹爹哥哥都心疼你,才想著來接你回家。” 原來那劉秀才說是病入膏肓,卻也拖了一年有余。劉家的消息劉拂一直暗暗留意著,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劉李氏前來,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一時疏忽,竟給自己留了個小小的尾巴。 只是……那個想整治她的人,明顯只知道她是國色姑娘,卻不知她是劉小公子。 對方是誰,為何要找自己麻煩,又是怎么知曉自己這重身份…… 這話,還得從劉李氏口中套上一套。 示意壓制著劉李氏的護(hù)院松手,劉拂抬起眼簾,沉聲道:“自去歲冬月起至今日,糧價已漲了三倍有余,你又哪里來的銀錢?” 她打量著劉李氏一身衣裳,雖不是什么好料子,卻也是質(zhì)地緊實、顏色鮮亮的細(xì)棉布,與上次見面時補丁疊補丁的棉襖全不相同。 若非發(fā)了筆橫財,就是得了點石成金的秘術(shù)。 “你爹文采斐然,有官老爺看中要他去做幕僚,這才有錢贖你?!?/br> 簡直鬼話連篇。 天下舉人不知凡幾,非進(jìn)士不可為官,也不知是哪個官老爺,會找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做幕僚。 劉拂接著問道:“二百兩雪花紋銀只多不少,便是四品官的幕僚,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銀錢,你們傾盡家產(chǎn)贖我回去,又能如何?” 劉李氏眸光一閃,很是得意道:“那官老爺雖不至四品,卻比知府老爺還要有錢,他家……他家公子更是愛重你爹才華,松松手指便有這么多銀子花用?!?/br> 眼見著劉拂露出沉思模樣,劉李氏心中一動。 她就知道,但凡是個姑娘,哪怕破了身子也不愿留在青樓的。 更何況這丫頭自幼跟著她爹讀書,什么禮啊義的學(xué)得人都呆了,沒尋死覓活已算得上看得開,眼下有了脫身的機會,又怎會不干。 想起那白花花的二百兩銀子,劉李氏便覺得rou痛。 可當(dāng)想到日后衣食無憂的生活,一時rou痛也就變成了歡愉。 孩兒他爹總念什么天生我柴,什么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想來就是這個意思。 劉李氏農(nóng)戶出身又是繼室,雖籠絡(luò)住了丈夫的心,到底嫉恨極了前面的原配,對這個長著張狐媚臉的女兒更是不喜。 所以當(dāng)知道西北大營收姑娘的價格極高后,便想也不想將這死丫頭領(lǐng)去。 本以為西北千里迢迢,自是神不知鬼不覺,回頭只說賣去做丫頭便成,卻不想被那春海棠橫插一腳,讓人留在了金陵,自此好好的秀才夫人,變成了賣女求財時時受人白眼的惡婦人。 “至于你歸家之后……”劉李氏竭盡所能,撐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娘已為你尋了個好人家……那家老爺是個富貴人,愛你品貌,也不嫌你……愿聘你做小?!?/br> 劉拂挑眉,無奈道:“看來你是不愿說了。” “說……說什么?” “你知道他是誰么?”劉拂輕笑一聲,向著不遠(yuǎn)處長得最兇神惡煞的那個護(hù)院招招手,“李大哥,還請過來。” “饒翠樓雖只做女妓生意,但也有些遺留下來的南風(fēng)館手藝?!?/br> “李大哥他呀,可是調(diào).教小男孩兒的好手,再皮實的孩子到了他手里,都會變得乖巧可人。” 劉拂望著面無人色的劉李氏,面光一閃,拍手笑道:“說起來,李大哥與您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既然今日有空,不如讓他跟你回去,好讓我那小弟認(rèn)舅舅?” “我、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真路人甲李護(hù)院1s 第48章 小瞧 “只怕你們是三顧茅廬的故事看得太多了?!甭犕陝⒗钍现v述的劉拂嗤笑道, “怎不想想,這世上百千萬的書生,卻也只有一個諸葛亮?!?/br> 事情全沒她想的復(fù)雜,并沒人猜出她的真實身份。 之所以會發(fā)生這么一件事, 全是因為自己受金陵才子眷顧, 礙了人的眼。 那個攛掇劉秀才的人唯一所圖的, 就是將“饒翠樓碧煙”從一個泥沼拉進(jìn)另一個泥沼。 不論這個碧煙是不是她,被算計的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 在聽到賞識劉秀才的大官的名姓后,劉拂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心中卻很是哭笑不得。 那劉秀才在劉拂心中的印象, 在自私自利之外, 又添了“蠢毒”二字。 看來那一場大病沒讓他病死,卻將本就算不得靈光的腦子給病壞了。 什么人的話都能信, 什么主子都敢跟,也不知該說他是急功近利, 還是望風(fēng)撲影,自視甚高。 對著面前瑟瑟發(fā)抖, 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的婦人, 劉拂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 “劉太太, 可還有什么遺漏的?” 再抖不起長輩威風(fēng)的劉李氏打了個哆嗦, 對著完全換了個人似的繼女,只覺得從心肝寒到了嗓子眼兒:“蘭兒、蘭兒……娘再不敢瞞你……”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不遠(yuǎn)處那個姓李的男人,搜腸刮肚了一圈,才又憋出一句話:“不論如何, 娘和你爹,都是真心想贖你回去的……便是與人作妾,到底也比做皮rou生意的好啊!” 劉拂笑道:“也是,既有這個機會,能將同一個女兒賣上兩次,當(dāng)然不能錯過。” 她微微彎下腰,借著替劉李氏整理領(lǐng)子的動作,輕聲道:“你且告訴我,那富商是怎么看上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