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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心意相合, 日后定是默契非常的同伴。 如若摻雜了情愛這么個變數(shù)……她想不出會生出怎樣的變化。 見周行因她久未答話, 勾起的嘴角漸漸抿直, 劉拂輕嘆口氣, 無奈道:“三哥,朋友相交貴在真心,你我皆是真心實意,這樣豈不更好?” 往日里凸顯親近的“三哥”二字, 此時聽來可謂刺耳非常。 豈不更好?哪里都不好! 周行深吸口氣,努力平復(fù)心頭的無力之感。 心知今夜便是說干了嗓子也再難有寸進,周行揉了揉眉心,對目前的進度即便不大滿意,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無奈之下,只得將話題引回最初的那個:“我若貿(mào)貿(mào)然叫破太孫的身份,你還如何為徐兄牽橋搭線?” 劉拂曾推測過他使這傷及自身的蠢辦法到底是為了什么,猜了十?dāng)?shù)種可能中,從未有過這個。 是為了徐思年?某種意義上的敵手? 劉拂相信,周行不會不知曉徐思年曾對自己有意,甚至如今他的心思也未完全消散。 她已有些懷疑,方才對方口中對她的深切情意,是真是假。 周行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苦笑道:“我知曉你有心回報徐兄,總不好拖你后腿?!?/br> 劉拂覺得,她就算再裝一輩子男子,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只是這直來直去,想到便做,絲毫不知轉(zhuǎn)圜甚至不惜毀壞自己名聲的手法,實在跟她過去的死對頭像得緊。 想起曾經(jīng)被置之腦后的猜測,劉拂忍不住問道:“三哥,你真的行三?” “你看過我那封家書了?”周行不妨有此一問,微愣后扯起唇角,冷笑道,“或許很快就不是了?!?/br> 想起信中所書,周行眼中升起無限戾氣:“此事你不必管?!?/br> 不愿在心上人面前露出負面的情緒,周行望向蹙眉不語的劉拂,莞爾一笑,卻透出許多心酸。 他垂頭耷腦,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阿拂,若日后祁國公府容不下我,你可還愿與我相交?” 似有人說過,女子心軟,常因憐惜而心動。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抱得美人歸,暫時將面子豁出去也沒什么不行。 劉拂定定望著他,沉吟片刻后,才嚴肅地開口:“三哥,你莫不是想謀奪祁國公之位?” 周行猛然抬頭:??? 少女托著下巴,視線擦著周行的臉頰,投向窗外無盡的黑夜:“其實……也不是不行?!?/br> 周行沉默許久,在心中重過了一遍方才的對話,這才發(fā)現(xiàn)疏漏在哪里。 整理一下心情,周行開口道:“若他真圖謀不軌,我只怕要對不起大哥了?!彼酀恍?,抬頭看向劉拂,“阿拂,前路難測,你可愿伴我……” 小心翼翼覆上劉拂放在膝上的素手,周行目光灼灼,滿含期盼。 劉拂微嘆,并未將手抽出,反倒用空著的那只安撫性地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我……” 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公子,我回來了?!?/br> 猛然想起周行方才的表白之語,終于記起男女之別的劉拂大驚失色,急忙忙將手抽了出來。 劉拂起身,清了清嗓子:“小遲,你來替三公子上藥吧?!?/br> 不論是揭開白布時帶裂了傷口,還是上藥止血時深入皮rou的疼痛,都沒讓周行哼上一哼。 從始至終,他陰測測的目光都鎖在陳遲身上。 直到他們走時,也沒有丁點改變。 除了自家公子誰都不怕的陳遲,在跟著劉拂回屋的路上,忍不住摸了摸脖子,小聲問道:“公子,三公子他怎么了?是不是著了邪祟?我怎么瞧著怪怪的……” 劉拂的笑容略僵。 無從解釋的她拍了拍陳遲的肩頭,囑咐道:“你近日遠著三公子些就是。” 陳蠻將與蔣少將軍不對付,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但民間傳聞中也有提到過,陳蠻將與周默存似乎很不對付。 夜色沉沉,遮住了她臉上所有表情。 周默存……周行……以三哥方才似是而非的意思看,自己出離不靠譜的猜測,或許將要成真。 劉拂輕嘆口氣:“小遲,你忙了整日,且去休息了,這兩天好好安撫下小晚,咱們再過幾天,應(yīng)該就要啟程歸京了?!?/br> 院試自有禮部官員主理,但以當(dāng)今預(yù)備讓權(quán)于太孫的做法來看,殿試這么個大事,太孫是定要到場的。 周行說的不錯,她確是打著替徐思年牽橋搭線的打算。 既有了這個想法,那太孫定要早早回京才是。 *** 在劉拂幾次暗示下,賑災(zāi)剛過兩日,秦恒便自己開口了。 “祖父自己在家中,雖傳了信說無妨,但我這做孫兒的到底放心不下……”秦恒抿唇,頗不好意思地看了周行一眼,又向他連使了幾個顏色,才頗為不舍的對著劉拂道,“周兄傷還未好,不如云浮你先在此陪著他,點幾個護衛(wèi)與我回京就是。” 覷了當(dāng)聽到“祖父”二字時,就挺直了腰板坐得極端正的周行一眼,劉拂倚在椅背上,輕笑道:“我既答應(yīng)了張護衛(wèi)護秦兄安全,怎好食言而肥。三哥自己在外行走慣了的,留兩個人給他,咱們自己上路才是正理?!?/br> 提著顆心只怕劉拂看出端倪的秦恒,完全沒聽出劉拂的話里有話。 他向周行丟去一個“抱歉”的眼神,點頭應(yīng)和:“如此就勞煩云浮了?!?/br> “以你我間的情分,何須如此客氣。” 周行冷著臉硬聲道:“區(qū)區(qū)小傷何足掛齒,傷口早已好了大半,騎馬入京也無妨礙。” “喔~是么?”劉拂笑睨周行,“那敢問三哥,緣何自方才起就坐得如此板正,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模樣?!?/br> 祁國公府三公子的規(guī)矩自然錯不了,當(dāng)聽到圣上名號時,自然會儀態(tài)端正,以示尊敬。 但平日里的周行,卻從不是個規(guī)矩人。他如此正襟危坐的模樣,除了那日在鹿鳴宴上,依著規(guī)矩拜見州府文官時外,劉拂再未在其他地方見過。 劉拂余光所見之處,太孫秦恒正瞪圓了眼睛,死命向周行做著暗示。 像極了書塾里月考時,與同伴互換小抄卻被抓住的蒙學(xué)幼童。 想起多年前,自己隨同僚去接他家小子時,才學(xué)堂看到的情景,劉拂險些笑出聲來。 她輕咳一聲掩住笑意,含笑道:“三哥,傷口反復(fù)可是大事,斷不可為了臉面,裝成無事的樣子。” 周行氣極,又有口難辯,只能死死咬著牙關(guān)。 要不是此時拼命讓自己收拾攤子的人是當(dāng)朝皇太孫,他定要讓對方試試什么叫驕縱任性、性情乖僻。 可這一切,都是架構(gòu)在秦恒只是秦恒上。 周行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