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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觸及劉拂的瞬間,那冷若冰霜的臉上便已綻開了如三月桃花般春意盎然的笑容。 “阿拂,你去往何處了?我尋了你好久?!?/br> 第144章 質疑 四目相對的瞬間, 周行恍惚覺得, 不過短短半日沒見, 他的阿拂似有了極大的不同。 腔子里的那顆心突然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讓他無名欣喜,又莫名擔憂。 從未有過的緊張讓周行素來冷靜的腦中亂作一團, 連身邊的尚尋都忘了個干凈,眼中心底滿滿的都只有面前的劉拂一人。 這尚府中究竟有什么人或事,竟能讓他的阿拂變了心思? 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又或是…… 周行眉頭緊蹙不再多想,只掩在袖下的手攥得緊緊的, 連向尚尋點頭示意的意思都無, 大步向劉拂走去。 他才走出兩步,就被尚大公子抬手攔?。骸爸芄泳古c劉小先生認識?” 語調奇特,半是驚疑半是困惑, 掩藏在背后的,是滿滿的不懷好意與挑撥離間。 周行挑眉, 終于將注意力稍稍從劉拂身上拉回稍許:“關系匪淺, 尚兄有何指教?” 但凡是在京中長大的世家公子, 在聽到周行此時的語氣后,都會乖乖縮起尾巴做個好人。 可惜的是, 就如尚夫人所說, 他們一家隨尚懷新在外任職,久不歸京, 這一時三刻能弄清誰是誰已不錯。 怕是周行比起方才的冰冷, 還算的上和煦的神情誤導了尚尋, 尚大公子抬了抬攔人的手,搖首嘆息道:“周兄怕是不知,您這位好友師長,方才對令尊與令兄許多不敬?!?/br> 為了以示坦蕩,尚尋的聲音算不得很小,足以清晰的傳到劉拂耳中。 她詫異的將目光移到尚尋身上,自上而下又從下到上的將尚大公子徹徹底底打量了個遍。 劉拂終于明白,為何尚家會覆滅的那般凄慘。 尚氏備受期待的未來,原來就是個傻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周行已收起了臉上最后一絲情緒。 他抬手捉住尚尋攔在自己身前的手腕,冷聲哂笑道:“對誰?” 仍未察覺到不對的尚尋迷茫了一瞬,再次復述道:“令尊祁國公,與令兄周三公子?!?/br> 與周行冷笑聲同時響起的,是尚尋凄厲的呼聲。 方才還儀表堂堂的尚大公子抱著自己拐至另一個奇異角度的手臂跌坐在地,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蕩起一層塵埃,全都粘在了尚尋為了今日宴席特意裁做的蜀錦華服上。 雖沒到就地打滾的份上,也稱得上前所未有的狼狽。 “周行!你!……”尚尋緊咬牙關,很是風流的桃花眼中淌下淚來,他死死瞪著周行,“你、你我無仇無恨……你為何下、下此毒手!” 遠處的尚家下仆終于反應過來,急匆匆跑來扶起他家公子。 “周公子在尚府貿(mào)然行兇,我家老爺定不會善罷甘休!” 周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臟污,輕笑道:“那就不要甘休了?!?/br> 他回頭望一眼已向他走來的劉拂,嘴角笑意溫柔了許多:“不如告訴你家老爺,直接上達天聽就是?!?/br> 周行偏了偏腦袋,面上表情十分無辜:“且認準了,傷人的是我祁國公府三公子周行,別誣賴到旁的阿貓阿狗身上了?!?/br> 那重重咬著的‘三公子’三個字,讓聽到尚尋方才所言的眾人面色都是一變。 “萬莫認錯了人?!敝苄形澫卵牧伺囊騽⊥匆颜静恢鄙碜拥纳袑さ哪?。 狠厲的目光與春風般溫潤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縱是周行再如何俊朗非凡,也只會讓吃了他大苦頭的尚尋想起煉獄中的閻王。 驚駭之下忍不住渾身打顫的尚尋點了點。 “那就……”周行直起身,掃視方才還在放狠話,此時卻跟他們主子一起打擺子的尚府家仆,“帶你們公子下去醫(yī)治吧?!?/br> “這請大夫的錢,記得去祁國公府賬上領?!?/br> 面無人色滿頭冷汗的尚尋再次點頭,睜圓了眼睛,連牙關都在打架。 身為主人與受害者的尚家人,此時已是氣勢全消。 就算得到消息的尚府總管匆匆趕來,他再不懼周行,也礙著尚大公子傷重,再不敢耽擱一分一秒。 待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消失在視野當中,早已站在周行身后的劉拂才輕笑開口:“擺夠威風了?” 她聲音剛起,活閻王的氣勢就瞬間垮了臺。 “阿拂?!?/br> 周行脊背僵硬,緩慢轉身,想起自己方才所作所為,竟有些不敢直視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他方才,是做的過火了些。 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天子面前也敢鬧上一鬧的周三公子,此生也有一懼。 畢竟面前站著的,不止是他多年來擺在心尖上的人,更是他亦師亦友的至交好友。 若非方才察覺到劉拂情緒有異,以致周行心中忐忑非常,他也不會在尚尋觸動逆鱗時發(fā)這般大的火氣。 周行如此想著,嘴角倒忍不住勾了起來。 “笑什么?” 當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真切確認了她就在自己身手可得之處時,周行唇邊的笑意更大了些。 “我笑……”他拖長了聲音,壓低了聲線,再沒如此時這般溫柔,“我笑自己愚鈍,竟到此時才明白一件事?!?/br> 便是與周行心照神交的劉拂,此時也有些摸到頭腦。 若是平常,她定會細細思索,不放過絲毫遺漏之處,可是在剛剛明白歡心何處的此時…… 她便樂得縱容周行賣這個關子。 “是何事?竟會讓我周三公子明悟之后如此歡喜?” 周行聞言微愣,終于察覺了劉拂何處不對。 他狂跳不止的心卻沒就此安定下來,反倒愈發(fā)不可抑制了。 從未如此欣賞過正裝時的寬袍大袖,周行手腕微動,輕輕握住了劉拂的手。 當感受到掌中修長的手指并未有掙脫抽走的意思后,周行忍不住低下頭,從發(fā)絲到眉梢,眼角到唇瓣,用目光細細梭巡過心上人的每一寸每一毫。 “我終于發(fā)現(xiàn),我之七寸,早已從周三這個名號,變作了一個人?!?/br> 他方才暴怒非常,并非因著尚尋對周憐兒的稱呼,而是因著他意圖挑撥自己與劉拂的關系。 他與他的阿拂,他們之間,容不得絲毫質疑。 周行話說得磊落,心卻還是有些懸著的。 畢竟再如何確信了阿拂的心思,方才的舉動也確實是他魯莽了。 當看到劉拂面頰微紅笑意盈盈時,他這顆心才半放下去,可不過幾息之間,就又提了起來。 知曉周行一直在望著自己的劉拂清了清嗓子,斂了唇邊笑弧:“到底是在尚府?!?/br> 周行此人,不論是少年時期還是后世步入中年獨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