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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怕是有什么大動作才是。 從四年前起,江南就是安王極力爭取的所在。所謂魚米之鄉(xiāng)財多物盛,雖不是什么邊防要塞,但卻是經(jīng)濟命脈之所在。 此事不論于公于私,都不容有失。 “明日面圣之事……”陳遲離開后,周行欲言又止。 “無需擔(dān)心?!眲⒎鼽c頭道,“正巧能見到太孫,告訴他這個消息?!?/br> 與陳遲不同,劉拂并不擔(dān)憂自己女扮男裝之事暴漏后會產(chǎn)生的后果。 當(dāng)今年事雖高,但精明不輸當(dāng)年,絕不是那等昏聵無能任人糊弄的君主。且脾性比之年盛時更軟了幾分,反倒不如當(dāng)年那般說一不二,說砍就殺。 最主要的是,不論為男為女,她劉云浮所能帶來的益處都是rou眼可見的。 怕是太孫入學(xué)時,圣上就已將‘劉云浮即劉碧煙’一事查的清清楚楚,但他既然仍留自己在太孫身邊,就證明圣上默許了自己的存在。 只要能完好無缺的救出春海棠與謝妙音,她便不會吃虧。 “金陵赴京城,或快馬加鞭或順流而下,不眠不休也要十二三日的時間才能抵達……我唯怕牢中森冷,壞了jiejie的身子?!?/br> 劉拂的語調(diào)算得上平和,讓一直密切注意著她神情的周行松了口氣。 “你放心,有徐知府在,她們在牢中不會吃太大的苦頭?!?/br> 若真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劉拂輕吸口氣,推開了面前的木門。 “劉小公子!”呆坐在桌邊的少年聞聲站起,在看到劉拂時瞬間紅了眼眶。 “小公子!你快想法子救救春老板她們吧!” 怕是徐知府,也有些護不住她們了。 第161章 東宮 “你坐下, 慢慢說,務(wù)必將你知曉的全部前因后果,一絲不差的說與我聽。” 劉拂緊緊盯著小王的雙眼, 留意著他的細(xì)微動作與神情轉(zhuǎn)化。 既有人要對付饒翠樓與饒翠樓身后的他們,這群與饒翠樓來往密切的孩子, 說不得早已被他們盯上。 不是劉拂信不過小王的人品,只是事關(guān)春海棠的性命,容不得她有丁點大意。 人心易變,鬼神難測。 不知幸還是不幸,小王身上沒露出任何值得她懷疑的地方。 在從小王口中了解了全部事情始末后, 劉拂輕聲安撫了他幾句,在鄭重答應(yīng)了少年一定會救人的請求后, 便與周行一道出了屋子。 屋外, 正站著屏息凝神的陳遲。 “咱們?nèi)セ◤d再說?!辈坏葎⒎鏖_口,周行就先她一步,替她做出了決定。 他抬起手臂, 握住劉拂緊攥成拳的手。 明明是五月夏初,她的手卻涼如寒冰, 不帶一絲溫度。 “不論你想做什么, 我定竭盡所能助你?!敝苄械穆曇魷厝崴扑? 又堅定十足。 是最堅強的后盾, 也是最柔軟的懷抱。明明只是二十許的青年, 卻讓劉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劉拂點了點頭, 在聽聞全部過程后面無表情的臉上, 終于有了些松動。 她回望陳遲,再次頷首。 關(guān)心則亂,既知曉有人存心鬧事,她更不能自亂了腳步。 周行也不再多話,就這么牽著她,一步步向花廳走去。除了盡己所能的幫助她,他還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花廳離房舍不遠,不過十余步的距離。 當(dāng)他們到達時,廳中已坐滿了人。當(dāng)看到劉拂時,所有人都面露焦急,直直望向她。 其中有對春海棠本人的關(guān)懷,更多的則是對劉拂的擔(dān)心。尚不知道大體經(jīng)過的眾人還不曉得,這事里跟自家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大家且先安坐,聽我將事情一一講明?!?/br> 劉拂松開周行的手,走至花廳正中,先是環(huán)視眾人,才在廳中安靜下來之后再次開口,從最初的不對講起。 饒翠樓的事端,其實是從幾個月前就已埋下了伏筆的。 大概在年頭二月時,剛剛開門迎客的饒翠樓就迎來了數(shù)波搗亂生事的客人。其中三教九流南來北往者皆有,沒有丁點相似之處。 要不是小王偶然提了一嘴講起此事,遠在京城的劉拂怕會錯過這一信息。 青樓楚館有人惹事正常的很,但按著固定的頻率一月數(shù)波,那就算得不得常事了。 對饒翠樓來說,更是如此。 在劉拂等人赴京時,饒翠樓就已與怡紅院等并列,成了金陵三大妓館之一。與其余二家不同的事,已不大留客常做雅致生意的饒翠樓,在金陵城中風(fēng)評極好。 自那年江南大旱,饒翠樓施粥賒米救災(zāi)民于饑荒之后,直到去歲,每到冬日苦寒就會開粥棚救濟窮苦人家。 是以雖是送往迎來的銷金窟,卻是個極受金陵百姓愛戴的地方。 可就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小事中,饒翠樓的名聲與日俱降。 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星星點點的改變很難被人看在眼中,當(dāng)春海棠發(fā)現(xiàn)事有不對時,已是她鋃鐺入獄之日。 如此布局,僅為了搞垮一家青樓,未免太過了些。 在劉拂將前因講述完畢后,方奇然頭一個開口:“當(dāng)日接下春老板這筆買賣后,便由一位身在金陵的族叔負(fù)責(zé)接洽,若無大事,就每過三月,同著族中其他事物一起遞往京中主宅……如今五月當(dāng)頭——” 蔣存接話道:“怕是講這般小事的來信,還在路上?!?/br> 在座之人便是平日憊懶,但都如人精似的,聞言神情都是一凜,發(fā)現(xiàn)其中大有問題。 方奇然點頭,眉心緊鎖:“那春老板入獄之事是何時事發(fā)的?我府上確還未收到消息?!?/br> 竟是算好了替饒翠樓撐腰的方家傳信規(guī)律,讓他們來不及失手援救。 非有內(nèi)鬼,不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個目光短淺的鼠輩,竟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坑害自家!”素日脾氣最好的方奇然忍不住著惱,“春老板出事,我方家要負(fù)極大的責(zé)任,天亮我便回主家,請祖父做主查清內(nèi)鬼?!?/br> 劉拂道:“旁支別系人多嘴雜,人心難測,此事實與方家無關(guān)。” 這是提醒,也是勸解。 她曉得方奇然不會放任自己的性子鬧個天翻地覆,就怕他一言不慎使得旁人離心。 其父本就是分出府外的嫡幼子,雖是靠自己的本事掙出一番功績,但其中難免有方家的幫扶在里面。 不患寡而患不均,嫡幼子本就受盡寵愛,怕是早有人看他不順。 那泄露了方家傳訊規(guī)律的人,估摸著也有這個意思在。 畢竟不論是京師還是金陵祖宅,方家家大業(yè)大,不可能人人都過得富貴愜意。 而祖宅與嫡支聯(lián)系頻率這種事,外人難以得知,真正的方家人想要知道,并不很難。 “我曉得分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