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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體制里玩兒,像正常人一樣奮斗和升遷。以庫洛洛的頭腦,他自信自己花十五年的時間成為一國首腦并不難。正是有這個清楚的認知,才知道莉莉到底做成了怎樣的事! 政治意味著克制,所有的胡作非為都不可行。種種力量的平衡,來回心機的把握,鋼絲上面行走,這還是往簡單了說。非要說的話,這個體制自有一套運行的規(guī)律,太出挑了不行,淹沒于人群當然也不行。 普通社會只要做‘領先世界半步’就好了,但是在那個體制里‘領先半步’可能也會成為眾人不理解的對象。必須更精確一點兒,四分之一步,八分之一步,這樣。 當然,這是在體制內(nèi)。如果不想遵從體制,干脆武力奪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之后呢,對內(nèi)治理民生,平衡各方勢力。對外國外交際,在大國的夾縫之中求生存......這其實更難。 庫洛洛在自己的世界不只和念能力者打交道,應該說他喜歡和一切有知識的人打交道。那些智慧在頭腦中閃爍,每次和這種人交往都會相當愉快,唯一的問題是不能偷走。 而政治家也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庫洛洛認識好幾位舉足輕重的政治家,所以很清楚里面的隱秘。 正在庫洛洛仔細思索的時候,外面的花園傳來了嬉鬧的聲音?,F(xiàn)在是傍晚,今天女王行宮又不開舞會,最大的可能就是女王在外面開茶話會——昨天和前天就是這樣的。 今天的確沒有例外,花園的一角已經(jīng)點滿了蠟燭,星星點點分布在草叢里、花間、樹枝上。女仆們走來走去,其中有一些非常受寵愛的女伴這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舞服,莉莉坐在鋼琴前面指揮,顯然是她的自娛自樂。 庫洛洛挑了挑眉,選擇了下樓。而在他之前,有的旅團成員甚至已經(jīng)下來了——只有他身后的俠客磨磨蹭蹭。 俠客不太愿意和這邊的俠客碰面,所以很少下樓。 這邊的俠客這時候懶洋洋地靠在爬滿了葡萄藤的架子下面,略微抬了抬手,這就算是打招呼了。德爾瑪則活躍的多,指揮宮廷樂手過來,還讓人清點樂器。 “今天是做什么?”庫洛洛站在了這邊的俠客身邊。 俠客似乎連抬眼皮也覺得辛苦,低眉斂目:“女王想要把茉莉花公國的古代民謠改成舞劇,之前已經(jīng)讓樂師們商量著譜曲...各種準備工作差不多做完了,今天試一試。” 庫洛洛這兩天當然有暗中觀察這位‘女王陛下’,至于結論嘛,大概是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她更奇怪的人。傳聞當中的實力超群、手腕高超還沒有簡單,先見到了一個沉迷于各種享樂不務正業(yè)的女王。 就像是古代的昏君一樣,各種藝術類的游戲她簡直無法自拔。 莉莉安坐在鋼琴前,看到庫洛洛他們也不過就是點頭打招呼。等到演奏家和舞者準備好了,對樂隊指揮示意——于是演出開始了。 庫洛洛并不是一個特別感性的人,關于審美這種東西,他更多出自于一種理性分析,而不是感性的直覺。面對莉莉正在試驗的舞劇,他的評價大概是——很高級的演出,藝術家的品味不錯。 純粹就事論事,庫洛洛覺得莉莉很內(nèi)行,鋼琴也很有水準。但是只要想到對方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女王陛下,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高手,就會有一種荒謬感。 演出完了,別人還沒有反應,莉莉先自己鼓掌了:“完美完美!真是感動!” 等到舞者和演奏家陸陸續(xù)續(xù)離場,女仆端上來點心和茶。信長忍不住道:“你平常就研究這種東西?你還會戰(zhàn)斗嗎?” 莉莉似乎不怎么在意信長的話,手上拿起一把小銀叉,費勁巴巴地研究眼前的櫻桃蛋糕該怎么下手。 “戰(zhàn)斗這種事情,嗯,怎么說呢,你可以試一試啦...對于我來說,最初的堅持練習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的我就算再練習也難以寸進。這些時間我用來研究音樂、美術、文學、賞花、品茶等等,所有的東西做到極致是殊途同歸。何況練劍也是煉心,我可是隨時隨地都在錘煉自己?!?/br> 莉莉的話信長顯然不太懂,但是他只要收到第一句話就夠了,莉莉應下了他的戰(zhàn)斗。 “現(xiàn)在就戰(zhàn)斗吧!”信長簡直迫不及待! 對此莉莉是不置可否的,應答的方式是拿起了蓬蓬裙隱藏口袋里的藥研藤四郎。 “那種小刀?你確定?”匕首之類的小刀作為戰(zhàn)斗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偶爾庫洛洛也會使用,這個和長刀長劍也說不上孰高孰低。只不過他是在情報上看過的,這個女人有一把名叫‘明光’的肋差,那才是她戰(zhàn)斗的時候最優(yōu)先的武器。 “嗯,明光在樓上,我隨身只帶著藥研啦。”拿起刀的莉莉還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但是在這種處處破綻里她又仿佛沒有破綻。 “可別小看藥研啊,他可是我的護身刀?!?/br> 沒有更多的廢話,戰(zhàn)斗正是打響——這場戰(zhàn)斗中大概最認真的就是信長本人了。莉莉不會輕視每一場戰(zhàn)斗,但是想讓沒什么興趣和危機感的她像信長一樣認真,那就不可能了。 至于旁邊的吃瓜群眾...都說了是吃瓜群眾了,當然是看熱鬧了。 別鬧了,俠客和德爾瑪會認為信長能給莉莉造成麻煩嗎?旅團眾人...旅團眾人的觀察要點在莉莉的實力,至于說信長——大概是平??吹锰嗔税?,完全沒興趣呢。 信長的居合斬是他的大招,平常不輕易動,但是一旦使用,旅團內(nèi)的同伴也要重視起來——居合斬的精髓在于出刀之快,快到收刀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jīng)結束了。 至少在用刀上,信長是一個速度派。 那么,莉莉呢,她很慢,至少這一場戰(zhàn)斗看在眼里非常慢,就連普通人都能夠看清楚她的動作。但這樣表現(xiàn)出來,沒有一個人敢于輕視。 因為她的慢不是緩慢,而是每一次的恰到好處——信長是很快,但是在莉莉慢騰騰卻又仿佛未卜先知的動作下,一切努力都像是在做無用功。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戰(zhàn)斗越來越不自然,到后來他自己都意識到了這種不自然。猛然退開然后猛然出刀,似乎是想用蠻不講理的方式破壞這種奇怪的狀態(tài)。但是下一秒,莉莉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后,藥研藤四郎的刀尖靠近他的太陽xue。 “女王的控制力越來越可怕了,那家伙完全被玩弄了吧?!钡聽柆斖铝送律囝^,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 庫洛洛也在回憶剛才短暫的戰(zhàn)斗,得出來的結論是:信長的戰(zhàn)斗方式越來越不自然是因為那不是他擅長的方面。實際上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jīng)完全走上了對方想讓他走的那一條道路。 這一切都是通過四兩撥千斤的戰(zhàn)斗手段完成的,但是在那種千鈞一發(f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