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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不行。”他淡淡解釋。 “知道不行你還喝?”秦開欣扶額,“酒醒了你就趕緊回家吧,不早了,你爸媽肯定也在家里等你?!?/br> “我爸媽……”他頓了頓,“不在這兒。” 早在讀書的時候,秦開欣就知道裴宸的父母都是生意人,經(jīng)常不在國內(nèi),后來裴宸離開,全家人都沒了消息,學(xué)校里都傳他舉家移民了。 有錢人嘛,移民挺正常的,普通人家羨慕還來不及,可是此時此刻,秦開欣卻覺得裴宸挺可憐的。大過年的,別人都全家團圓著,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喝悶酒,挺不容易的。 秦開欣向來心軟,如此一想,更是母性大爆發(fā)了,問:“你不是想訂蛋糕嗎?吃什么,我給你做?!?/br> 雖然是過年,不過秦開欣店里還是留了些原料的。 “雪梨塔有嗎?”他問。 又是雪梨塔,他吃不厭嗎?秦開欣想了想:“材料都有,不過慕斯冰凍需要時間,得兩個小時,你確定要吃?” 裴宸點點頭。 現(xiàn)在才八點,過兩個小時也就十點,如果用速凍的話,或許還能縮短些時間,秦開欣大致估摸了一下時間,便答應(yīng)了裴宸的要求,站起來,進了廚房。 “象牙塔”的廚房不大,但里面的烘焙工具卻一應(yīng)俱全,還有個大冰箱,用來儲存原料。 塔皮是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的,放在速凍里,現(xiàn)成拿出來,放上雪梨醬,入烤箱進行烤制。 烤制的過程中,她又拿出淡奶油和吉利丁片做奶凍,考慮到之前的香草奶凍是白色的,大過年的不吉利,她特意往里頭加了樹莓果泥,帶有顆粒的果泥讓奶凍的口感酸甜,更為可口。 做表層慕斯的時候,她又在白巧克力里加了些紅曲,這種可食用的天然色素讓整個慕斯一下子變成了鮮艷的紅色,格外喜慶。 塔底烤好需要放涼,奶凍和慕斯有需要進冰箱冷凍定型,雖然秦開欣的動作很快,但是這些必須的時間卻沒法縮減。 空下來的時間很長,她便想在蛋糕上做些精致的裝飾,正考慮著呢,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裴宸捧著咖啡杯,默默倚在廚房的門框邊上。 他個子很高,即便沒有站直,離門框頂也就只差了半個頭,他顯然已經(jīng)醒酒了,穩(wěn)穩(wěn)托著咖啡杯,兩根手指捻著杯把,一條腿交叉點著地,整個人隨意地靠在門框上,眼神帶著慵懶的愜意,像是在欣賞一場演出。 秦開欣一下子就緊張了,停下手里地活說:“你不用站這兒,出去等著就好了?!?/br> “我看看你。”他的聲音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帶著醉意了,但依然沙沙的,在這孤男寡女的深夜里,有些性感。 “我都做完了,沒什么好看的?”秦開欣艱難地開口。 “挺好看的。”他微笑,喝了口咖啡,一點都沒離開的意思。 這廚房本來就不大,他那么大個人堵著門口,秦開欣忽然感到了一些壓迫感。 “你就先去外邊等著嘛,我這兒亂糟糟的,都還得收拾呢!”她說著,用手去推裴宸。 下一刻,手腕便被抓住了。 裴宸的手很大,手掌還殘留著咖啡杯的溫度,熱得好像在發(fā)燙??伤哪抗飧鼮橹藷幔曋碾p眸,眼底像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四目相對,秦開欣屏住了呼吸,心臟無法控制地猛跳了起來,她開口,喉嚨發(fā)干:“你……你干嘛?酒……酒還沒醒呢?” “剛才真的很抱歉。”他松開手,收回目光,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一邊說,“我來幫你收拾?!?/br> “???” 沒等秦開欣反應(yīng)過來,裴宸已經(jīng)脫了外套進來,解開襯衫的袖口挽起來,露出兩截干凈有力的手腕,走到了水槽前,拿起一只碗。 “等等等!”秦開欣著急了,“你放著,這些我來收拾就行了。” “我來吧。” “不不不,我來?!?/br> “我來?!?/br> “我來!” “一起?”裴宸問。 “???”秦開欣反應(yīng)過來,“不好,你在我店里,你就是我客人,客人是上帝,上帝怎么能洗碗呢?麻煩你出去吧,我求你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裴宸忽然問。 秦開欣一愣:“我們是……”她忽然說不出來。 “不是嗎?”裴宸的眼神一黯。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更不能讓朋友在我店里洗碗啊,沒這個道理的?!?/br> “是朋友就別介意?!迸徨返恍?,打開了水龍頭。 真是一個執(zhí)著的男人??!秦開欣徹底無語了,束手無措地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裴宸收拾廚房。 他的動作干凈利落,透著優(yōu)雅,實在讓人很難挪開目光。 秦開欣愈發(fā)感覺尷尬,卻又拗不過他,只好道:“那你系個圍裙吧,別把衣服弄臟了?!闭f罷,拿起一旁的圍裙遞給他。 “好?!迸徨吠O率种械膭幼?,張開雙臂。 ??? 秦開欣愣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他這是想她幫他系圍裙? 不是吧?。?! 秦開欣臉色都變了,一動不動地僵在那里。 裴宸見她沒反應(yīng),干脆道:“不好意思,能幫把手嗎?” 天哪,我為什么嘴賤叫他系圍裙?。壳亻_欣欲哭無淚,卻又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拿圍裙過去。 “謝謝?!迸徨沸πΓ芘浜系剞D(zhuǎn)過身。 秦開欣站在他背后,左手拿著圍裙從裴宸胳膊下面穿過去,右手從另一邊的胳膊下面繞過去,幫他系圍裙,簡直就像從后面環(huán)抱他一樣。 隔著薄薄的襯衣,秦開欣能夠感覺到他的腰,精瘦結(jié)實,沒有一絲贅rou,難以言喻的性感。 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拿著圍裙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偏偏裴宸好像怕她夠不到,微微往后挪了挪。 秦開欣手一抖,圍裙掉在了地上。 “不……不好意思……”秦開欣趕緊蹲下去撿,說時遲那時快,裴宸也跟著蹲了下去。 兩人的額頭撞在一起。 “啊!”秦開欣輕叫了一聲,捂住額頭。 “怎么樣?”裴宸伸手去看,濕漉漉的手指碰到她的臉,涼涼的,愈發(fā)襯得秦開欣的臉guntangguntang的。 “沒事?!彼琶δ弥鴩拐酒饋?,低著頭,一身不吭地匆匆?guī)团徨废瞪希骸澳莻€……我去外面等著了……這里就麻煩你了……” 說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