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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那白色停在屏風(fēng)處,接著便是穿衣的窸窣聲響。 “這水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把衣服脫了好好泡澡,干凈的衣服就在屏風(fēng)上。今夜我住在別處,你好好休息。” 聽到他關(guān)門的吱嘎聲響,落花這才放下心來。嘴里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心有余悸,哪里還有心思泡澡?爬上岸來,藏身在屏風(fēng)后面,換上了干凈的褻衣和中衣。收拾停當(dāng),抱膝坐在床上,對閑窗畔,停燈向曉,抱影無眠。 ☆、對鏡理紅妝 落花心里明白,洛世奇是個精于算計的,如今他不顧性命救了自己,又豈能輕易讓自己離開?這還罷了,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還想與自己成親!那日醉酒,他明明是嫌棄自己,如何現(xiàn)在又有娶自己的心思?原以為只是他的玩笑,或者至少是可以拒絕的,現(xiàn)在看來,他應(yīng)是極認(rèn)真,并且是不容抗拒的!洗浴池的那幕,落花想起來都后怕,以往兩人在一起,洛世奇雖然是個浪蕩公子,卻也從來不會這樣,如今看來,他對自己怕是勢在必得! 落花也知道這洛世奇不似臨淵,也不似覆疏,他跟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他從來不是個正人君子,對于他想要的東西,只要能得來,他更是不會計較用了什么手段。 如此,她便危險至極!可如何是好?她才剛剛蘇醒,身體虛弱,法術(shù)也施展不得,如何能是洛世奇的對手?而且現(xiàn)在連覆疏都對他言聽計從,自己就算恢復(fù)了內(nèi)力,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此來說,只能先聽從迂回,許是順著他的心意,他便會放松警惕,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可能。 卻不知師父的修為如何了,闌珊谷的結(jié)果,洛世奇他能不能破?落花想到了梵天,梵天那么厲害的魔神,還不是在仙界的鎮(zhèn)壓下最終覆滅了?洛世奇只是個凡人,即便師父分離魔力耗損了內(nèi)力,也總不至于對付不了一個洛世奇! 她卻不知,自洛世奇得了,便已經(jīng)照著書上記載的方法,在九重天外修煉了半月有余,修的就是如何在最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出最大的魔力,如今雖然尚未修煉完畢,但是他對魔力的駕馭之術(shù)已經(jīng)不容小覷了!秦子凈分離魔力,耗費了五成之多的內(nèi)力,現(xiàn)在怕是都不及云川,又怎能及上魔力正盛的洛世奇? 這些落花一概不知,她在心里盤算,得忍過這些日子,便如覆疏說的那樣,自己身體復(fù)原需要時間,而且也得觀察洛世奇的生活習(xí)性,得趁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才有機會逃出去。等到了闌珊谷,得了師父的庇護,洛世奇又能奈她何?何況,闌珊谷有師父的結(jié)果,洛世奇如何進得來?想到此處,落花才稍稍安心,見窗外天色發(fā)白,她探身進被里,又是一番輾轉(zhuǎn)反側(cè),天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洛世奇來的時候,落花還沒有醒。 應(yīng)是昨日睡得遲,此時的她睡得格外香甜。洛世奇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酣睡的小人兒,心里不由得升起了陣陣暖意——他費盡千辛萬苦,求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此刻她酣睡的模樣甚是可愛,肌膚細(xì)致剔透,兩側(cè)臉頰猶如熟透的紅蘋果,粉嫩嫩,俏生生的,讓他忍不住撫上她的臉頰,輕輕地?fù)崤饋?,仿佛毛毛蟲爬過般的□□,那人兒嘟了嘟嘴巴,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去。見她如此嬌憨可愛,洛世奇心念一動,不如逗一逗她,便用指尖在那細(xì)膩的肌膚上來回的摩挲,不一會功夫,那酣睡中的人兒就醒了過來。 見是洛世奇,落花嚇了一大跳,正想發(fā)火,忙又鎮(zhèn)定下來,睡眼惺忪的問他:“怎么來的這般早?” “不早來,豈能看到你熟睡的樣子?竟也這么可愛,日后我們成了親,我要天天都看著!” 落花低頭不答,下意識的拉了拉中衣的領(lǐng)口。見她醒了,洛世奇指著床尾的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對她說:“呶,看看,可還喜歡?” 落花這才明白他一早來原是給她送衣服。洛世奇的眼光定是不會錯,白衣柔軟,裁制精細(xì),手工考究,樣式也極為獨特,再細(xì)看衣料,便如那日在襲月臨淵派人送給她的無異,正是輕巧,柔軟似無物的迷霧綃。 落花正愣愣出神的時候,洛世奇已經(jīng)拉她起來,不容她拒絕,親自給她穿起了衣服。因為已經(jīng)想通,落花便也很是順從,如此洛世奇心情大好。 系好衣帶后,他拉著她來到床榻前的銅鏡旁,寬大的妝鏡臺上半人高的鸞鏡,清晰的映出兩個身影,一個英姿颯爽,一個嬌嬈可人。 “喜歡嗎?”洛世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落花從鏡里看到他神采奕奕的雙眸。 落花向來對衣飾打扮不講究,心里覺得這套衣服,與那日在襲月的那套白衣并無多大區(qū)別,但是卻不想拂逆他的意思,更不想擾了他的興致,于是點頭道:“很好,我很喜歡!” 聽她這么說,洛世奇果真像個孩子似的,開心起來,一面還得意的推著她坐在鸞鏡前,撩起她的一縷青絲,不容抗拒的說:“來,我給你綰發(fā)!以后啊,我日日都給你綰發(fā)描眉!” 落花嗔笑:“明明是個富貴公子,如何卻要做這些女孩兒家的事?” 洛世奇也不反駁,悄悄俯下身,靠著她的肩頭,貼著她的耳垂,深情款款的低語:“我只為你一人綰發(fā)!” 看著鏡里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落花低下了頭,不敢答他。 洛世奇只當(dāng)她是嬌羞,便也不再說什么,立在她身后,擺弄起她的秀發(fā)來。 “你氣質(zhì)輕靈,綰發(fā)不宜繁復(fù),簡單些反而更能襯出你的氣韻。上次在襲月,沒有準(zhǔn)備什么首飾,今日看看,可有你喜歡的?” 落花抬頭,與他的目光在鸞鏡里相遇,見他瞧著妝鏡臺,這才注意到,身前的臺面上擺了大小不等的妝奩盒。最大的那個是紅木質(zhì)地,打開,里面共有九個或長或方或圓的精致小盒。落花心下好奇,打開一個,見裝的是紅色的細(xì)膩粉末,有淡淡的脂粉香氣。 “這是?”落花拿著小小的圓形胭脂盒,回頭看洛世奇。 洛世奇不言,俯身用食指輕蘸了一抹嫣紅,趁落花不注意,淘氣的抹在了她的額頭。 落花看著鏡里的自己,一臉茫然,洛世奇嘲笑她道:“你連胭脂都不知道,還算什么女孩兒家???” 落花心里明白這胭脂絕不是抹在額頭的,便抬手輕輕的擦拭著額上的那抹胭脂紅,洛世奇抱著手臂,立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玩味十足的看著鸞鏡里她的動作。誰知她越抹,那紅暈染的越開,最后整個額頭都淡紅淡紅的,洛世奇已經(jīng)笑得前俯后仰。 落花也不生氣,見左右擦不去,也就不去管它了,她又一個個的打開紅木盒里的那些剩下的其他小盒子,裝的都是一些粉黛,宮花。 “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