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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想玩笑幾句的洛世奇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怎么起的這么早?臉色這么差,可是昨夜沒睡好?” “我們回去吧,我在這里待膩了?!?/br> “回去哪里?魔宮?” 她點(diǎn)頭。 “怎么想回魔宮了?可是住不慣這里?” “我……恩,住不慣。” 洛世奇何等聰明,察言觀色也是一流,不過他卻不動聲色,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好,我去穿上衣服。”落花這才看到他是穿著中衣來開門的,忙背過身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沒有穿衣服!進(jìn)來吧,把門帶上,晨起寒氣大,可別又凍成風(fēng)寒?!?/br> 落花只得隨他進(jìn)了屋,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看他穿衣,綰發(fā),洗漱。忙好了之后他又推她坐在鏡前:“你現(xiàn)在是我的娘子,怎么可以這樣披散著頭發(fā)?若是我以后不在了,沒人給你綰發(fā),你豈不是天天都要披著頭發(fā)?若是這樣,別人哪里知道你已經(jīng)成親了?”洛世奇嗔笑的說道。 落花只當(dāng)不聞,忽然又一陣惡心犯上心頭,為怕他看出來,硬是生生咽了下去。 “怎么了?”可他還是感覺到了。 落花捂著嘴不答。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洛世奇問道:“若是我們有了孩兒,花兒你可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鏡子里專心給自己綰發(fā)的少年公子,好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出這么一句,但只這么一句便叫她心驚膽戰(zhàn)。 又聽他漫不經(jīng)心的絮語:“我一直盼著你能給我生個孩子,我死后,便也能放心你了。若是個男孩兒,他能保護(hù)你,若是女孩兒也可與你做伴……” 落花恨的牙癢!他是死了也要用孩子來牽絆她,讓她再也不能回去闌珊谷!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孩子,如今的她也是沒臉再見師父。她與師父之間隔了一個他,她便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了,闌珊谷也只能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此生她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絕不會給他生孩子! “花兒!花兒?”看著她絞著衣擺的手指骨節(jié)“吱嘎”作響,洛世奇知道她又神游了。 “恩,什么事?” “走神了?你看,頭發(fā)盤好了,我們可以走了?!?/br> 當(dāng)他們到了魔宮外面的時候,早有一個身著黃色衣裳的女孩等在那里??吹絹砣司o緊饞在一起的手,女孩顫聲問道:“你果真成親了嗎?” “曦娥?”洛世奇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女孩,她立在那里,肩頭不住的顫動,竭力壓制著情緒,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落花輕輕抽回了手,沒有言語,只是朝洛世奇莞爾輕笑,擺明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洛世奇神色如常,鎮(zhèn)定自若,只淡淡問那女孩道:“你怎會尋來這里?” “你為何沒來找我?”曦娥聲音輕柔卻滿含責(zé)怪之意。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洛世奇滿不在乎的回她。 “你……你成親了?她就是你的娘子?” 洛世奇也不去答她,傲慢的斜目看天,只當(dāng)她不存在一般。 女孩兒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你……你辜負(fù)了我……”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落花見那女孩兒年紀(jì)甚輕,衣著打扮,舉手投足卻透著大家閨秀溫良嫻雅的氣度,不似尋常女子,不知她是何來歷。再看洛世奇一副愛答不理,厭倦不耐煩的神色,不禁嘆息,他這樣的公子哥豈是可以托付的良人?喜歡上他,怕是有得苦頭吃了。 洛世奇也不去哄她,許是因為落花在,挨不過面子,就這么僵持著,半響那女孩兒嗚咽著道:“你知道她是天生的魔力繼承者,‘先死而后生’,你是想與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 落花不明白這女孩兒說的什么,卻見面上不動聲色的洛世奇眼底閃過了一絲驚慌。女孩兒的話一說完,他就走去她的身旁,一改方才的傲慢無禮,竟掏出錦帕來親自給她拭淚,又俯身在她耳邊耳語了什么,只見那女孩兒接過手帕,攤開在面前,更是眼淚傾盆。 “別哭了。你先回去,明日午時在我們初次見面的地方,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那女孩兒卻只哭不走,落花也看出個大概了,走到洛世奇身邊,用鄙夷的口氣詢問他:“你要給她什么交代?” 她嘟嘴不滿的模樣甚是可愛,洛世奇以為她是在吃醋,卻聽她柔聲問曦娥:“姑娘,你是喜歡他嗎?你若喜歡他,我便叫他娶你……” 洛世奇打斷她道:“又胡鬧!” 話雖這樣說,他卻也不惱,只俯身在她耳邊呢喃:“你不是想見傾城嗎?怎么又在這里逗留?” 落花心驚,他怎么知道自己著急回來是想見傾城,莫不是他察覺出了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正斜著眼睛,睥睨著自己,鳳目邪佞風(fēng)流,笑里卻別有深意,似乎是洞察了一切。落花心慌的敗下陣來,別過頭來,又看了一眼那一直痛哭不止的女孩兒,滿心同情,原想勸慰她幾句,想到自己也是自身難保,終還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進(jìn)了魔宮。 ☆、安胎?落胎? 見到傾城的時候,她才剛回魔宮,臉上的饜足,疲累,慵懶,倦怠還未退去,反而比平日更添了幾分嫵媚和誘惑。見到落花,傾城詫異道:“怎地一個多月沒見,清減了這許多?臉色也是蒼白,洛世奇可是又虐待你了?” “我……”落花臉色微紅,欲言又止,難以啟齒。 傾城看出她的猶豫,很是大方的說:“來,坐吧。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可難得的清閑,這不剛跟公子說好,今晚在襲月南山的桃林里會面,今兒個你們回來,我怕是要失約了呢,卻不知那公子惱不惱我?” 一邊說著話,一邊大大咧咧的倒了水來喝,絲毫不顧淑女形象。落花也老早就聞到她身上的酒氣,猜她是去會情郎了,心想不如讓她先休息,回頭再來問她。她卻放下茶杯,反問落花:“一大早來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恐怕有了身孕,傾城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傾城斜睨了她一眼,美眸里頗顯出些不耐煩:“我又不是醫(yī)生,哪里懂得這許多!不過你們都正值青春年少,有孕不也是正常?” 察覺落花臉上的凄苦、難言之色,傾城心有不忍,又和顏悅色起來:“給我說說可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月信可是沒來?” “恩,最近半月尤其嗜睡,這幾日還時常惡心,尤其是晨起的時候?!?/br> “如此,八九不離十,凡間女子有孕多半是這樣的。我不是醫(yī)生,這確診的法術(shù)我也不會,如需確定怕還是要叫覆疏來?!?/br> 落花呆立在那里,眼里凝滿了淚水。 “怎么?你沒告訴洛世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