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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煙立刻回過神來,嗓子驀地變得暗啞發(fā)澀,從嘴里冒出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調(diào):“你好,請問你知道徐教授在哪兒嗎?” 方北藤抬手把手中的藍牙耳機塞進了耳朵里,摸了摸耳朵,他冷嘖一聲,臉上終于露出了不耐的神色,看著她的目光清涼,沒有任何情緒,聲音低沉:“你說什么?” 柳南煙立刻把手中的鑰匙伸出去給他瞧,“我找化學系的徐教授,薛教授說你們這節(jié)要做實驗,但是徐教授忘帶鑰匙了,我是來送鑰匙的……” 方北藤認真反應了一會柳南煙說的話,過了好幾秒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抬手五指攤開伸向她。 柳南煙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向后退了一大步。 方北藤瞧她的反應,瞬間失笑,笑容里流露出玩世不恭的意味,他突然大步走向她,將她逼近墻角。 柳南煙只退后了一步,撞上身后的墻壁,涼颼颼的觸感讓她的大腦十分清醒。 從他身上撲面而來了一股煙草的味道,摻雜著他身上清冽獨特的氣息,他剛剛果然在吸煙。 “鑰匙給我?!彼斐鍪謥?。 柳南煙把鑰匙乖乖遞了出去。 方北藤站的位置恰好面對著正午的太陽,柳南煙看到他抬手按了按右耳耳機,微微瞇眼,歪著頭盯著柳南煙看,問:“你叫什么?” “柳南煙?!绷蠠煷穑龥]看方北藤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鎖骨上。 他鎖骨上有一顆小痣。 看到柳南煙問什么就答什么的模樣,方北藤臉拉下來,收了笑容,突然沒了任何想逗她的興致,他冷嗤一聲,捏著鑰匙轉(zhuǎn)身走向?qū)嶒炇议T口。 沒有再要搭理她的意思。 柳南煙盯著方北藤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拿鑰匙對著門鎖戳了進去,手腕一轉(zhuǎn),‘咔’的一聲,鎖開了。 隨著他輕輕一推,實驗室的門緩緩打開,從實驗室里突如其來竄出了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氣味,方北藤喉嚨一翻,抬手捂住口鼻,疾步?jīng)_進實驗室。 實驗臺上不知是誰沒有將吡啶試劑擺放好,試劑瓶傾斜,實驗臺被倒了滿桌的吡啶試劑。 最要命的是通風櫥沒有開。 柳南煙見方北藤跑進了實驗室,她下意識跟了上去。 方北藤壓根沒注意到身后一起跟進來的人。 柳南煙沖進來沒走兩步,就被吡啶令人窒息的惡臭味給刺激到了,她看著方北藤背影的方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腳下步幅一虛,差點跌倒在了地上。 柳南煙抬手用力的捂著鼻子,雙手撐著實驗臺轉(zhuǎn)過身往實驗室門外走。 那氣味帶著很重的刺激性,柳南煙的鼻子泛酸,仿佛要失去嗅覺。 就在柳南煙覺得自己快要毒死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后用力拽住了手臂,她的身體順著那道力的拖拽,快步的走出了實驗室。 方北藤的臉色極差,拉著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來到走廊末端的窗邊。 方北藤迅速打開柳南煙頭頂?shù)拇皯?,清涼的微風拂面而來。 柳南煙剛抬起頭就對上了方北藤怒不可遏的雙眼,他大怒:“誰讓你跟進去的?!”他戴著一只白色口罩,聲音透過口罩發(fā)出了更加沉悶的聲調(diào)。 方北藤早在進實驗室的時候就撈了一只兩厘米厚的防毒口罩戴上,以防中毒。 柳南煙捂著胸口用力咳嗽著,感覺自己的胃中翻滾,她用力吸著窗外吹進來的涼風,好一會才緩過來。 柳南煙低聲道歉:“對不起?!绷蠠熆粗奖碧僖а狼旋X的模樣,正欲說話,褲兜里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方北藤掃了眼柳南煙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又瞧柳南煙的臉色恢復正常,沒什么事,他一聲不吭轉(zhuǎn)身走進了實驗室。 有點煩。 麻煩。 柳南煙往實驗室瞥了眼,垂眸看到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下意識的想掛斷,但終究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起來。 “南煙啊,我是爸爸,你下周回家嗎?” 柳南煙聽著電話里并不陌生的聲音,指尖輕輕扣著窗邊的大理石臺子。 過去了小半年,她左手食指的指甲已經(jīng)長好了一大半,半點也看不出當初是以什么方式壞掉,然后被連根拔起。 好了傷疤忘了疼,這話說的沒錯。 柳父在電話里問了好幾聲,柳南煙才回過神,應了一聲:“爸,我周末有事,不回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清明節(jié)你就沒回來,有什么事都給我推了,這周末必須回趟家!老劉周末帶他家的小兒子過來做客,你回來見見人家?!绷膏嵵貒烂C的說道。 “老劉?”柳南煙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小兒子?就是他那個智力有問題的小兒子?”柳南煙怒火中燒,“爸!你是有多缺錢?還是為了錢已經(jīng)到了要賣女兒的地步了?” 第4章 徐教授剛進實驗室就聞到了還沒散去吡啶試劑的味道。 問向正在用石蠟給吡啶試劑封口的方北藤, “通風櫥一夜沒開?” “嗯。”方北藤把試劑小心的放進通風櫥中,他抬手無意識碰了碰右耳。 徐教授戴上口罩,盯著方北藤看了幾秒,發(fā)現(xiàn)這人一臉寒霜,如冬日結了霜的玻璃,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我剛看到一小姑娘一臉憤怒的從三樓走了下去,她是來送鑰匙的?”徐教授問他。 “嗯?!币粋€低沉的韻母音調(diào)。 “那小姑娘惹你了?”徐教授小心翼翼的詢問。 方北藤聞言不耐的皺眉,“不認識?!?/br> 徐教授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他的態(tài)度,“北藤啊,你就是太倔、太固執(zhí)了,你應該試著去跟人多交流溝通,別整天獨來獨往的,你這樣孤傲的性格,我真擔心下個季度的競賽,怕你發(fā)揮不好……” “教授,石蠟用完了?!狈奖碧俅驍嘈旖淌谡f道:“我去材料室取一些?!彼f完摘了口罩走出了實驗室。 徐教授看著方北藤離開的背影,輕嘆了口氣,再也沒說什么。 - 柳南煙是一個月前,也就是開學一個星期后,從宿舍搬出來的。 一個月前她跟化學系的薛凡在一起后,本宿舍的同學就開始不待見她,日常相處中對她也是冷言挖苦。 后來柳南煙后知后覺,才知道同寢室的舍友喜歡薛凡,因為柳南煙成了薛凡的女朋友,所以對她有了處處針對的手段。 不料沒過多久這件事讓薛凡知道,薛凡覺得女人要是鬧起來肯定是一場血雨腥風。 他怕柳南煙被欺負吃虧,就找了朋友閑置的一套房子給她住。 薛凡的朋友本來是要免費租給她住,但柳南煙死活不肯,他朋友就收了友情價租給了她,價格不算高。 柳南煙回宿舍是來拿換季的衣服,她算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