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南煙退后一步。

    方北藤看著她, 一字一句, “蕭唯從樓上摔下來，是你做的？”

    柳南煙看著他，沉默。

    方北藤深吸一口氣，卻沒說什么，他神色似乎很疲憊，“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柳南煙在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br>
    方北藤額頭青筋在跳，憤怒的轉(zhuǎn)過身，目光肅殺冰冷，“你還沒鬧夠？”

    “對，我就是在鬧，我討厭你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明明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

    柳南煙心里難受復雜，心臟不受控制的被什么一直牽制拉扯，不允許她又任何退縮，“她有什么好？她就是個惡毒的女人！她還說你……”

    “柳南煙你夠了！”方北藤反應激烈的打斷她，情緒起伏，“你又能好到那里去，裝失憶的把戲玩的不累嗎？這樣的你才讓我更惡心！”

    柳南煙怔在原地。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誰裝失憶了？我是在陳述事實！蕭唯她一邊罵你是精神病一邊又說你是聾子，方北藤，雖然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但是！她有什么資格讓你在這跟我吵！”

    方北藤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衣領(lǐng)，用力一扯，柳南煙向前撲了撲，在他胸前站定，方北藤目光陰鷙冰冷，“我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爭論太多，不管你到底想怎樣，請你現(xiàn)在立馬滾回去，我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懂我的意思了嗎？”

    柳南煙眼底一刺，眼里淚腺發(fā)脹，她拒絕，“我不！”她用力掙開他的手，“蕭唯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身邊有人側(cè)目，議論紛紛，聽見他說，“你跟我認識也不過半月，你的心動多廉價？也沒多高貴！”他盯著她，眼睛含著情緒，仿佛在逼迫她說出什么。

    “你不給我接近你的機會，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說我的心廉價！”

    “因為我煩你。”

    “什么？”柳南煙怔住。，

    方北藤看著她，一字一句，語氣僵硬冷酷，“我很煩你，遇見你就煩，你出現(xiàn)就煩，這樣你聽懂了嗎？”

    “你有必要說話這么傷人？”柳南煙的眼淚掉下來，心臟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她痛的快要心絞致死！

    暮色深，他仿佛沒有看到那兩行眼淚，扭過頭，喉如刀割，“不值得我說輕話?！?/br>
    “誰？”這句話太傷人，柳南煙暗暗掐著自己的大腿，她艱難的反問他，“誰又值得？蕭唯就值得對嗎？”

    回答她的，是沉默。

    方北藤眉頭緊蹙，表情有了不耐。

    柳南煙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十分可笑，“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蕭唯跟我前男友薛凡搞在一起廝混，他們倆還上過床，不止一次?！彼Z氣強調(diào)，“方北藤，你這也能接受得了？”

    “那也不用你管?！彼笾种械氖謾C，步伐流暢無情，不再理她，轉(zhuǎn)身走遠了。

    淚腺像開了閥的門，眼眶里溢出汪洋大海，guntang的淚珠撲簌撲簌往下掉，頭頂?shù)穆窡粼谀硞€特定的時間‘砰’的亮起。

    眼里都是淚水，視線被模糊重疊，柳南煙看著方北藤朦朧的背影，她心臟緊縮，這一幕，仿佛和夢重合，似曾相識。

    她的狼狽路人盡收眼底。

    像極了街頭報紙上那排醒目標題，癡情女孩求而不得，馬路崩潰，痛哭流涕。

    出租車司機在繞路，心里的怒火突然達到巔值，他忍無可忍抬腳踹在司機的后椅上，手里的錢甩過去，“老子給你雙倍的價格，給我走去醫(yī)院最近的路！”

    手里的手機再一次來催促，方北藤垂眼，眼光極寒。

    “喂？”

    “北藤你到了沒有，蕭唯好像傷的很重，我和你梁阿姨都離得遠，你報個平安！”

    司機師傅默默把錢收了起來。

    “蕭叔叔，您別急，我馬上就到?！睊炝穗娫?，方北藤給白敬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方北藤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來一趟市醫(yī)院，一會電話聯(lián)系?！?/br>
    方北藤抬眸，在后視鏡和司機對視，誰也沒吭聲，他扭過頭，視線落在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中，煩躁洶涌。

    蕭唯抬起另一只腿，護士給她上擦傷藥，方北藤被一個年經(jīng)的小護士帶進高級病房。

    蕭唯看到方北藤，眼底眸光一閃，“你來了。”

    方北藤視線只落在她的裹著石膏的腳上，向前走了兩步，問蕭唯面前的護士，“她傷什么情況？”

    “腳踝扭傷，中度骨裂，打石膏固定防止二次損傷?！?/br>
    “能好全？后遺癥會有嗎？”他說。

    “您放心，不要劇烈運動，多鍛煉，會好全的。”

    方北藤微微頷首，沉默了幾秒，他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看著護士收拾醫(yī)藥盤。

    出聲：“你給蕭叔打電話報個平安，他擔心你?！?/br>
    方北藤的目光始終不落在蕭唯身上，仿佛一個眼神都是多余，話卻是說給她聽。

    蕭唯喉嚨一緊，前一日的驚心還歷歷在目，脖子上隱約傳來如同火燒的灼熱感。

    她盯著他看一會，半響，才出聲，“我的手機被那個瘋女人鎖在舞蹈室的更衣室里了，你手機借我?！?/br>
    方北藤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手機，扔過去，蕭唯沒接，手機砸在床單上。

    發(fā)出一聲悶響。

    方北藤坐在沙發(fā)上向前彎著腰，雙手交叉，頭低垂眼睛盯著白色地板上的縫合處，不知在想什么。

    蕭唯點開手機，她手指停了停，“有密碼?！?/br>
    方北藤眼皮動了動，“0516?！?/br>
    蕭唯聞言，眉頭蹙了蹙，她實在想不出這個數(shù)字跟方北藤有什么相關(guān)的含義，她輸入，解鎖，頁面停留在撥號界面。

    方北藤給蕭雄志的備注就是名字，沒有多余，蕭唯很輕易就找得到。

    通話在二十分鐘前。

    蕭唯打過去，蕭雄志接的很快，“爸，是我?！?/br>
    方北藤直起腰，起身，走向病房窗前，這間病房在走廊最盡頭，所以有面很大的落地窗，醫(yī)院里夜景一般，對面住院部燈火通明，樓下有三三倆倆的病人穿著白色病服散步。

    這里有拯救的天使也有奪命的惡魔。

    他討厭的地方。

    “嗯，你不用過來了，梁阿姨照顧蕭然本來就很累了。”

    “我沒事，哥在這里會好好照顧我?！?/br>
    蕭唯沒說幾句，她把手機從耳朵上放下來，轉(zhuǎn)過頭，聲音清脆，“哥，爸叫你接電話?！彼斐鍪帧?/br>
    方北藤轉(zhuǎn)過身，走到床前，接過她手里的手機，放在左耳邊，“蕭叔?！?/br>
    “北藤，我這邊忙，蕭然的情況你也知道，那就請你好好照顧蕭唯，她性子倔，不肯回來?！?/br>
    白敬進來的時候方北藤正好背對著他掛了電話。

    白敬提著禮品偷偷看了眼病床上坐著的女人。

    第一眼他沒察覺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