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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燒了個精光,受害家庭超過了幾十戶,而且因為是在深夜里,家家戶戶的人幾乎都在睡覺,有很多人沒有來得及逃出來,也有人在睡夢中就失去了生命。 市里七家醫(yī)院接收了傷者,新聞媒體連著一個月都在報導(dǎo)這件事,起火點是三樓的一戶人家,認(rèn)為是電線老化,也有可能是電暖氣上搭的衣服造成了這次火災(zāi)。 司雨寒念著報紙說:“……據(jù)記者調(diào)查,有可能是該戶人家在電暖氣上搭晾衣物,造成了電線短路起火……” 秦青在旁邊捂著嘴聽,等她念完,問:“起火的這戶人家姓什么來著?” 司雨寒從報道前面找,“姓錢,一家三口人,就逃出來一個男的?!边@一家是一對夫妻和一個小孩子,結(jié)果就男主人逃出來了。 秦青把報紙拿過來,上面說起火點有兩處,一處是主臥室,一處是客廳,所以懷疑為電暖氣造成的起火。 她閉上了眼睛。 是她點的火嗎? 但為什么在她醒來后過了十幾天,火才著起來呢?而且是半夜,她在夢里放火是在白天。 或許……是她放的火讓錢芙有了力量…… 但錢芙為什么要燒自己的家呢? 秦青再去看報道,覺得很奇怪。錢芙的父母……那個孩子是誰?難道是錢芙的弟弟或meimei? 錢芙呢?她是什么時候死的?她燒自己的家是什么原因呢? ☆、第 42 章 新的家人 方域在看到報紙后就立刻給秦青打了電話。 秦青正是惶惶然的時候,接到他的電話連魂都還沒歸位,“喂……” 方域說:“我剛才有個東西忘了給你,車在往回開,你現(xiàn)在出來吧。” 現(xiàn)在就是讓秦青去干什么她也會二話不說就去做的,所以電話一掛,她就腳步匆匆的跑到了校門口,到校門口之后,她又接了個電話,方域說他的須后水用完了,本來昨天想去買的,但回家時忘了,今天怕再忘一遍,明天就要胡子拉茬的去上班了,“我記得學(xué)校門口有個超市?你進(jìn)去幫我找一找看有沒有吧?” 秦青就又去超市里找須后水。她從沒逛過男士用品這一列,又正是心中憂急不愿與人打交道的時候,就自己在這偌大的超市里找起來,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須后水,出來結(jié)過賬,剛走出超市門就看到方域的車就停在那里。 方域沖她招手,她立刻小跑著過去,“給。”她把須后水從車窗遞進(jìn)去。 方域看看時間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上課了,你回去也晚了。我看你今天下午就逃個課,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姓錢的那個人吧?” 秦青愣了,方域叫她上車,她就乖乖的上了車,方域遞給她一杯熱奶茶,捂在手里又暖又燙,“別急著喝,燙?!?/br> 車慢慢啟動了,方域說:“別著急,首先那個人未必就是錢芙的家人;其次,就是真起了火,這事也未必跟你有關(guān)?!?/br> 秦青此時已經(jīng)能理清思緒了,她默默的說:“我想過了。錢芙可能跟家里人有些矛盾,不過她之前應(yīng)該沒有放火的能力。”她抬頭看向方域,“是我放的火,給了她這個力量?!?/br> 鬼是否有能力放火,這個不好說。但秦青能在夢中任自己的意識做一些事是方域分析過的,當(dāng)時秦青想點火燒屋破壞夢境好逃出去,那在她的意識中,這個火就可以燒起來,火也如她所愿的燒起來了。唯一沒料到的是,這個火會被利用。 方域見此也不再多說什么哄她,點頭說:“是,我看報紙時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他頓了下,道:“但是你要明白,燒死人的不是你。” 秦青黯然無語。 “如果你把這份責(zé)任背到自己身上,那就錯了?!狈接驍蒯斀罔F的說。 秦青到醫(yī)院時的心情已經(jīng)好多了。 他們到醫(yī)院前臺問過燒傷科在哪里就直接上去了。 燒傷科的科辦公室前還站著兩個扛攝像機(jī)拿話筒的記者,正在跟醫(yī)生談話。而要找病房都不必問醫(yī)生護(hù)士,只要看到走廊里被一堆病人和家屬圍著看稀罕一樣的病房就知道了。 錢秉德的燒傷面積超過百分之四十,多數(shù)集中在背部、脖頸、手臂上,兩條腿上的燒傷反而比較少,面部也幾乎沒有傷口,但頭發(fā)全都燒光了,包著厚厚的紗布,滲出黃色的藥液來。 他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感染,所以住到了無菌病房。心肺功能都沒問題,他跑出來時用浸濕的衣服捂住了口鼻和眼睛,所以在記者采訪時,他還主動說了話。 在他病床前照料的是他的meimei錢姿芳。 秦青和方域無法靠近,就站在病房外聽記者對錢秉德的采訪。采訪中他和他meimei錢姿芳數(shù)度聲淚俱下。 因為起火點是在錢秉德的家中,現(xiàn)在他們小區(qū)的住戶正在聯(lián)名準(zhǔn)備告他,要他進(jìn)行賠償。理由就是錢秉德和他的妻子在國外待了二十幾年,不可能沒有錢,不管多少,至少要對幾家受害嚴(yán)重,死了人的給一點吧?他們家至少還逃出來了一個,別的家也有一家全燒死的,錢家不能裝死! 秦青聽得心里發(fā)顫,方域緊緊握住她的手。 錢姿芳哭道:“我哥不慘嗎?他半個月前大女兒才心臟病死了,昨天我嫂子和我哥家的小兒子也一起燒死了啊!我哥雖然在國外二十多年,可他去的是非濟(jì)!那里能有什么錢?而且他做的是技術(shù)工作,拿是死工資!那邊窮的連菜都吃不起,街上天天打仗,跟他同去的有幾個堅持了二十幾年?他要有錢也不會回來了還住三十年前的老房子!” 記者立刻把話筒對準(zhǔn)她,在記者的引導(dǎo)下,錢姿芳說錢秉德當(dāng)年剛結(jié)婚生下孩子沒多久就和妻子一起出國了,孩子都是爺爺和她幫著養(yǎng)大的。 “在我爸死的時候,我哥都沒辦法回來!我當(dāng)時恨死他了!可他但凡是有一點辦法就回來了,現(xiàn)在他這么慘,那些人還要告他……”錢姿芳回轉(zhuǎn)身背對鏡頭痛哭起來。 記者采訪錢秉德,他掙扎著說:“我遵從組織的安排,如果法院判我賠多少,我自己不治也會把錢拿出來的……” 從醫(yī)院出來的,秦青半天沒說一句話。 雖然錢秉德和錢姿芳沒有提錢芙的名字,但錢秉德的大女兒應(yīng)該就是錢芙了。 方域一直在想那個心臟病死掉的大女兒,他出來后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嘆了口氣,對秦青說:“你前兩天在地鐵站出事,那個撞倒你的人就是……” “錢芙……”秦青也懂了,這下一切都串起來了。 錢芙當(dāng)時據(jù)說是倒地的瞬間就去世了,她撞倒了秦青,秦青就又發(fā)生了通靈??赡茉阱X芙臨死前,她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初中時她獨自在家,感受到的孤獨和絕望。她在那個時候回味著這一切,通靈的秦青就跟她一起經(jīng)歷了一遍。 方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