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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出來,只是用手指了指宋芷柔和杜宣兩人。 盡管動作有點簡陋, 但是席寶珠仍舊看明白了。 意思就是, 杜宣之所以每天跟傻了似的給宣平侯府送東西, 其實是宋芷柔默許加鼓勵的,她讓杜宣以為自己只要堅持送東西來,他就有大大的希望,唉,真是婊出天際。 “所以呢?,F(xiàn)在怎么了?杜宣發(fā)現(xiàn)了, 要來要回東西嗎?” “不是。”葉庭修以手掩唇,更加小聲:“是表姐忽然跟他寫了一封訣別信, 要他從此以后不要再糾纏?!?/br> 這倒是出乎席寶珠意料的, 宋芷柔怎么突然就寫訣別信了? “杜兄收到信之后, 就找到了我, 讓我?guī)麃砀?,但表姐始終不肯相見,杜兄便在門房等著,先前等到了表姐回府。這不就杠上了?!?/br> 葉庭修終于把事情說清楚,讓席寶珠明白現(xiàn)場的情況,上前勸道: “二位要不要去花廳里談談?!?/br> 杜宣連送了兩個月的東西,如果是自愿的也就算了,既然是宋芷柔鼓勵的,那總要把事情當面說清楚才行,免得今后再有糾纏。 杜宣還沒開口,只聽宋芷柔冷聲說道: “我跟他談什么?只怕于禮不合吧?!?/br> 杜宣見她這般決絕,從袖中拿出幾封書信:“你現(xiàn)在說于禮不合,那你我來往的信件又做如何解釋。你說與我談風頌月,詩詞歌賦聊的投緣,我亦認你為知己,你緣何這般絕情,若我有哪里做的不對,你大可說與我聽,我改便是?!?/br> 杜宣生性靦腆,遇到人都不好意思多說話,今日可能是真的被傷到,才會氣不過尋來找宋芷柔對峙吧。 宋芷柔看著杜宣手中的書信,一聲嘆息,緩緩走近,竟迅速一把奪過,放在手里直接團了起來。 “杜公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你我本就萍水相逢,你寫信與我,我不過回信罷了,若是讓你誤會,那我今日便將這誤會解除。畢竟,你也從未與我說過你不是嫡房嫡子,我宋芷柔縱然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與一個庶子有所牽連。我說的可還明白?” 席寶珠覺得宋芷柔今天要么是吃錯了藥,要么是腦子被雷劈了,這種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真有點叫人摸不著頭腦。 杜宣一臉驚愕,怎么都沒想到這種絕情傷人的話會從他心儀的姑娘口中說出,大受打擊。 既然她已說出心里話,說到底就是嫌棄他的出身罷了,他一介庶子,高攀不起她這朵云端花。 再看一眼被她在掌心團揉的信,便如自己的心正被她捏在手心搓揉般,杜宣覺得心口悶悶的,努力深呼吸,讓自己激蕩的情緒平復下來。 “好,好。我知道了。從今往后,杜某絕不糾纏,祝愿宋小姐今后能有個好前程。告辭。” 杜宣的聲音似乎都在顫抖,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一定要維持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 葉庭修過去扶他,問他有沒有事情,想要送他出去,杜宣擺擺手,推拒了葉庭修的攙扶,自己仰頭長嘆著從葉家大門離開。 看著他孤單單的背影,席寶珠都覺得有點可憐。 往宋芷柔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完全沒有絲毫不舍,也許這番斷絕來往的話已經在她腦中預想過多回了,是注定會跟杜宣說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那么,現(xiàn)在席寶珠想知道的是。宋芷柔為什么會選擇現(xiàn)在跟杜宣攤牌呢,她是有了什么比杜宣更好的選擇嗎? 宋芷柔和杜宣在侯府門前鬧了這么一通,席寶珠讓葉庭修去叮囑門房的人不可將今日之事外傳,自己便去了松鶴園,將這件事情告知戚氏知曉,戚氏聽后盡是蹙眉: “她真這么說的?” 若真如此,也太過分了。 “她怎么可以這樣。” 戚氏心中此時很是后悔,當初在第一次她收下杜家公子東西的時候,她不該替她回禮去杜家,而是應該將東西全都退回去,如今倒是讓他們一來二去,有了機會。 如今杜家那邊約莫都知道,她這個外甥女是個嫌貧愛富的勢力小人了,戚氏覺得太丟人了。簡直開始后悔當初收留她們母女。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們通信通的好好的,為什么宋芷柔會突然變臉,對杜宣把話說的這么絕呢。她近來可有接觸別的什么人嗎?” 席寶珠問戚氏,戚氏扶額想了想后搖頭: “近日并未與她說別家的公子?!笔聦嵣?,自從戚氏上回知道宋芷柔的性格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過替她尋親的念頭,畢竟她和宋夫人追求的并不是一世安逸,夫妻和順的生活,她們更加看中的是權利和地位。五年的侯府收留,不僅沒有讓她們感恩,反而滋養(yǎng)出了一些原本不該生出來的野心。 然而,她們又怎會想到。僅憑宣平侯府表小姐的身份,憑什么能在那些有權有勢府邸中站穩(wěn)腳跟呢。她們把事情想得也太簡單了。 席寶珠從戚氏那里回來,心中疑惑還是未解,想著等葉瑾修晚上回來她再好好問問。 然而她從晚飯后便在房間里,一邊畫著金玉軒的圖紙,一邊等著葉瑾修回來,知道半夜才聽見院子外頭的腳步聲。 葉瑾修推開房門,見到迎到門口為他解披風的席寶珠,擁到懷中問道: “怎么還沒睡。” 身上有酒氣,席寶珠伸手在鼻尖輕輕扇了兩下,嫌棄的退后兩步: “你喝酒去啦?!?/br> 葉瑾修將腰帶解開,沒有直接去換衣裳,而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席寶珠解釋:“兵部事多,原想辦完了就回來的,胡侍郎將我拖了去喝酒,如今他們還在喝,我好不容易才脫身的。” 席寶珠將他的披風掛到屏風上,笑道: “男人出去喝酒,有幾個會說自己是自愿的?全都是身邊人硬拉著去的,自己可不愿意了呢?!?/br> 席寶珠走過來給葉瑾修倒了杯茶,其實葉瑾修這么晚不回來,席寶珠已經猜到他必然是喝酒去了,提前讓人準備了解救的香葉茶。 葉瑾修接過茶杯將茶飲盡,舒心的呼出一口氣,長臂一伸,將席寶珠直接抱坐到了腿上,用額頭磨蹭她的肩頸,聲音低沉: “有妻如此,真想解甲歸田,找一處桃花源,與你過那尋常生活?!?/br> 席寶珠被他蹭的很癢,忍不住笑出聲,濃烈的酒氣鉆入她的鼻端,席寶珠轉頭過去,愣愣的看著葉瑾修: “你別告訴我你要去打仗啊?!?/br> 葉瑾修眉眼一動,原本還想瞞她兩日,怎的這就被她看破了? 席寶珠見他不說話,也不反駁,心中便有了七八成把握,將兩腿跨坐到他身上,與之面對面,眉頭緊蹙: “真的要去打仗?” 葉瑾修見不得她這焦急的模樣,無奈一嘆:“不算正式的出征,只是領兵去支援。應該不用太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