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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逢生似乎對于她突然轉換話題感到了略微驚訝,他一挑眉,眼中浮現(xiàn)出一種陰郁的笑意。 “一開始?!?/br> 林茜茜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只有一點?!睍r逢生輕聲說道,“你怯懦,膽小,試圖用毫無損失的方式接近我。真正喜歡我的女人是不會像你這樣有分寸的,但這些是你性格里的東西,無論你怎么試圖掩飾,也始終改變不了。朱聲聲的演技可比你好多了,在我的面前照樣露出馬腳,你以為有人跟著就沒關系,她以為跑到車站就安全了,你們真是一樣的天真?!?/br> 空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燒著了的火星子味,林茜茜抬頭,看見江水對面有人在岸邊野炊。 “就光憑這個嗎?” “當然不止?!睍r逢生道,“還有你的項鏈,那個叫徐溶溶的法醫(yī)到最后也沒有透露出你是誰,但很可惜她和你一樣,演技還欠些火候,我看得出她認識你。不止她,還有你的另一位男朋友,和沒用的秦出法醫(yī)一起,全都跟著我到了慶城。” 林茜茜的腳步停了停,卻仍然被拽著往前走。 “你知道警察跟著,還是要對我下手?”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江邊,江邊停著一輛臟兮兮的輪船。時逢生松開林茜茜的手,把畫具在地上放下了。 “不下手能怎么辦呢?”他支起畫板,拿出畫筆,“我也有些舍不得,因為你真的十分有趣。但你的有趣和你的棘手始終成正比?!彼冻鲇行┛鄲赖谋砬椋澳阆嘈盼?,毀了你,我會比你更難過。因為我愛你。” 林茜茜笑了。 時逢生抬起頭,看著她,也微微笑了。 今天的她穿著一條藍色的裙子,橡皮筋不知道什么時候取掉了,及肩的卷發(fā)散散披在白皙圓潤的肩頭,江風一吹過裙子,就像一塵不染的天空被風吹皺了,打起了些褶子來。 時逢生動筆開始畫她。 “果然只有真正的愛上一個女人,感受到失去的痛苦,才能在畫上重現(xiàn)出她的美貌。” 林茜茜扯了扯裙子:“這句話我等了好久,可算聽到了,可惜我就要死了?!?/br> “你不用太難過,你會永遠活在我的畫里?!?/br> “你就這樣畫我嗎?”林茜茜問道,“不擔心我跑掉嗎?” “世界上沒有森林王子,能突然出現(xiàn)在無人的四野,只為了拯救公主的生命?!?/br> 林茜茜聽了他的話,還真四處打量起來。 她的目光從滾滾的江水,移到成片的黃土,再移到江邊那片小小的樹林。 忽然之間,她的目光停住了,久久的盯著一個地方。 時逢生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一看到她仿佛看到了誰的眼神,唇角略微一勾,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風吹樹梢,颯颯作響。 在將頭轉回來的一瞬間,一把黃土夾雜著女人嘴里吹著的風,向著他猛地襲來。 時逢生下意識的閉眼,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女人已經踢翻了他的畫架,大步的朝著小樹林跑過去了。 他摘下自己的金絲眼鏡,擦掉上面沾著的細土,怒極反笑。 “趙一倩!”時逢生忽然大聲叫了她的名字,“那些女人你不想救了嗎?” 林茜茜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從時逢生透露出的話里她已經知道了川城那邊的情況。羅浮已經報警,那些女人已經安全了。 現(xiàn)在危險的是她自己! 她張大嘴呼吸著,拼命的朝樹林跑去,地上的泥土松軟,即使她出門前特意換了平跟鞋,也依然面朝下摔了一跤。膝蓋磕到了一枚石頭上,鉆心的疼,但她不敢停下來,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泥土,一直跑到了小樹林里才敢停下腳步。 她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聲,不敢大口喘氣,躲在樹后面看見時逢生不慌不忙的收起了畫架,又從畫具箱里拿出了什么東西,往這邊慢慢的走了過來。 林茜茜感到一種被人勒住了喉嚨的絕望感從心底里漸漸升起。 她躲不掉的,這個樹林太小了。 車子被鎖了,她沒有鑰匙,不能開車走。 江邊有輪船,但時逢生會把他帶到這里來,說明輪船并不是她能用上的逃生工具。 趙西嶼不知道能不能夠憑借著定位找到她,可是時逢生背后的高手連手機訊號都可以屏蔽,更別說這種定位裝置了。 “倩倩,出來吧?!?/br> 時逢生一步一步的走近了。 林茜茜顫抖得幾乎想哭出來。 她真的躲不掉了嗎?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趙西嶼罵了句臟話,再次按下?lián)艽蜴I。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br> “我問候你全家啊無法接通!” 無人的隧道里,翻倒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趙西嶼的車子停在路中央,被面包車擋了個嚴實。開面包車的司機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坐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反反復復的用慶城話要求要賠償。 “你把我的車子撞翻了,不賠償不得行。” 趙西嶼此刻根本沒有興趣跟他掰扯到底是誰的責任,他甚至不想譴責對方從旁邊突然超車的行為,只是掏出錢包,從里面掏出了厚厚一疊人民幣,全都灑在了他的臉上。 “夠了嗎?” “不夠啊。” 他取出各種銀行卡,會員卡,黑卡,全部“啪啪啪”的摔在對方的臉上。 “你還想要什么?” “你頸子上的東西?!?/br> 他摘下脖子上的項鏈,手指上的戒指,還有手腕上的手表,通通甩在了地上,最后他猛然蹲下,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你最好見好就收,不然我要你的命。” 普通的司機這時候大概已經拿了錢走人,但眼前的男人卻并沒有。他抖了好幾下,慢慢將趙西嶼的腿抱得更緊了。 “你的車,也留下,不然我不得放人?!?/br> “草你媽?!?/br> 一句臟話終究沒忍住從趙西嶼的嘴里罵了出來。 五分鐘后,他狼狽不堪從隧道里大步走了出來,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