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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情好的時候再求求吧,哪怕求回來一兩只也是好的?!?/br> 隔了一會兒,又笑吟吟說:“其實奴婢有件喜事要告訴公主呢!皇后現(xiàn)在叫您趕緊過去,過去您就知道了。” 楊盼腦子里正“嗡嗡”地響,完全想不起上一世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什么喜事。想到去皇后那兒,頓時心焦起來,滿心就是想逃避,可是又不斷地說服自己:此刻,去皇后那兒探探行情是最好的選擇了,只要自己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心緒,像以往自己當那個無憂無慮、粗枝大葉的公主時一樣,一切就不會失控。 兩種思路打架時,人最焦躁,楊盼用著舅舅教她的法子,拼命深深吸氣,拼命想自己接下來一步兩步要怎么做,終于在轎子里給了轎子外急得團團轉(zhuǎn)的金萱兒一個答案:“好,去顯陽殿看看我阿母?!?/br> 此刻正是中午擺膳的時候,楊盼見顯陽殿來往穿梭著宮女們,忙碌中喜氣洋洋的模樣,她撇頭往柱子上包的銅皮兒上一看:亮得照見人影兒的銅皮兒正映著自己那張板得死沉死沉的臉,眉毛耷拉著,嘴角也掛下來了。她努力對著銅皮笑,扯得嘴角快抽筋,笑得還是好假好難看。 楊盼不敢再往母親用膳的側(cè)殿去,撓了撓頭,開始拼命想自己最愛吃的那些母親的拿手好菜,期待心情會變好。 她嘴里念叨著:“清燉四鰓鱸……涼拌葷粉皮……莼菜豆腐羹……金橘鮮魚膾……四喜湯團子……八珍蓋湯餅……蟹黃大甲粥……鹽水燒老鵝……”終于覺得心情愉悅了一點,也終于哄得肚子里纏綿地唱響了歡歌。 金萱兒跟著她,同情地說:“公主這么餓啊,一直叨叨著皇后的拿手菜??上Я?,今兒,還有以后一段日子,皇后是不會燒這些菜了?!?/br> 楊盼頓時不餓了,轉(zhuǎn)身抓住金萱兒的手腕:“啥!你說啥?!皇后……怎么了?為什么……為什么不能燒菜了?” 她急得淚花都要冒出來,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一點微笑蕩然無存。 一定是皇后已經(jīng)知道了,一定是她被阿父氣病了! 阿父啊阿父,你有這么好的老婆,怎么就不珍惜呢?! 正想得凄涼,吸溜著鼻子,看見帝后攜手從側(cè)殿走出來,笑得滿臉是花兒。他們倆看見楊盼,驚奇地說:“阿盼?怎么哭了?” 楊盼原本遏制不住的眼淚,硬生生只流了一半掛在臉頰上,另一半因為看著兩個人滿面春風的樣子,又給憋回去了。 “我……”她張口結(jié)舌。 皇后笑著說:“我知道了,一定是想她的貓,想想又要看不見一陣了,念想得哭了?!?/br> 皇帝笑著說:“我知道了,一定是怕以后我們顧不著她,妒忌阿母肚子里的小娃娃啦!” 楊盼眼睛瞪大了:“啥?” 母親肚子里又有一個小娃娃了? 她仔細打量著母親的肚子,消失的記憶回來了:上一世的這一年,阿母不是又懷了身子嘛!第二年,也就是她死乞白賴要求和王藹退婚嘛!第三年,也就是她死乞白賴要嫁給羅逾嘛!只不過,那時候的她,粗糙得慌,怎么樣擺脫王藹和嫁給羅逾才是她動腦筋最多的事。 至于母親肚子里的寶寶……嗐,這公母倆感情好,前前后后不知道生了多少個,她都習慣了!要是上一世她能和羅逾生個孩子,說不定還比父母生的娃娃歲數(shù)大! 怎么又想到這個!楊盼恨不得抽自己。 不過,她上輩子是沒有能生孩子,羅逾一直勸她不要急,回過頭想想,里面也有問題。 抬起眼睛,沈皇后正在嬌羞地笑:“死小囡,盯著我的肚子瞧什么。現(xiàn)在才懷上,什么都看不出來呢?!?/br> 皇帝撫著愛妻的肚子,珍愛地說:“你看看,我回來半個月,你就懷上半個月,我真是雄姿英發(fā)、百發(fā)百中……” “呸。”皇后輕嗔著,“阿盼還在呢?!?/br> 皇帝嬉笑著:“沒事,她小,聽不懂……” 楊盼:“……” 上一世都結(jié)婚了,啥聽不懂?她頓時覺得臉一燒。然而,很快又想起皇帝的“穢行”,渾身又是一涼。 她抬臉望著父親,他滿臉坦然,好像根本沒有發(fā)生那件事。楊盼心里有些躊躇,呆呆看著皇帝小心珍重地扶著皇后,而皇后不停地嗔怪他:“啊呀,你干嘛神神道道的呀!生阿火的時候我滿世界逃跑,不也好好生下來了?哪那么金貴?” 皇帝被罵了也一臉開心,就差搖尾巴說“我愿意神神道道?。 ?/br> “阿盼,來了就一起吃飯?!被屎笞詈笳f。 今日大概皇帝特別吩咐過了,御廚房也打疊起精神做了些靠譜的飯菜。 皇帝往皇后碗里夾菜,叨叨地說:“多吃點,多吃點,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兒呢!” 皇后則往楊盼碗里夾菜:“剛剛就聽說阿盼肚子餓了,這個年歲的小囡要長身體,吃得多餓得快。” 一家人這么溫馨,楊盼覺得想掉眼淚,吃兩口就忍不住瞥一瞥父親?;屎蠼K于放下筷子:“吃飽了。阿盼是不是有話要對阿父講?講吧,老瞧他,瞧得鬼鬼祟祟的,我可看不下去!” 又對皇帝道:“你也仔細,你閨女最善哄人,別給她幾句甜話一說,就啥都答應(yīng)下來。我告訴你們爺兒倆,想把那些貓狗弄回恩福宮,我可不答應(yīng)?!眿趁牡刎嗔嘶实垡谎?。 皇帝渾身骨頭都輕了,要不是時間特殊,恨不得把楊盼趕走,自己上前和皇后溫存一番才好。 卻當不得楊盼輕輕拉他的衣袖:“阿父,我確實有話對你講……” 皇帝遺憾地對沈皇后囑托再三,又回首再四,才戀戀不舍地跟著女兒出了玉燭殿。 楊盼一聲不吱,只管拉著皇帝的袖子往后宮趕?;实巯冗€由她去,只等跑到了冷冷清清的后宮空屋子那里,才止住步子說:“咦,阿盼,啥事???跑這么遠?” 楊盼不言聲,聽聽空房子四處還是有值班的老宮女和宦官說話的聲音,就繼續(xù)拉,但這次,皇帝定住了,她用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挪動他分毫。 “囡囡,”皇帝正色道,“怎么回事?你不說,我不走。” “這里有別人在!”楊盼固執(zhí)地說。 皇帝看了看她,妥協(xié)道:“真不能讓別人聽到?好吧。”他向身后遠遠跟著自己的一群黃門宦官大聲吩咐:“把這里的人都給朕清開,方圓十丈中留一只耗子,板子伺候。” “喏”地一聲,一幫子人動作起來。到底是武將出身的皇帝,訓(xùn)練身邊的宦官訓(xùn)練得軍隊里似的:動作又快,又靜,沒一會兒,一群宮人斂衽而出,小碎步離開了。 皇帝愜意地把女兒帶進這座有些陳舊的宮院,找個抄手游廊的凳子坐下,散開他一雙長腿,舒適地問:“說吧,又犯啥錯了?要阿父怎么幫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