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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逾這么奇怪,把他趕回西涼,再派斥候偷偷跟著他,他是李逵還是李鬼,自然見分曉。” 皇帝大搖其頭:“這是傻計。他是李鬼,但是西涼右相會承認嗎?我看他就是羅右相特別派過來的,只是想刺探我這里的情報,攪和我這里的軍心,他羅右相的本事,就和他指揮戰(zhàn)斗的能力一樣——次!” 楊盼搖搖頭:“我覺得不是,你看他對建德公……” 皇帝打斷她的話,似笑不笑地說:“咱不談羅逾,也不談建德公。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記得上次我和你講的不?這次的事出來,你要擔責的。” 楊盼吸了一口涼氣,不過想到今日在母親面前,應該還會被救護,所以小心問:“擔責我擔。呃……那個送飯的宦官是挨了四十板,打得半死;幾個禁苑的侍衛(wèi)是一人二十軍棍,還發(fā)到白下城當守城兵——都罰得挺重啊。我呢?” 總不會像打宦官和侍衛(wèi)一樣揍吧? 皇帝撫了撫額頭,最后說:“也輕不了。” 楊盼咽了口唾沫,特意笑著說:“不就是遮遮旁人的眼嘛?再說,要騙倒羅逾,讓他真以為他做的事沒人發(fā)現(xiàn)問題,讓他愧疚我還挨了罰,以后他行事就容易露馬腳,這不就行了?我覺得罰公主的俸祿三個月,再——”她狠狠心,說:“再禁足一個月。哎呀,已經很慘了!” 皇帝說:“‘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間以得行’——這在中,叫什么計?” 楊盼已經呆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說:“苦……苦rou計?!?/br> “對??!你懂?。 被实坌Φ?,“‘受害必真’,施行得不像,誰信???” “為嘛……為嘛要拿我施苦rou計?”楊盼幾乎要哭,“美人計不行么?” 皇帝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指頭:“還小呢!還沒長成美人呢!用啥美人計?美人計里的美人是干嘛的懂不懂?真沒臊!就聽我的,我有經驗,我當年帶兵打仗時,還不知道你個小炮子在哪里晃悠呢!” “可是……可是阿父你不也說,打仗也不是沒敗過?” 皇帝氣惱地咳嗽一聲:“這次不會估算錯的。一來是給天下一個交代,二來轉移別人的視線,三來嘛……”他又賣關子,吊了半截子話,接著虎著臉說:“就前兩點吧。你說,該不該你擔當?” 又回頭狗腿地看著皇后:“阿圓,你覺得呢?” 皇后打了個哈欠:“別說這是你使計謀了,就是看這熊孩子凈犯錯,也早該打了。” 楊盼又是一口唾沫艱難地咽下去,心里還存著最后一點希冀:“那……怎么打?” “少說也得二十板吧?” 楊盼嚇得覺得天都塌了,拉著母親的手哭道:“阿母,我是不是你們從秣陵哪個垃圾堆里撿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哭唧唧,臨時接到通知,周末起要到大西北出差一個月,一切的時間安排、網絡情況都是未知數(shù)啊。 這兩天已經在努力存稿了,但是接下來會不會斷更,我自己也不知道。 作者菌會加油的,但是如果有斷,也希望大家體諒。自己挖的坑,跪著也會填完。 ☆、第四十四章 建德公皇甫道知的葬禮, 定于停靈七日后舉行。他生前受了好幾年生不如死的罪, 倒是去世后,享盡哀榮。 皇甫道知的家人, 也由朝廷供養(yǎng)著,在建鄴外的小山莊里找一塊地軟禁著。 皇帝仔仔細細核查著家人的名單,向地方官一個一個核查所有去世的人的情況。 “一大堆妾!”皇帝嗤笑著, “可惜‘說什么脂正濃、粉正香, 說什么兒孫滿堂笏滿床,到頭來為誰辛苦為誰忙?’古人的戲詞寫得再貼切不過了!” 帝王家敗落,皇甫道知的正妻早在他禪位之前亡故了——倒是另一番幸運;而那些原本被視作天上人的妃嬪們, 僥幸不死的,已經沒落作村婦,不甘寂寞的早已給皇甫家戴了無數(shù)綠帽,還能守的, 也天天靠手指勞乏,做針線活換得一口糧食吃。 皇甫道知兒女不太多,一個兒子和楊盼同齡, 已經成了鄉(xiāng)下的野小子,見到生人都嚇得往后躲, 一臉不見世面;另一個女兒和兩個小兒子,還在沖齡, 更是怯生生的,躲在嬤嬤的身后,瘦得兩只眼睛分外大。 做家主的法事, 妾室沒有資格參加,長子皇甫兗要跪叩守靈,摔盆頂幡,扶柩下葬,要忙幾天幾夜。 小孩子才值了一天夜就受不了了,在靈堂前仰后合地打瞌睡。兩個弟弟更小,直接躺地上就睡著了。倒是meimei還懂事些,擦著棺木,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大早,皇帝親自過來祭酒,冠冕堂皇說了一番禮部先就寫好的套話,然后看著皇甫家的四個孩子強撐著困眼過來磕頭謝恩。 皇帝摸摸最大的皇甫兗的頭頂,一頭亂蓬蓬的黃毛支棱著,小兒郎幾乎腿里要篩,磕磕巴巴再次給皇帝請了安。 “這幾年,里正沒慢待你們吧?”皇帝問。 皇甫兗抖抖索索地說:“還……還好。有幾回青黃不接了,還是里正送了些吃的度日?!?/br> 皇帝點點頭:“甚好,是懂事的人?!庇謫枺骸斑@些年過下來,有沒有什么想對朕說的?” 十二歲的孩子,說完全不懂家里的大變故也不真,但是生活最容易消磨人的志向,尤其是餓過肚子,又偏偏餓不死的人,但凡能簡單地活著,也就別無所求了。皇甫兗抖抖索索地笑著說:“要多謝陛下厚恩?!?/br> “謝朕什么呀?” 皇甫兗說:“謝陛下不殺之恩,謝陛下活命之恩?!贝蟾庞腥耸孪冉踢^,皇甫兗笑得諂媚:“臣父親犯下那樣的大過,陛下不跟臣等計較,臣感激涕零。” 皇帝聽見旁邊傳來一聲輕輕地“哼”,眼角余光一看,是那個九歲十歲樣子的女孩子,一臉清氣,卻全無笑容。 “這是當時庾家大娘子的女兒?”皇帝問。旁邊人趕緊幫著應下了,并呵斥女孩子趕緊低下頭不許直視皇帝。 皇帝念及皇甫道知的嫡妻、大楚朝的最后一位皇后、太傅庾含章之女——庾清嘉一直以來還算幫襯,又想到她的meimei庾獻嘉曾在他稱帝前最難熬的時光及時予以援手,也不忍心對這個小姑娘多加責難,對呵斥的人說:“小孩子家家,別嚇唬人家!” 轉頭又笑呵呵問皇甫兗:“你阿父歿了,他身上還有個建德公的爵位,降襲的話,好歹還是個侯。當年你是世子,如今就讓你承襲爵位好不好?” 皇甫兗懵懵懂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皇帝解釋給他聽:“有了這個爵位嘛,咱大秦國給你在建鄴城里一間宅子,給你發(fā)俸祿,外頭再青黃不接,你都不用愁餓肚子。好不好?” 皇甫兗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