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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沒什么不好,阿父當(dāng)年,若不是為了你阿母,只怕也沒有勇氣起兵造反,奪得天下。但是,阿盼,在我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你不要輕舉妄動。若是你為了一個小子,傷害了自己,便是對父母最大的不孝。你可懂?” 楊盼把臉上的淚痕在父親前胸的衣襟上擦了擦,伸出手說:“我懂。挨二十記手心的痛,想想就怕?!鄙弦皇赖拿院笠猓约荷硭啦徽f,害了父母,害了國家,比二十記手心還要痛,怎么能記不住呢? 皇帝不由一笑,愛撫地拍拍女兒的后背,說:“未必沒有雙全之法。這小子聰明堅(jiān)忍,你阿舅一直看好他,屢屢舉薦他,我都煩了,跟你舅舅說:‘你實(shí)在喜歡他,把你自家女兒嫁他不好?’當(dāng)場就把他問呆住了?!?/br> 說笑一句,他又正色道:“若是這件事讓他脫胎換骨,對我們未必不是否極泰來?!?/br> 楊盼吸溜著鼻子點(diǎn)點(diǎn)頭:“阿父要我勸他?” “他現(xiàn)在要么是絕望得自暴自棄,要么是還想最后一搏。” 皇帝瞇著眼,想著被羅逾殺掉的皇甫道知,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要撥開一團(tuán)迷霧,才能叫他心無掛念。只是……有點(diǎn)難。阿盼,你給他送點(diǎn)吃的就行,給他點(diǎn)希望就成。別多話,咱們得先等王藹那里的消息?!?/br> 楊盼出門,恰巧看見楊烽趕過來,她揪住弟弟問:“王藹那里有消息了?” 楊烽點(diǎn)點(diǎn)頭:“信鴿傳來的。我得先告訴阿父。” 這小子現(xiàn)在人模狗樣兒的,還挺懂一套處政的流程!楊盼不敢耽誤他,趕緊撒開手。心里糾結(jié):是先去看羅逾,還是先等弟弟這里的消息? 好在還沒糾結(jié)多久,楊烽就退了出來。 楊盼問:“這就好了?” 楊烽說:“信鴿腳上能綁多大的紙條?一句話就說完了唄。王藹膽大心細(xì),是個將帥之才,阿父吩咐他的事,他不僅能夠不折不扣做好,甚至還想得更細(xì)致。這不,已經(jīng)入了柔然的國境,在雪地里打了一次漂亮的殲狼之戰(zhàn),被奉作‘天神派來的英雄’,估計(jì)有見柔然大汗的機(jī)會了?!?/br> 他看見jiejie一副驚喜的樣子,又偷偷笑道:“這不,天涯何處無芳草,發(fā)現(xiàn)王藹的妙處了吧?” 楊盼伸手彈他腦門一下:“你到底是幫誰說話的?” 楊烽捂著腦門委屈地說:“我是幫你說話的呀!你喜歡羅逾,我不是找著法兒讓你們見見面,打情罵俏的;羅逾眼見都進(jìn)大牢了,估計(jì)他這身份,阿父也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為了不讓你變成嫁不掉的老姑婆,我覺得你早點(diǎn)把王藹弄到手也不錯。” “你才幾歲,想這么多!”楊盼咬牙切齒,“不知道趕明兒選太子妃,要禍害多少人家的女郎!” 楊烽拱手道:“過獎,過獎!回去先借兩斤脂粉給我把這曬黑的臉擦擦,變白回去,估計(jì)還是能哄到不少像你這么蠢的女郎家的。” 趁楊盼沒打他之前,楊烽一下子跳開,接著說:“講真的,你陪我讀書吧。一個人怪寂寞的,你天天蹲在行宮的后院,又沒有李耶若的嫁妝要數(shù)了,估計(jì)也悶得慌。和我一起學(xué)鮮卑語,將來羅逾再和鮮卑人弄鬼,你也一下子就能聽得懂。” 楊盼看弟弟耍寶,心情總算稍微好了些,但是仍然沉甸甸地壓著羅逾的事,她說:“跟你說正經(jīng)的,我要去豫州的府衙牢房里,去看看羅逾,阿父也同意了的?!?/br> ☆、第八十五章 楊盼帶著弟弟掃蕩了豫州行宮的御廚房, 挑了一大堆好吃的菜肴, 叫廚娘重新熱了,套上布焐子。楊盼解釋說:“到大牢, 還有段路,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不保溫, 吃了會鬧肚子?!?/br> 楊烽拈著廚房里的白切羊rou片一口一口地吃, 漫不經(jīng)心道:“嗯,你說得對?!?/br> 楊盼把他趕跑:“全給你吃了!羅逾吃什么?” 楊烽眼看著一盤香噴噴熱乎乎的白切羊rou就這么給搶走了,不由嚷道:“喂, 阿姊,也不是這么厚此薄彼的!他沒吃晚飯,我也沒有!你抓我的差要我陪你去牢房瞧他,你好歹也要拍拍我的馬屁才是!” 楊盼語塞, 把那盤羊rou推回楊烽面前:“你吃你吃?!鞭D(zhuǎn)臉問廚娘:“羊rou還有嗎?” 廚娘們哪個不要拍公主太子的馬屁,笑融融說:“有的有的!太子喜歡吃,盡管吃!還有整塊沒切開的, 吃的時候再切,不會發(fā)干變柴, 更加好吃呢!” 裝了老大一個提盒,楊盼上了自己的云母車, 看弟弟要上馬,她在車子里喊:“風(fēng)大,看吹了臉更黑!上來坐車吧?!?/br> 楊烽猶豫了一下, 楊盼嗔著他:“放心,我不告訴阿父。你呢,要為哄一堆女孩子做太子妃、太子良娣做準(zhǔn)備,不能弄得王藹似的黑漆漆的,對吧?!” 城市里平坦坦的大路,當(dāng)然是坐車舒服。楊烽喜滋滋上了楊盼的車。 車行了一陣,楊盼問弟弟:“阿弟,你說實(shí)話,你覺得羅逾這個人怎么樣?——只論人,不論身份?!?/br> 楊烽說:“挺好啊。又聰明,又英俊,又孝順,又一往情深的?!?/br> “可是,若是一往情深和孝順矛盾了呢?” 楊烽看看jiejie,笑道:“就像忠孝不能兩全嗎?” “嗯。” 楊烽說:“譬如媳婦和阿母掉進(jìn)水里,救誰?”他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誰近救誰唄?” “沒正形!”楊盼不想理弟弟。 楊烽卻又道:“不過只論人真是不夠呢,他的身份,才決定他會做什么。阿父說,羅逾初入建鄴的時候,一門心思想到白崗石墻里見建德公,這詭異,值得想一想。” 可不!上一朝的恩怨,其間彎彎繞繞的,皇帝肚子里門兒清??! 建德公——亦即上一朝末代君主,因?yàn)樽怨乓詠怼岸跞。?)”的傳統(tǒng),就算遜位之后也不能被殺,反而連兒孫也要封爵。他被囚禁若干年,外頭還有若干庶兄弟,若干小妾和三子一女,都被嚴(yán)密地監(jiān)視著。 唯有一個嫡親meimei,楊盼知道有一個封號,也曾見過其人,但現(xiàn)在她就像蒸發(fā)了似的,很少聽人提起,大楚朝的宗譜里,也沒有她后來的記載,曾在太初宮的書室里放得滿是塵灰。 楊盼便也開始細(xì)細(xì)思索:那段是父親沒當(dāng)皇帝,但是開始手握兵權(quán)、威名遍天下的時候,前朝的皇帝曾以皇室之尊,逼迫他停妻再娶,娶的就是那位寡居的永康公主。那時候權(quán)臣的地位還不牢固,加上作為謀士的二舅勸解,父親不得不迎娶公主,暫緩與朝廷的矛盾,但是兩個人關(guān)系僵冷,大概都沒有過夫妻之實(shí)——這也是被父親帶在身邊撫養(yǎng)的楊盼親眼所見的。 “建德公當(dāng)過上一朝的皇帝,他的meimei是永康公主。我雖記得一些,到底那時候還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