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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 皇帝拉她的手,又好氣又好笑:“你今兒連人都不敢見了?” 楊盼不讓他拉開手,帶著哭腔說:“我沒臉見人了……阿父埋伏了多少人在蒼盂山???能不能叫他們以后都假裝不知道這事兒啊?人那么多,該怎么一個個說???唉,我不嫁給羅逾,估計就沒人肯要了……羅逾他,他太壞了……” 皇帝幾乎要笑出聲兒來,揉揉女兒的頭發(fā)說:“平時瞧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被親兩下居然羞成這樣子?放心吧,我先叫人跟著羅逾去了鐵器市——其實他沒去買鐵器,凈顧著摘花兒,用籃子吊在樹上,繩子牽到枝丫邊,解開就能撒一地的花瓣兒。折騰了半天,真是費盡心思討好你。嘖嘖……還看不出這小鬼有這番小意兒。” 然后說了句讓楊盼徹底放下心來的話:“所以咯,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我今兒只派了兩個人在暗處護著你,這兩個人箭法好,嘴也最牢,今兒發(fā)生的事兒,除了對我說,什么都不會傳出去。” 楊盼覺得臉沒那么燙了,眨巴著眼睛把手放了下來。 皇帝看著閨女猶自閃著淚光的睫毛,云蒸霞蔚的臉蛋,而眉梢唇角,卻又是幸福而不是痛苦,他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啊。 今天在蒼盂山,活色生香一幕幕,他派的兩個人都一一告知他了,當(dāng)時聽得皇帝心里滿滿的都是不樂意啊,只覺得把女兒給了一個混小子,就像把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總是虧大發(fā)了。 現(xiàn)在,心意又變了,看著他這個愁嫁的寶貝疙瘩、老姑娘終于有了歸宿,他心里倒不舍起來,“和親”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對于楊盼而言,日后面對的就是北燕腥膻之地的長居久住,向異國的舅姑行禮,吃異國的飯菜,有了委屈也沒地方傾訴,只能自己下咽。 就像讀史書的時候看到,呂后不肯用魯元公主和親,實在是此番一嫁,再見不知何時! 但是,就連后悔藥也沒地方吃了呀?;实壑荒軗]揮手,對楊盼說:“你都決定了,那咱們就好好準(zhǔn)備出嫁的禮儀吧。北燕那里,需有制衡的法子,羅逾那里,也不能叫他一直這么孱弱下去。我還有一件大嫁妝要送給你,日后安身立命,女人家總要靠這樣的嫁妝傍身,才不會被欺負?!?/br> 他打開抽斗,掏出一個錦袋,從里面掏出一塊玉,說:“掛脖子上,洗澡也不能離?!?/br> 楊盼一看,嘟著嘴說:“我道是什么‘大嫁妝’!我嫁妝里的飾玉還少了?這塊這么重,掛脖子上豈不要把脖子掛崴了?再說,花樣也不好看……” 皇帝剜了她一眼:“小笨蛋,這是飾玉么?這紋樣是只老虎!” “那又……” “怎么樣”三個字還沒出口,皇帝按著玉飾上一處機關(guān),聽得一聲清脆的玉響,佩玉變成了兩半,一只雙面雕刻的玉虎從中間對半劈開,成了兩個半爿,虎身上犬牙交錯的。 這倒是稀罕物,楊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看著好奇,不由取過來盤玩,半爿半爿對起來,還能成一整只玉虎。“這叫什么?”她問。 皇帝笑道:“虎符?!?/br> “?。 边@可是久仰大名的玩意兒,軍機上用它,以兩爿相合為調(diào)動大軍的信物。楊盼一直在后宮生活,沒見過這東西。 這件虎符與一般銅制的不同,黃玉雕成,顯得小巧玲瓏,精致可人,尤其是虎腹中錯齒的設(shè)計,分毫不差,真正是匠心獨具。 皇帝教她撥動機關(guān)打開虎符,然后才把半爿玉虎掛在她的脖子里,諄諄說:“所以,還有一件大嫁妝,是十萬大軍——開到北燕境內(nèi)誠然不可能,不過我放在與扶風(fēng)郡相鄰的華陰,外做軍屯的模樣,日常種地修渠,與百姓無異,為首的將領(lǐng)取另半塊虎符。但是,一旦見符,農(nóng)人立成軍卒,放下鋤把,拿起長戟就是戰(zhàn)士。你不能濫用它,一旦用了,他們就會為你賣命?!?/br> 楊盼嘴都張大了,好半天鄭重地說:“阿父,我但愿我用不到它。” 皇帝搖了搖頭,似笑不笑地說:“閨女,不要猶疑,你的丈夫只是個不受寵愛的皇子,上頭還有一個謎一樣的阿娘。你前頭的路并不一定好走。你在讀時讀過這句:‘得意一人,是謂永華;失意一人,是謂永訖’,記得你那時候還嗆郭師傅呢,非不服氣。如今換個思路:你與丈夫?qū)⑹且惑w的,他的得意失意,是你的得意失意,你要支持他,幫助他,當(dāng)然也要讓他愿意聽你的話。夫妻一體,也是其利斷金的?!?/br> “前路再難走,也終可以走下去。”做父親的撫著女兒光滑的臉蛋,“咱們又不能陪你一輩子,人的命運又不是誰可以控制得了的。阿盼,阿父信你的能耐?!?/br> 楊盼心中酸楚,終于感覺到她像一只離巢的小鳥,應(yīng)該要飛了,要振翅遠飛,再沒有憑籍和依賴,千山萬水、千年萬載也都得自己去飛。 她跪在父親面前,伏在他腿上含著眼淚點頭:“阿父,我懂了,我都懂?!?/br> 皇帝長嘆一聲,但也笑瞇瞇說:“好了,早些休息吧。過了蒼盂山,離壽張也就不遠了,過了黃河,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所以現(xiàn)在,先不能把身子骨給糟蹋了呀?!?/br> 楊盼聽話地離開了。 皇帝撫著大腿上她的一處淚痕,深深呼吸,在紛亂的心思里理順了接下來的思路。他終于抬頭道:“把北燕五皇子請過來。” 羅逾本已經(jīng)熄了燈睡下了,倒不是困倦,只是滿腹的興奮,除了幽暗的房間、暖融融的被窩,好像別無適合的地方來回味再四。 所以當(dāng)皇帝楊寄派的人來喊他的時候,他正從綺夢中被打斷,有點懊糟,但又不敢怠慢,趕緊起身穿戴,對著鏡子照了一把自己,唯恐形象不佳,惹丈人爹不高興。 他進行宮大殿的時候,天都黑了?;实壅郎?zhǔn)備用膳,見準(zhǔn)女婿來了,笑融融說:“來,給駙馬加一副碗筷?!比缓笥每曜狱c點羅逾,笑著說:“別辭!我是百姓家的出身,不比你們皇家人尊貴。但是一顆真心交給你,你不要不給我面子?!?/br> 對丈人爹,羅逾只有畏服,不敢輕視,告了罪坐在皇帝下首。 皇帝在外巡視,餐飲簡單,大碗的rou,大碗的菜,大碗的麥飯和髓餅,另外爨筒里有熱乎乎的南酒,僅就兩爨筒,看得出飲酒很是節(jié)制。 羅逾擦了手,見皇帝好像也不愛用宦官宮女在身邊服侍,便挽起袖子親自伺候切rou、盛飯、舀湯。 皇帝也就客氣兩句,并不阻止他,反而倒嫌跪坐久了腿麻,散開雙腿蹺著,一副粗豪的模樣。 “羅逾……還是叫宥連?”丈人爹先自笑了。 羅逾笑著說:“陛下取笑了,臣的姓氏叱羅,轉(zhuǎn)為漢音就是‘羅’,家里小名也就叫阿逾。陛下不習(xí)慣臣的鮮卑名字,還叫羅逾挺好的,臣自己都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