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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的詔書,溫語撫慰各位弟弟和叔伯侄子們。 當(dāng)然,那頂綠油油的帽子,因為沒有拿住本主兒,反而折損了親衛(wèi),皇帝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只能咬牙咽下了這口氣,把帽兒自己戴上了。 只是,氣總要出,原本的淑妃翟思靜,另尋了個錯處,廢作庶人,和兒子分開,被打入掖庭中荒蕪的破敗宮室。 大概只有烏翰的皇后賀蘭氏悄然露出了微笑:夫君的謀算雖然失敗了,但那有什么要緊?她斗倒了宮中她最大的威脅,才是成功呢! 服了軟的皇帝烏翰,只能逐個擊破自己掌握兵權(quán)的兄弟們,先是馳驅(qū)脾氣最暴躁的河西王和南楚作戰(zhàn),河西王戰(zhàn)死之后,他的目光又瞟到最狡猾的弟弟——扶風(fēng)王叱羅杜文身上,命他為兄長報仇,為國家雪恨,跟南楚名將楊寄一戰(zhàn)。 叱羅杜文上表拒絕,有理有據(jù),頗有南朝文人的刀筆之風(fēng)。 皇帝派親信再去傳詔,詔書一如既往還是些老套話,當(dāng)叱羅杜文打算一樣拒絕時,那傳詔的大臣笑道:“扶風(fēng)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叱羅杜文斜乜著來人,過了一會兒笑道:“好吧。” 他大大咧咧坐在書房的坐席上,慢慢煮著南朝人最喜歡的團(tuán)龍茶:步驟繁瑣、茶味清淡,是喝酪漿的北燕人最看不上的。 但是來使一點不在乎他的怠慢,笑瞇瞇說:“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要恭喜扶風(fēng)王?” “喜從何來?” 來使說:“扶風(fēng)王懂事得早,府中妻妾成群,兒女也抱上了不少。不過子嗣總是多多益善的,臣所報之喜,便是大王又要添嗣了?!?/br> 叱羅杜文微微皺眉,打量著面前這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兄長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偏偏來使特別沉得住氣,半日微笑不語,任憑他揣度猜測。 叱羅杜文突然腦中被閃電劈過似的,抬臉道:“她……她懷孕了?” 來使笑道:“淑妃雖然被廢作庶人,不過大汗知道有孕的事,還是仁慈為重,派了宮女和嬤嬤前去服侍,不日生下孩子之后,就看……就看大王您的意思了,這個孩子,是留下,還是溺死?” 叱羅杜文沒有表情,盯視著面前這人,只是驚詫、擔(dān)憂、憤怒的表情可以強忍,那張臉突然的失去血色卻無可掩飾。 來使便知道有戲,愈發(fā)沉默不語,讓他心里自去醞釀去。 不知過了多久,只聞更漏里水聲滴滴,叱羅杜文終于開口:“要我怎的?” 若是要求太過,有殞身之嫌,那么,即使是為了思靜,他也不能犯傻——畢竟他已經(jīng)不是肯為愛殉難的毛頭小伙子了;但是若是所求不奢,他倒也肯咬一咬牙——畢竟那是他的骨rou,雖然來自于一場強_暴,可是是和心愛的女人,春風(fēng)一度后種下了一顆屬于他的血脈的小種子。想著他的精血在她懷中慢慢膨大、成人,分娩之后會變作一個鮮活的小生命,他竟然有些得意,也有些期待——之前除了長子拔烈出生時他有些好奇和驚喜外,還沒有一個孩子讓他如此期待呢! 來使道:“咦,圣諭不是下了嗎?不過是期待扶風(fēng)王建功立業(yè),為國效力罷了?!?/br> 對抗有“戰(zhàn)神”之稱的南楚大將軍楊寄,確實很難,但聰明勇武而自負(fù)的叱羅杜文終于點了頭,接受了這場挑戰(zhàn)。 從回憶中走出來的叱羅杜文,眉宇間恍若還有當(dāng)時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勾唇微笑的模樣一如既往,只是抬起眼皮,羅逾驚覺他目中橫生的秋意,淡褐色的眼珠仍是滿滿的惘然,唯只變化的,是一直以來對兒女們恨鐵不成鋼的那種不假辭色,此刻對著他,竟然也有了三分看待溫蘭時的柔和藹然。 “那……那個孩子……是我?”羅逾終于斗膽問了出來。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時間也辨不清這好奇的感覺來自哪里?而又為什么毫無羞恥感? “嗯。”叱羅杜文點點頭,笑了,“轉(zhuǎn)眼你都這么大了!那時候還在阿娘的肚子里,我為你cao了多少心哪!” 后來的事情就如兩國史書中所記載的那樣:涼州將軍楊寄在與扶風(fēng)王叱羅杜文的幾場戰(zhàn)役中互有所得,互有所失,而和所有執(zhí)掌兵權(quán)的梟雄一樣,無論得與失,都是他們的政治資本:贏了,人氣陡漲,歸附甚眾;輸了,便要錢要糧,壯大實力。 只要能活下來,便有成為天之驕子的機會。多少人打破了頭顱,就為了爭這片美好的江山。 所以楊寄是那樣從小兵,而將軍,而權(quán)臣,而帝王;叱羅杜文也是在這樣讓常人畏懼的挑戰(zhàn)中,不僅好好地活了下來,而且集結(jié)其他的兄弟叔侄的力量,終于逐步掌控了北燕兵權(quán),架空皇帝叱羅烏翰,最終以“先帝暴卒疑點甚多”為由,傳檄而攻平城,打得哥哥倉皇出逃,未及逃到柔然,便被暗兵刺殺,追了惡謚“厲宗”,一輩子落成了個笑話。 “不容易啊,險中取勝,要靠自己的智慧與實力,還要靠上蒼的賜福?!边沉_杜文搖著頭,對兒子說,“你那年愿意受我的苦rou計,奔襲西涼和柔然的時候,我就想:這樣不憚吃苦,敢于冒險,又膽大心細(xì)的孩子,不就是當(dāng)年那個我么?” 羅逾的關(guān)注點卻不在這里,他問:“阿爺?shù)玫狡匠侵?,就見到我阿娘,還有……我了?” “嗯?!?/br> “我居然……沒有被殺?”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兩天又把賭棍相關(guān)的章節(jié)讀了一遍,正可以參差印證賭棍里沒有寫到的那些北域故事。 不過,畢竟隔得太久好多我自己都忘記了,然后,里面的時間線是有bug的,大家假裝沒看到,不細(xì)想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 . 羅爸羅媽的往事太復(fù)雜了,只能盡可能挑重要的介紹了,大家不嫌煩吧? ☆、第二一八章 “他不敢殺你?!边沉_杜文搖搖頭, “你不知道, 缺少勇氣的人會優(yōu)柔寡斷,總想捏著最后一根稻草, 以為能救他的命。我到范陽時,烏翰曾像拔烈那樣威脅我,告訴我要殺掉翟思靜所生的孩子。我當(dāng)時就笑著說, 我對孩子一點感情都沒有, 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他要殺,只管請便。” 大概這一說還是有用的, 所以自己都長這么大了。不過羅逾心里也暗想著:做母親的,又該有多心寒!后來的一切背叛,大概也是建立在這樣無望的心寒上——叱羅杜文后來給予的再多的寵愛,也無法彌補最緊要關(guān)頭他做出的放棄的抉擇。 可惜, 這樣淺顯的道理,竟然是叱羅杜文到這會兒還沒明白過來的。 二十多年前,叱羅杜文的大軍終于打入平城宮, 皇帝叱羅烏翰在最后時刻拋下所有妻妾子女,在幾名親衛(wèi)的扈從下倉皇而逃。平城宮里殘陽如血, 得到命令的士兵興奮不已,闖入各座宮室, 大件留給新君,小件自己搶掠;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