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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在對方的怒罵聲中退出房間。 周圍的仆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側(cè)立在旁邊,一動不動。 等歐文出來再想找君橫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知道蹦達到哪里去了。他帶著自己的學生在門口望了一圈, 最后只能放棄,先去找國王復命。 國王半倚在桌上, 審閱著公務:“她沒事嗎?” 歐文回答:“沒有看出什么大礙, 陛下。夫人只是身體有些虛弱,或許是心情不好。” 國王淡淡“嗯”了一聲:“她只是對我心情不好?!?/br> 歐文想到維塔斯女士對待國王的態(tài)度, 不由暗中嘆了口氣。 國王換了個姿勢,說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歐文:“陛下,蘭斯頓親王也帶了兩個人過去看望, 臣想見見他們?!?/br> 國王抬起眼皮:“怎么了?” 歐文:“她似乎認識我的一位學生, 我有一些事情想問他們?!?/br> 國王點頭:“去吧?!?/br> 君橫跟師兄兩人, 此時正坐在宮殿偏門的臺階上。前面是一片淡紫色的花海, 陽光正好能照在他們身上。 這種生活多么愜意? 君橫咋舌道:“可怕?!?/br> 師兄:“哪里可怕?” 君橫:“更年期的女人能不可怕嗎?” 師兄想了想,覺得無法辯駁。 君橫坐了一會兒,又說:“我想喝水?!?/br> 師兄:“讓小雞拿?!?/br> “你說得對?!本龣M面向亞哈, “我想喝水,順便請給我拿點吃的?!?/br> 亞哈聳肩,飄進殿里去找小雞傳話。 沒多久,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對方刻意地加重了落地的聲音,以提醒他們自己正在靠近。 兩人一起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是魔法師協(xié)會的那兩個人。 “二位閣下?!睔W文停了下來,“為什么要坐在這里?” 君橫:“因為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整個宮殿,到處都是禁區(qū)。” 歐文笑道:“不,沒有那么夸張。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在附近逛一逛?!?/br> 君橫有些摸不準他的好賴,看向師兄。后者點頭應允。 歐文在王都頗有聲望,畢竟是國王的座上賓,加上能勝任魔法師協(xié)會的會長,本身實力卓犖出群。護衛(wèi)隊的人看見他都很尊敬,一路暢通無阻。 他們沿著走道緩緩往里走去。大門緊閉的房間他們不會靠近,國王后殿的寢宮也不會進去,主要是繞著這座宮殿,看一看周圍的建筑景致。 “請問二位,”歐文說,“去后殿看過以后,覺得夫人的身體怎么樣?” 君橫說:“沒什么問題啊?!?/br> 附近沒有死氣,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陰靈。 雖然愛好很陰晦,習慣很奇特,脾氣很暴躁,但耐不住這世上就是有這么一些人存在。他們也沒有指摘或評價的資格。 至于面相,太遠太黑,她沒看見。 君橫問:“她最近心情不好嗎?有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暴躁易怒,潮熱出汗,心情反復,難以琢磨?更年期……其實也是要吃藥的?!?/br> 歐文聽不懂她在說什么,笑道:“夫人的身體沒有異樣,治愈魔法跟圣光魔法都沒有用處。至于心情,夫人壓力一向很大?;蛟S也是因為在下明明讓她討厭,卻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吧?!?/br> 他們慢慢走到一個大廳。這個大廳金碧輝煌,應當是用來設宴的。此刻空蕩蕩的,寂靜無聲。 四面的墻上掛著不少裝裱的油畫,而在正中間,通往二樓的扶手樓梯上方,碩大的墻面上,掛著一副相當袖珍的油畫。 顯得極為不匹配。那股強烈的違和感,讓人覺得還不如干脆空置。 君橫懷著瞻仰的心態(tài)靠近欣賞,那畫里畫的是紫色的花田,一條羊腸小道通往深處。旁邊坐落著一片農(nóng)房,光色從上方灑下。遠處還有一片金色的農(nóng)田,被風壓彎了一片。 這是一副田園畫,上面沒有一個人。一眼看去恬靜美好。 但還是太小了。 君橫忐忑問:“這幅畫……是名畫嗎?得值多少錢,才能以它嬌小的身軀,配上這面高大的墻?” “不,是夫人年輕時候畫的。”歐文大笑說,“這個地方曾是夫人的故鄉(xiāng)。這幅畫是她在生陛下的時候畫的,也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一幅畫?!?/br> 曾經(jīng)兩個字很耐人尋味。 君橫發(fā)現(xiàn)畫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可是因為掛得太高了,她努力踮起腳尖,依舊看不見。 “致凱恩,”歐文會意,解釋說:“那是陛下的名字。這是夫人送給陛下的禮物?!?/br> “為什么會那么多花?她不是不喜歡花嗎?所以還把外面的花園給鏟了。”君橫摸著下巴問,“曾經(jīng)最喜歡,難道現(xiàn)在不喜歡了嗎?” 前王后看起來不像是會畫這種畫的人,她喜歡黑暗,喜歡安靜。而這幅畫里透出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彰顯著生命力和溫度。 何況一個喜歡花的人,為什么忽然之間又變得那么討厭了嗎?女人對于花這種東西,就算不喜歡,一般也很難做到那么討厭吧? 歐文靠近了一步,看著油畫感慨道:“現(xiàn)在,這大概是她最討厭的畫了。夫人以前還想把這幅畫給燒了,但是陛下沒有同意?!?/br> 師兄背著手疑惑地皺了下眉。又往上面看去。 君橫說:“這燒了不大合適吧?” 這是母親送給兒子的畫,燒掉怎么想都覺得很傷人心。還是皇家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 “哥哥以前很聽母親的話。只有這件事情,他堅決反對。他真的非常非常喜歡這幅畫?!?/br> 蘭斯頓走過來,接過了他們的話題。 君橫等人扭頭看他。 蘭斯頓笑了一下,也站在畫像的前面,帶著一絲感慨繼續(xù)說道:“原先這里掛的是母親的肖像畫,可是她很討厭一來這里就看見自己的臉,也很討厭別人盯著她的臉,就決定把這里的畫給換了。父親同意了,而大哥堅持要換上這一副。母親為此非常生氣,甚至一個月都沒有跟哥哥說過話?!?/br> 君橫嘴角一抽:“這……” 病態(tài)了一點吧?這是為人母做的出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