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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都驚動了,她受寵若驚地像什么珍稀動物似的被圍觀了半個小時后才成功脫身。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陳年走出來,一眼就看到門外榕樹下立著的一道挺拔身影。 兩人四目相對。 唇邊抿著的淡笑綻開來,映著夕陽,燦爛奪目,她朝程遇風(fēng)跑過去,“機長。” *** 11月13日,陳年和其他入選物理國家集訓(xùn)隊的四十九人一同前往A大集訓(xùn),每天將近14個小時的高壓訓(xùn)練,陳年靠著每晚聽mama給自己留的錄音硬是撐了下來。 月落日生,時間流水似的過去,五十多天的集訓(xùn)終于結(jié)束了。 陳年背著包一臉疲憊地走出A大南校門,同行的還有幾個男生,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充滿良性競爭的同臺比試,惺惺相惜,他們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陳年,你是直接回家嗎?不考慮留在A市玩兩天,放松放松?”有個A市本地的男生提議。 “是啊是啊?!逼渌麕兹艘哺胶?。 陳年搖搖頭,“還是不了。” “年年!” 陳年循聲望去,葉明遠(yuǎn)和容昭正朝自己走過來,準(zhǔn)確地來說應(yīng)該是小跑,容昭跑在前面,葉明遠(yuǎn)擔(dān)憂地跟在后面,兩人的腳步都很急。 奇怪,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陳年正要打招呼,下一刻她就被沖過來的容昭緊緊地抱住了,沖力太大,陳年往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兩人的身體,她感覺到容昭的眼淚噼里啪啦像斷線珠子一樣砸在自己臉頰、頸邊。 “小葉子……我的……小葉子,我的……女兒……” ☆、第40章 第四十壇花雕 第四十章 陳年徹底傻眼了。 這是……怎么回事? 葉夫人這么用力地抱著她, 好像怕她跑掉一樣, 還哭著說她是小葉子,可他們的女兒不是招弟嗎? 陳年腦中毫無頭緒,心口卻因容昭滾滾而落的眼淚泛起一絲柔軟的疼痛, “阿姨……” “不是阿姨, ”容昭拼命搖頭,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是你……mama?。 ?/br> 葉明遠(yuǎn)此的心情也是激動得無以復(fù)加, 又擔(dān)心妻子的身體,時刻關(guān)注著她的情緒變化。 容昭在醫(yī)院養(yǎng)病的這段日子, 很積極地配合醫(yī)生的治療,加上葉明遠(yuǎn)的陪伴和安慰, 她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 剛好陳年結(jié)束A大的集訓(xùn), 考慮到各方面的因素, 夫妻倆覺得是時候該讓她知道真相了。 按照葉明遠(yuǎn)的計劃, 他們接到陳年后, 要去一個安靜的、只有一家三口的地方, 然后他會從頭到尾把事情跟她說清楚。 計劃趕不上變化。血脈親情這回事,是講不了任何道理,也不能被計劃的。 容昭看到從校門走出來的陳年, 先前所有做好的心理準(zhǔn)備全面崩盤, 也顧不上時間地點是否合適, 她只想緊緊抱住自己的小葉子…… 多少個午夜夢回, 小葉子造訪她的夢境,哭得可憐兮兮的,一聲聲“mama”喊得她心都要碎了,可伸出手去,永遠(yuǎn)只能抱到一場虛空。 在母女倆分別十四年后,在人來人往、冬景蕭瑟的A大門口,容昭終于如愿以償。 陳年卻越發(fā)迷茫了,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吧,為什么阿姨說的話她一點都聽不明白?她求助地看向旁邊稍微冷靜些的葉明遠(yuǎn),“葉伯伯,是不是弄錯了?” “確實是弄錯了?!?/br> 陳年剛要松一口氣,葉明遠(yuǎn)又說,“不是招弟,是你啊?!?/br> 他看著她,笑得那么的溫柔和幸福,眼底卻有隱約的淚光閃動,“年年,你才是我們的女兒?!?/br> “葉伯伯,阿姨,”陳年也心慌得有些想哭了,她目光無措又懇求地在葉明遠(yuǎn)和容昭身上流轉(zhuǎn),“你們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我有爸爸mama的,我爸爸叫陳燁,我mama叫路如意……” 我怎么可能會是你們的……女兒?! 容昭感覺到陳年想要掙開自己,抱得更緊了。陳年被她抱得幾乎喘不過氣,小臉漲得通紅,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外表看起來溫婉脆弱的女人竟然也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葉明遠(yuǎn)輕碰了碰容昭緊箍在陳年腰間的手,柔聲說,“容容,松開吧,別嚇壞孩子了。” 容昭這才松開陳年,但還是牽著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在自己眼前消失。 “葉伯伯,能告訴我怎么回事嗎?” 葉明遠(yuǎn)眼角帶著連日來沒怎么休息好的疲累,笑容卻很溫和,“我們回家說?!庇侄ǘǖ刂貜?fù)了一遍,“回家說?!?/br> 之前和陳年一起出校門,把這一幕全收入眼中的幾個男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黑色車子漸漸遠(yuǎn)去,A市本地的那個男生后知后覺地說:“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不就是昭遠(yuǎn)集團(tuán)的總裁嗎?他是陳年的……爸爸?!” 有人接上去:“如果剛剛沒聽錯的話,是的?!?/br> 可……陳年不是S市人嗎? 陳年回S市的計劃最終還是被取消了,她惴惴不安地坐在車?yán)?,旁邊是容昭,坐得很近,兩人的腿幾乎挨在一起?/br> 陳年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物,思緒亂糟糟的,她怎么可能不是mama的女兒?可是,葉伯伯和容阿姨又那么篤定,他們也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小葉子,那么招弟呢?招弟又是什么? 疑問像一團(tuán)亂麻打成了結(jié),怎么都解不開。 車子開進(jìn)葉家,某些記憶的畫面又浮光掠影般地出現(xiàn),陳年心里隱約有所預(yù)感,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甚至還指著墻邊空著的某處,問程遇風(fēng)那里是不是曾經(jīng)種過一棵樹。 這種想法得到了程遇風(fēng)的證實。 所以,她之所以知道那棵樹,并不是招弟無意間提起過,而是很可能因為……她小時候在這里生活過! 陳年的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接受接下來的真相,也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突然降臨在自己十八歲人生中的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管怎么樣,最終還是要去面對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葉家客廳里,傭人都去外面忙碌了,三人的沉默襯得偌大的空間顯得更為空曠,幾乎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葉明遠(yuǎn)詳細(xì)地把苗鳳花偷龍轉(zhuǎn)鳳、瞞天過海的計劃告訴了陳年,語氣聽不出一絲憤怒,他盡量平鋪直敘地把事情說明白,盡管苗鳳花從中作梗,但如果沒有她,人海茫茫,或許他們一家三口不會這么早團(tuán)圓,又或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陳年艱難地消化著他的每一個字,一手被容昭握著,另一手搭在自己膝蓋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葉明遠(yuǎn)又把DNA鑒定報告遞給她。 陳年認(rèn)真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