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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什么錢財富貴都不放在眼里,叫人一聽都要自慚形穢的。 秦岳越發(fā)臊的老臉通紅,覺得馮老板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瞧人家井大師,多么坦蕩,多么敞亮!多么高風(fēng)亮節(jié),錢都不要了! 他又嘰里呱啦說了好多賠不是的話,話里難免就帶出些不痛快來。 井溶在心里冷笑,覺得這人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不長進,良心喂了狗就再也沒拿回來過,這么大年紀了,過河拆橋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好。 他適時地嘆了口氣,略帶幾分踟躇的說:“按理說,這話也不該我提,可我真心難您當朋友,也顧不得了。” 上一次井溶小試牛刀就讓秦岳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如今儼然惟他馬首是瞻,哪兒有不聽的道理? 井溶又裝模作樣的猶豫了下,這才說:“老話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nèi),昨兒我卜了一卦,您這家宅,可不大安分?!?/br> 那頭秦岳的呼吸都粗重了。 其實井溶根本懶得給他籌謀,時間都拿去給幾個明星改名兒去了。 說起來娛樂圈這樣的買賣最劃算了,既沒有任何風(fēng)險,周期也短,不牽扯精力,買主給錢還大方,活生生演繹了什么叫做錢多人傻…… 也不等他的反應(yīng),井溶就自顧自睜眼說瞎話:“乾天坤地,男為乾女為坤,合該男主外女主內(nèi),就拿您家來說吧,論正理兒,您才該是說一不二的那一位,可您就自己說吧,您是嗎?” “家庭要和睦,那講究的就是妻賢子孝,可我公里公道的說一句,令公子和令愛,實在是被尊夫人疼寵太過了,這么下去,不要說為秦先生你分憂解難,不招惹禍事上身就要謝天謝地了?!?/br> “這是家里,畢竟關(guān)上門來外人不知道,你情我愿也倒罷了,誰還能強迫您硬氣起來當家作主嗎?左右這么些年都這么過來了,再多來幾十年估計也無所謂,您說是吧?” “可秦先生您再看看公司,您本該是如今頭一號發(fā)號施令的人物,可實際上呢?公司上下聽誰的,聽您的嗎?錯了,如果我的卦象沒錯,馮老板才是幕后的黃雀??蛇@么一來,不就亂了嗎?這世間萬事萬物都講究個規(guī)矩,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馮老板有他的規(guī)矩,您秦先生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都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圈子里才能共贏,但如今他赫然越界,就是直接將原本該屬于您的氣給打散了,您自己想想,自己的東西都給人弄壞了,還能立得起來嗎?” 說這話的時候,井溶正在擺弄一個模型。 那模型看上去平平無奇,好像跟一般人玩兒的玩具沒什么分別,不過是一棟豪華別墅里立著幾個小人兒,甚至做工稍顯粗糙。 可要是有去過秦家別墅的人在場看了,必然要驚呼一聲,這不正是秦家別墅的等比例縮小版嗎? 井溶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給秦岳灌迷魂湯,一邊面無表情的擺弄著那個模型,最后視線停留在模型中的幾個小人上。 他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冷笑,然后緩緩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其中一個小人的肩膀上,下一秒,就將它猛地推倒了! 井溶平時話不多,可一旦開啟嘴炮功能,殺傷力就直線上升,關(guān)鍵是很少有人會懷疑他的話。 那頭秦岳正想著干脆馮珍就呆在娘家別回來了正好,結(jié)果樓下保姆忽然小跑著進來,帶著哭腔的喊道:“先生,不好了,小姐在酒吧跟人打架,剛被人帶走了!” 秦岳一聽,長久以來壓抑的煩躁瞬間爆發(fā),眼睛都氣紅了,面容扭曲,十分可怖。 他一把抓過手機,惡狠狠的撥通了馮珍的電話,好像喪失理智一樣劈頭蓋臉的罵道:“都是你養(yǎng)得好女兒……少提你爸!我早就受夠了他的氣,什么女婿,根本就是拿我當奴才使喚,你爸養(yǎng)了你來禍害我,現(xiàn)在你又養(yǎng)了兩個混賬,一大家子都想弄死我!我告訴你,休想……” 我就說這些年怎么哪兒哪兒都不順,感情我的氣運都讓你爹偷走了,這擺明了就是要吞并我們秦家! 好啊,偏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搞得跟我欠你什么似的。 如今我已經(jīng)有了外援,人家那是掏心挖肺的對我,我以后再也不用看你們的臉色生活! 遠在扶廊的井溶把玩著手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暢快的笑了。 天欲令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這話越品越有味道,說的可不就是眼下? 只要再過幾天,秦岳身邊妻離子散,所有曾經(jīng)信任和依靠他的人都離他遠去,他成了孤家寡人的時候,自己再在他面前一點點揭露真相! 他要秦岳也嘗嘗被背叛的滋味,嘗嘗從一切盡在手上到一夜之間一無所有的滋味! 他要親手將秦岳逼上懸崖,然后親眼看他跳下去! “師兄?” 顧陌城敲門進來,井溶收回思緒,順手收起模型,眼底的寒冰瞬間消融,“怎么了?” “師兄,怎么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出來?”顧陌城手里擎著幾只新鮮蓮蓬,笑嘻嘻的去他對面坐下,說完又盯著他的臉仔細瞧了瞧,“發(fā)生什么好事兒了,師兄你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br> “有嗎?”井溶不置可否,又很自然的轉(zhuǎn)移話題,“這蓮蓬哪兒來的,倒是挺好看?!?/br> “方叔叔給我的,”顧陌城笑道,“今早上他出去一趟,回來的路上看見有賣的,就直接包圓了,沈?qū)麄円捕挤至藥字??;仡^我把它剝了,你也吃點,清火?!?/br>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霽是出了名的肯為朋友兩肋插刀,方將也是難得的仗義人,老婆兒子都回家了,他還留在扶廊,一天兩遍電話的問好友洪源的情況,勸了又勸,生怕將來抱憾終身。 話音未落,井溶就已經(jīng)伸手取了蓮蓬,熟練地剝了起來,“這種事兒何必你做,小心傷了手。洪家那邊還是沒軟化?” 這話他說的自然極了,半點瞧不出幾分鐘前他才在電話里一臉嚴肅的教育別人要“硬氣起來”,確立男子漢說一不二的主導(dǎo)地位什么的。 “沒有,誰知道成不成呢。過陣子沈叔叔他們要去外地拍外景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兒也沒意思,這要是走了,估計就更沒戲了?!鳖櫮俺蔷驮谒麑γ嫱兄掳偷?,覺得這事兒還真是麻煩,又挺惋惜洪佳瑩那姑娘的。 職業(yè)運動員絕對是史上最辛苦的職業(yè)之一,又苦又累,能真正站到金字塔頂端,然后日入斗金的只是鳳毛麟角,絕大部分人還是默默無聞,為事業(yè)付出汗水淚水和熱血之后依舊掙扎在溫飽線上,不乏結(jié)局凄慘者。 這幾天顧陌城特意留心了新聞,發(fā)現(xiàn)除了體育頻道之外,壓根兒沒有任何一個平臺對洪佳瑩的事件加以關(guān)注。唯一一個娛樂版塊,也是看在洪源這個老牌武術(shù)指導(dǎo)的面子上略給了一個小豆腐塊,然后第二天就被人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