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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話?您連六十大壽都沒過,入了哪門子的黃土?再說了,我昨夜夢見一個老和尚,他可是說您能四世同堂呢!” 阮母被她逗的笑了出來,阮寧見有成效,抱著她的胳膊道:“再說了,阿寧知道祖母疼愛,才敢如此沒顧忌地說話,擱外人面前,可都是端著呢!” 阮母被她一番話說得心里極為熨帖,“這小小年紀的,成精了不成?怎的如此伶牙俐齒!” 阮寧笑道:“耳濡目染,耳濡目染?!?/br> 自然是吃了阮母一記白眼。 阮寧剛才在飯桌上雖然吃不下什么,軒哥兒吃的可是香,畢竟他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女人間的暗流涌動根本影響不到他。 他吃了飯,便被李mama抱出去消食了。 阮寧算了算時間,也有好一會兒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難道出了什么事? 第4章 繼母李氏 阮母也惦記著自己的小孫子,阮寧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就見剛才跟出去的紅玉跑了回來。 “軒哥兒呢?這都有一會兒了,怎么還沒回來?”阮寧見她只一個人回來,面色不好,便愈發(fā)不安,聲音也帶了些緊張。 “小姐,剛才少爺說想去看弟弟,奴婢想著不妥,想讓他回來,可李mama也不知犯了哪門子的混,竟說少爺說什么就是什么,這就把他領(lǐng)了過去。您也知道,奴婢終究比李mama差個輩分,不好說話,這才回來稟告老夫人和小姐。”紅玉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交代清楚,便恭首在一旁候著。 阮母在一旁也提著心,聽完稟告才放下心來,總歸不是遇到了什么緊要的危害,便囑咐阮寧:“你去把軒哥兒帶走吧,這么一會也該看完了。”想了一下又道,“那個李mama,你也盯著點?!?/br> 阮寧應(yīng)了,便匆匆?guī)еt玉出了安順堂,去尋軒哥兒。 阮寧走著,邊問紅玉,“剛才李mama是怎么說的,你且與我一字一句說清楚了?!?/br> 紅玉步子匆匆,嘴上也沒停:“她是這樣說的:少爺這般尊貴,說出的話自然也是金口玉言,哪有你們這些奴婢插嘴的地兒?少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咱們這就去看弟弟。再說了,那院里的也是小姐少爺?shù)牡漳福乐魃趺??多親近親近才是正道理。” 她粗著嗓子甩著帕子,動作神態(tài)都學(xué)了李mama八分不差,逗得阮寧一樂,心里的不快也消了些。 “這李mama可真是威風,連我的大丫頭都敢訓(xùn)斥!” “這有什么不敢的,平日里她可都是拿自己當主子呢,院里的丫頭小子見了她比老鼠見了貓還怕!”紅玉忿忿道,“平日里我敬她年齡大些,是個長輩,也不便多說,可她倒好,愈發(fā)放肆了!” 說話間,那院兒已經(jīng)到了,門口坐著幾個小丫頭,穿著紅紅綠綠的半舊撒花襖,外面罩著青緞掐牙背心,正扎作一堆坐在石磯上嗑著瓜子嘰嘰喳喳閑聊。有個眼尖的看見她們過來,忙把瓜子撇下一邊站起來行禮,“三小姐來了,我領(lǐng)您進去?!?/br> 阮寧搖搖頭,“統(tǒng)共也就這么大地方,又不是不認識路,你們便在這里玩吧,我自己進去就行。”小丫鬟便道了謝坐下,待她進了院子離得遠些才又開始閑嗑了。 李氏的院子有三間正房,兩邊耳房廂房相接,正是最規(guī)矩不過的構(gòu)造,她住的是正中一間,阮寧帶著紅玉徑直去了正中的屋子,掀開冬日里厚重的皮毛簾子,就見李氏側(cè)臥在炕上,倚著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炕邊放著搖籃,軒哥兒正探頭看著搖籃里的小人兒。 李氏發(fā)覺門口有人進來,抬頭一看,見是阮寧,便笑道:“剛才我還念叨著怎么只見軒哥兒,沒成想念叨著念叨著便把你也給念叨過來了。你們也是,整日里只記得玩耍,倒不說來看看弟弟,可叫我盼得緊!” 自李氏入門后,阮寧和她便極少有接觸。她也不曾主動提出過要將阮寧養(yǎng)在身邊,只同阮維說了軒哥兒年紀太小,想多花些心力照顧他。阮維一向孝順,去請示了阮母,便被老太太推拒了——軒哥兒年紀太小,正該待在親近的人身邊,寧姐兒既有了自己的院子,軒哥兒又喜歡她,讓他住在那兒也無妨,畢竟有奶娘和丫鬟伺候著,住的離安順堂又近,也出不了什么差錯。阮維便也將此事擱置了。 現(xiàn)今看她言語這么親近,阮寧雖心里有些不適,卻也不好冷了臉面對她,只笑說:“母親說的這是哪里話?軒哥兒正是念書識字的年齡,教書先生又嚴,便少有時間過來罷了,現(xiàn)下不是來了嗎?” “哦?”李氏坐了起來,臉上興致滿滿,“軒哥兒已經(jīng)念書了?這么小的人兒,倒是厲害,是個有出息的?!?/br> “哪里,不過認幾個字兒罷了,提不上什么本事,只望將來襲了爵,不做個睜眼瞎也就好了。”阮寧連連推拒,又指著搖籃里的奶娃娃道:“我看這孩子倒是個好的,生的這般機靈可愛,將來做個狀元探花也不是不敢想的?!?/br> 她看著搖籃里皺巴巴長得跟猴崽兒似的的小人兒,話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氏笑得花枝亂顫,指著阮寧連連搖頭,“常聽你父親說你最是個機靈能說的,現(xiàn)下讓我見識了,果真如此。一個還沒滿月的奶娃娃能看出什么?倒讓你夸出朵花來了,不過到底是國公府里的孩子,哪個都差不了。”說著看了看兒子,七分驕傲,三分柔情。 阮寧表示,我就是說說,您高興就好。 軒哥兒卻是疑惑地看了阮寧一眼,又繼續(xù)看小人兒。 阮寧卻是一把拽過軒哥兒,正色道:“先前不常來看您,也是因為您有了身孕,弟弟落地后您又身體虛弱,冬日里寒氣重,院里人來人往的難免帶來些病根兒,是以不好多過來打擾,不過擔心您和弟弟的健康。” 李氏擺擺手,笑道:“既是母子,何談打擾不打擾?我坐著也無聊,你們多來看看我才好,倒是苦了你一片孝心?!?/br> 阮寧笑著應(yīng)了,又看了一眼搖籃里的小人,道:“有弟弟就好了,到底有個伴兒,將來讀書也能一起,省了軒哥兒總是逃課打盹兒?!?/br> 軒哥兒又疑惑地看了一看阮寧,撓了撓腦門,沒吭聲。 “是,讀書本就無趣,有人陪著才好……”李氏同阮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驀然瞟到阮寧的手腕上,眼神頓了頓。阮寧自小嬌生嬌養(yǎng),又因身量還未長成,手腕便如嫩生生的藕一般,皮膚瓷白細嫩,上面還箍著個鐲子。 鐲子是掐絲的,銀絲也沒什么稀奇的,奇就奇在上面鑲嵌的三顆藍寶石上,質(zhì)感剔透,便是在有些暗的屋子里,也閃著熠熠奪目的光,映襯著阮寧白玉似的皮膚,更顯幽美華貴。 “你這鐲子倒是好看,又極配你,是哪個有眼光的送的,說與我聽聽?”李氏拉過阮寧,笑意盈盈地打量著她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