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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寧為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

    阮寧懨懨地想著,什么時候該減肥了。

    正當宴席進行到一半,阮寧等人被張母折磨得□□的時候,一個丫鬟神色焦急地跑到阮母身邊耳語了一番,阮母眼神動了動,同眾人說了句身體抱恙便離開了,留下兩個兒媳應(yīng)酬。

    阮寧素來了解祖母,一個眼神兒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剛才一直憋在這兒是顧及祖母的面子,現(xiàn)下她也走了,便也離席跟了過去。

    阮宜坐這兒沒人說話心里癢癢,也想跟過去,奈何她向來注重自己侯府貴女的身份,只暗罵了阮寧不講道義,便也作罷。

    第18章 報應(yīng)

    丫鬟帶著阮母行走匆匆,阮寧平時疏于鍛煉,一雙小短腿到底沒跟上,只打量著她們是往大房住的院子去了。

    想起今日的主角,阮寧暗忖,莫不是李氏那里出了什么事?便也趕往那邊去了。

    一到李氏院子外面,只聽見里面有女人的哭喊聲,細細聽來卻是李氏,外面幾個小丫鬟沒像往日那樣嗑瓜子兒閑聊,站在那兒神色惶恐,一個個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阮寧心下一緊,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事兒了,能讓李氏這么哭得撕心裂肺,阮母這么不淡定——

    “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了?”阮寧繃著神經(jīng)屏住呼吸,問這幾個小丫鬟。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幾個丫鬟竟嚇得哭了出來,唯唯諾諾地跟阮寧哭求道:“三小姐,我們不是故意不守在這兒的!您跟夫人求求情吧,饒了我們吧……嗚嗚……”

    幾個女孩兒爭先恐后地求著她,哭成一片,里面李氏的聲音凄厲嘶啞,阮寧不由煩躁起來,不由怒斥:“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對丫鬟們向來友好親切,這一發(fā)怒,倒是把幾個女孩兒嚇著了,哭也忘了哭,有個丫鬟抽抽啼啼地說:“小……小少爺他不知怎么的……不大好了!”

    阮寧深吸了口氣,即便她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腦袋一懵,腦子里的最后一根弦——

    斷了。

    她幾乎木然地走進李氏的院子里,聽著她哭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嘶啞,胸腔像是壓了塊兒重重的石頭,心跳也幾乎停了,憋悶地沒法出氣。

    她呆呆地推開門,李氏的聲音潮涌般襲來,徹底將她包裹,悲愴浸透了她的五臟六腑,“我的兒呀!是誰這么殘忍,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給我兒子報仇!”

    聲音越凄厲,顯得屋子里越荒涼。

    屋里現(xiàn)今只有阮維夫妻,阮母,并錢mama繡茗。

    李氏連主母的形象都不顧了,眼淚鼻涕抹得滿臉都是,跪倒在地上哭得不停抽氣,聲音也已經(jīng)啞了。阮維在一旁面色鐵青,眼眶微紅,拳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阮母坐在一邊,雙目緊閉,神色淡漠,一手轉(zhuǎn)動著手里的小葉紫檀佛珠手串,一手緊握著龍頭拐杖,口中念念有詞。

    待李氏聲音已經(jīng)啞的不能出聲了,她睜開眼,停了手中的念珠,同阮維道:“你先將你媳婦抱出去,找個屋子安置,再去找個先生開副安神的藥?!庇址愿厘Xmama:“孩子的奶娘去哪了?把她找過來。”

    “母親……”阮維出聲,被阮母打斷,“這是你們大房的事,我不多管,只是今日三房的親友都來了,萬萬不可讓人家瞧了笑話。你一會兒先去前廳應(yīng)酬,就說……”她又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念珠,停下,“就說這孩子染了急病,不便宴客,過幾天再將消息傳出去?!?/br>
    阮維沒了兒子,本想留下來探個究竟,為小兒子討個公道,聽她如此說,便也先壓下心里的憤怒悲痛,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李氏出去了。

    阮母這樣淡然,反倒是內(nèi)心已經(jīng)傷痛到了極點。

    阮寧最了解祖母不過,以前她生氣,慈祥,歡喜,嗔怒,都像個老小孩兒??蓮臎]這樣,臉像一張空白的宣紙,無悲無喜,無癡無嗔,連臉上的皺紋都像是刻上去一般,冷硬得讓人心里發(fā)毛。

    阮寧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小杌子上,握住了她拿著佛珠手串的手,什么也沒說。

    被孫女兒滿是rou的小手握著,阮母表情松軟了些,嘆了口氣,疲態(tài)盡顯。

    屋子里空蕩蕩的,還沒被父親公布名字的小弟弟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抱出去了,床邊的搖籃里空蕩蕩的,經(jīng)過剛才一番鬧騰,正屋右邊隔著小隔間的八寶格也倒塌下來,瓷器古玩碎了一地。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阮寧的心跳梗在那兒,不上不下,好一會兒外面有了動靜,絲毫沒緩解她幾乎要爆炸的情緒,反倒使她更加心塞難耐,卻是奶娘被帶了過來,正哭喊著饒命。

    不知從哪兒過來的,想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些眉頭。

    “你先安靜,我問你幾個問題?!?/br>
    那奶娘卻仍是嚎著,只知道哭鬧討?zhàn)?,像沒聽見阮母的話一般。阮母神色不變,“錢mama,找人把她拉出去,先打上五十個板子?!?/br>
    五十個?命都沒了!見錢mama要出去喊人,奶娘慌忙往前撲倒,面色惶恐,“老祖宗,您問吧!只要能饒了我,我什么都說!”

    “好,我問你,孩子發(fā)病的時候院子里有沒有人?”

    奶娘當下便有些心虛,“應(yīng)該是,沒有……”

    “恩?”阮母直視著她,眼神銳利,“你是孩子的奶母,不是應(yīng)該貼身照看著他?什么叫應(yīng)該!”

    “回老祖宗的話!”她慌忙磕了個頭,眼神躲閃,“聽說外面搭了戲臺子,下午要唱大戲,那群丫鬟便都跑出去玩了,連個看門的都不留!這院子里只剩我一個看著小少爺……西院的婆子過來找我去描個花樣,我想著也出不了什么事,還專程把哥兒哄睡,才跟著她出去了……”

    “描花樣怎么不能在這兒描,做什么非得出去?”阮寧問。

    奶娘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緣由,旁邊站著的錢mama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老夫人的話,今日府里來的丫鬟仆婦眾多,主子們都在應(yīng)酬,便閑了沒事兒……剛才去尋她的小子說,她正在茶房后頭跟幾個婆子圍成一堆,地上散著些銅子兒碎銀子。”

    原來是去賭錢了。

    阮寧向來知道大宅院的下人們都有這個愛好,但她不喜歡,便在院子里明令禁止了婆子丫鬟出去賭錢,沒想到這奶娘竟趕著這個檔口誤了事兒!

    阮母朝錢mama擺了擺手,“先將她帶下去,鎖到柴房里……還有那幾個小丫鬟,索性是大房媳婦從江南帶來的,怎么處置,便由著大爺夫人吧,只一點,莫要透漏出去……”

    錢mama應(yīng)聲去了,奶娘的哭叫聲越來越遠。阮母又吩咐身邊得力的大丫鬟繡茗,“女眷的宴席應(yīng)該也結(jié)束了,你去將我剛才同大爺那番說辭告訴二房媳婦,都散了吧?!?/br>
    繡茗便也行了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