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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 阮寧看著二嬸隔著茶杯帕子仍如掃描型探照燈的灼灼眼神兒,不由暗嘆,果然是個有娘的,不用瞎cao心。像自己這樣沒正經(jīng)娘親的,還得自己真身上陣尋親事…… 阮宜又小心湊過來,“那丫頭搶我東西,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要是把她趕回去,她又要跟父親哭訴,讓我挨一頓訓斥。你主意多,幫我想想辦法唄!” 兩人一齊瞧過去,阮宛正坐在長桌那頭,輕晃著腦袋聽戲,頭上正戴著從阮宜那兒討去的玲瓏點翠,上面小巧的金絲珠子隨著她的晃動搖擺著,晃得阮宜咬牙切齒。 兩人又轉(zhuǎn)回頭來,阮宜呲著牙道:“看見沒,瞧把她嘚瑟的!我娘也給她打了首飾,都是簇新的,她偏生要戴這個出來慪我!” 阮寧萬分同情她,道:“她是個上嘴皮挨天,下嘴唇著地的,我主意再多抵不住人家臉皮厚?。∧阋菍嵲诓煌纯?,別從她那兒找臉子,到底還在你父親那兒。她愛裝窮哭爹,你也別整日盛氣凌人的,這么一對比,愈發(fā)顯得你欺負人了?!?/br> “似乎有些道理,到底局外人瞧得清楚些……”她低頭喃喃,下一瞬又咬了牙,“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阮寧搖搖頭,“你怎么不跟你娘學著點,可不比我這個半拉子強多了?”放著現(xiàn)成的宅斗大師不用,真真兒是極浪費的。 阮宜扭了扭身子,偷瞧了眼秦氏,“她要是知道我被阮宛這么個小丫頭制住了,保準要罵我沒出息……嗨,她老拿大jiejie跟我說教,可也不是誰都無師自通的呀……” 阮寧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邊阮宜也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找秦氏告狀,被罵一頓就罵了,到底還得給她出氣。到時候就看父親母親最終哪個能得勝了。 這廂唱完了幾出戲,眾人該散的也散了,阮宜氣勢洶洶地隨著秦氏回去,阮寧捏著自己的小荷包晃回了百花苑。 白芍紅玉正在院里大眼瞪小眼,幾個丫頭圍著她們七嘴八舌地詢問也不出聲,都道這是出了什么事,又為什么自己跑回來了。 阮寧見狀,揮散了一幫小丫頭,將兩人叫進了屋子里。 白芍近些日子才過來,摸不清狀況,正斂著眉頭苦想,這是私定終身呢,還是一廂情愿呢,要不要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呢? 紅玉則是呆愣著,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自家小姐什么時候又勾搭上了范家公子,她怎么也沒印象? 阮寧咳了一聲,兩人都回過神而來,眼睛緊緊盯著她。 她不自在地眼神兒偏了偏,“那個……我同姓范的接觸良少,剛才的事我也不知是什么緣故,不過千萬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兩人小雞啄米般點點頭,阮寧看白芍有些遲疑,又加了一句,“祖母那兒也不用說了,她年齡大了,沒的白白讓她cao心?!?/br> 白芍這才躬身應了句是,在一邊站好。 阮寧點點頭,心想果然是祖母身邊的人,心思靈巧不說還知道規(guī)矩。 …… 眼瞅著黃秋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阮寧時不時去她院里陪她聊天,又應了她的話,閑著沒事兒繡些小老虎小兔子,圓眼憨臉的十分可愛,黃秋月見了就拿在手里贊嘆,想著自己娃娃將來穿上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 如此日子過得倒也閑適,直到有一天,李氏懷孕的消息傳過來,阮寧惆悵地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她覺得一股邪惡的力量正在醞釀。 第36章 安順堂里,眾人晨起問安后一一散去了,蘇蝶則留下捧茶送水,呆在阮母跟前說笑了大半天,才搖著扇子離開。 阮母長吁一口氣,捏起一盞清茶抿了一口,扭頭問旁邊的阮寧,“你覺得你這二嫂子怎么樣?” 阮寧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抓耳撓腮繃出來一句:“挺熱鬧的?!?/br> 老太太噗嗤一笑,差點咳了出來,阮寧忙過去給她拍著背順氣兒,她緩了緩才道:“你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她在這邊兒是熱鬧得緊……可到那邊兒又是一副模樣?!?/br> “看人下菜碟兒唄!”阮寧接話。 阮母點點頭,“說起來她也是個能干的,管家理事是把好手,就是心思多了點,這點比不上你二嫂子。不說別的,自我壽宴結(jié)束后,她便三天兩頭兒地往我這兒跑,一天能請四五次安,一句話里能有四五個陷阱……放年輕那會兒還行,現(xiàn)在我這把老骨頭可有點經(jīng)受不?。 ?/br> 阮寧總結(jié),“祖母,您被人惦記上了!” 阮母一滯,乜斜她一眼,想著這話雖直白卻也實用。忽又覺她這兩年身量長成不少,面上也褪了些稚氣,愈發(fā)像了云氏,心下一動,道:“先前祖母收的壽禮還在庫房擱著,只讓管家記了沒清點,你可要跟我過去瞧瞧?” 這廂蘇蝶一徑回了自己住處,看見阮正澤正穿著中衣趴在炕上撥弄著蛐蛐兒,她不由一下上了火氣,袖子帶著風,拿著扇子就把裝蛐蛐兒的黏土瓶子撥到地上。瓶子很瓷實,倒也沒碎,在地上打了幾個轉(zhuǎn)兒便停下不動,里面的蛐蛐兒卻跳出來蹦跶走了。 阮正澤下炕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瞅著蛐蛐兒蹦到外面不見了,又趕不上,哎呦一聲捧起地上的黏土瓶子,面色心疼道:“又是誰在外面招惹你了?拿我這小祖宗撒氣!好容易拿二兩銀子換了這寶貝,想著回頭能贏了那幫家伙,竟被你一下子撥弄走了!” 蘇蝶愈發(fā)上火,掂起茶壺倒了杯茶,一氣兒灌到肚子里,渾身舒泰了,才柳眉倒豎道:“也就這么點兒出息了,才二兩銀子就這么著急上火!你倒是正經(jīng)讀個書做個官兒,讓我心里安生些,也用不著與你犯這些瞎cao心!” 阮正澤聽了她這話也有些不耐,他向來討厭書本學問,聽見這般話語就像耳朵里爬了蟲,渾身不爽,“咱們這種人家又不缺銀子權(quán)勢,有個人當官兒便算了,整日里攛掇我干什么?我也不是心疼銀子,不過討個趣兒,那祖宗是我托了好些人找來的,這倒好……” “有銀子權(quán)勢又如何?將來可都是你的?”蘇蝶冷笑一聲,不想再與他爭執(zhí)蛐蛐兒的問題,“老太太這次辦壽宴可是大排場,光是宴席就擺了六日,賬上劃了三千兩銀子,按說壽禮也夠回本兒,誰知她那東西竟都收進自己私庫了!” “我這些日子天天旁敲側(cè)擊地去打聽,她竟一句不提,只顧著自己逗弄孫子孫女!你也是個沒腦子的,寧丫頭天天往她那兒湊,你就只顧在這兒混日子斗蛐蛐兒,只怕將來的家產(chǎn)都讓人家得了去!”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阮正澤一口氣悶在嗓子里,“辦壽宴的錢不是公中出的?倒像是花了你的錢,那壽禮本就是送給老太太的,你又惦記什么?三meimei自小沒了娘養(yǎng)在她身邊,她的錢愛給誰給誰,我父親母親都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