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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長推了推眼鏡,說道:“這問題我們園方也注意到了,正準備反映上去。請家長們放心?!?/br> 家長見園長這么說,紛紛點頭,各自接著孩子便走了。 “什么德行!” 那個女老師沖安娜哼了聲,扭頭往里走去。 安娜依然不放心。這個園長剛才即便不是敷衍,現(xiàn)在有關(guān)部門的辦事效率也是讓人不敢恭維。沒有理睬女老師,追上了園長:“園長,請您務必一定要將情況反映上去,并催他們盡快來檢修更換線路!我有個親戚小孩在這里,這樣我很不放心?!?/br> “哎呀這位女同志,看你年紀輕輕,怎么疑心病這么重?我都說了,你放心就是了!”園長有點不高興了,“家長把孩子交到這里,都是祖國的花朵。你想的到的,我們也一定能想到!” 安娜知道也就只能和她說到這地步了。希望這個園長被她這么提醒后,真的能及時消除隱患。 再不濟,現(xiàn)在她先回去,到今年暑假,無論如何一定會再來一趟的。如果那時候還沒更換線路,她再聯(lián)系老爸幫忙給幼兒園施壓。事關(guān)孩子們的安全,以她對老爸的了解,只要被人提醒了,意識到有重大隱患,他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 當天晚上,安娜坐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車。第二天找到李梅生前代課的學校,假托是她一個多年沒見的朋友,打聽李梅之前的消息。 李梅生前的最后半年,和李梅姑姑有過通信往來,說了些自己生活上的事。李梅姑姑收著她的信。安娜有一天看了信,從信上知道了她在上海的工作單位。 李梅在火車站離奇自殺,令安娜感到非常不解,心里也一直存了個疙瘩。雖然她不得不繼續(xù)假借死者身份讓自己落腳下去,但這個疙瘩不解,始終如鯁在喉。 在市內(nèi)跑了一天,離開那所學校時,安娜的心情異常沉重。 她找到了一個和李梅生前關(guān)系還算可以的同事。那個女老師起先告訴安娜,李梅媽死了后,李梅無依無靠,所以數(shù)月前就去了北方一個小地方投靠親戚。但隨后,又偷偷告訴安娜,李梅之所以離開這里,除了母親死了的緣故,另一半,也是因為這里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 “……她之前有個對象,談的好好的,本來我聽李梅說,兩人已經(jīng)談論要結(jié)婚了,有一陣李梅還問我喜糖怎么派發(fā)。那個男的去年下半年考上了大學,就看不起李梅了,沒多久就聽說在大學里新談了個對象,要把她給甩了……” “這還不是最慘,最慘的是,幾個月前,李梅在學校例行體檢時被查出有了孩子……那個男的好像不認,還說李梅誣賴她。哎,你說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出了這樣的丑事,叫她在這里還怎么做人?所以我也勸她,干脆把肚子里的給打掉去投奔親戚重新開始的好。當時我看李梅好像還沒死心,還在想著那個男的能回頭,也不知道她后來到底打了沒……” 安娜問了那個男的姓名和所在的大學,告辭后離開了學校。 她會牢牢記住這個負心漢的姓名,等有朝一日,如果她有了能力,她一定會替那個用綁起來的兩根鞋帶把自己吊死在火車站廁所里的女孩子報上這個仇,讓那個渣男嘗一嘗活著還如死了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樣! …… 算上頭尾路上的車程,安娜是在離開羅平縣的第十天回去的。 離年底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 她走的時候,羅平縣還到處可見干燥的煤渣路?;厝サ哪莻€傍晚,四下已經(jīng)成了白皚皚的一片。 她走后沒幾天,這里就下起了雪。大雪時下時停,路上積起了厚厚的雪。汽車站里從前天開始就停發(fā)了跑郊區(qū)的車,汽車站里滯留了不少從外地回來要回家過年的旅客,不少心急的干脆就徒步回鄉(xiāng),大不了走上幾十公里也就到了。 安娜效仿不來那些徒步回鄉(xiāng)者,身邊又沒多少錢能讓她住旅館了,只好找去陳麗家借宿。 陳麗住在城關(guān)東的一片職工老樓里,房子有幾十年歷史,毛三十平,沒廁所,里頭有個火柴盒大小的廚房,剩下被隔成了兩個屋。一屋陳麗大宋夫婦住,另個屋給平時的陳春雷或者過來的大宋他媽住。這會兒放寒假,陳春雷回紅石井了。陳麗廠里七八天前就放假了,把宋小妮接了回來。安娜找過去時,宋小妮高興的不得了,緊緊抱著安娜不放。 陳麗看見安娜回來了,也挺高興。見女兒膩著安娜不放,笑道:“別說,你走了后,小妮可傷心了好幾天,就怕你不回來了。” “哪能呢!”安娜拿出帶回來的大白兔送給小妮。小妮眼睛發(fā)亮,想拿又不敢,看著自己媽。 “看什么,姐買給你的。”安娜剝了顆糖,送到小妮嘴里。 “買這么多高級奶糖干什么!多浪費錢哪!” “給小孩吃。又花不了多少?!卑材刃Φ溃謴男欣罾锬贸鲆患C器織的開司米毛衫。 “姐,這是上海帶來的,送你的,這天氣穿有點冷,等開春了就能穿。別嫌棄不好?。 ?/br> 開司米毛衫并不貴,貴的話安娜現(xiàn)在也買不起。但比這里人習慣穿的手工織的厚毛衣配色花紋都要漂亮,看起來洋氣倒是真的。 “哎呀你去上海就去上海,買這些干什么呀!太破費了!路上累了吧,趕緊歇歇腳,我去炒兩個菜,等下你姐夫回家就能吃飯了?!?/br> 陳麗挺高興,把衣服放好,一頭鉆進小廚房就忙碌了起來。 晚上大宋回來,飯桌上又說起到了這會兒還欠工薪的事。 安娜在離開前曾順路去了趟離車站并不遠的奶站,從那個名叫趙忠芬的女孩子口里得知,奶站到這會兒還沒人承包,估計要拖到明年了。便提了一句。 “這能賺錢?能賺錢也不用承包出去了?!标慃惒蛔u頭,“承包下來可就風險自擔了。咱們小老百姓沒那個本事,還是老老實實賺辛苦錢好?!?/br> 大宋看起來似乎有點興趣,只是見陳麗這么說,也就不吱聲了。 安娜笑了笑,也沒提了。晚上和小妮睡一屋。第二天路還是不通,到了第三天下午,車站終于開始有車發(fā)出去了。安娜趕緊回來想跟陳麗說一聲坐車回紅石井,省得這樣一直擠在她家。走到單元樓門口,正好陳麗從對面過來,邊上帶了個男的。這男的略瘦,比自己大了幾歲的樣子,臉容長,看起來挺斯文的。穿身嗶嘰呢衣服,皮鞋擦的錚亮,整體看起來還挺派頭。 陳麗似乎對這男的有點巴結(jié),看起來在力邀他進屋坐的樣子。只是這男的態(tài)度有點敷衍。 “哎,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