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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具體就由我們文化宮主導(dǎo)負責,到時候表演場地呢,也在我們文化宮禮堂。你不是區(qū)里文藝骨干嗎,我希望你能出份力氣,給我們廣大婦女同志的三八晚會出個節(jié)目?!?/br> 安娜立刻拒絕:“不好意思啊劉主任,你們這個晚會挺好的,但我真的很忙,恐怕抽不出時間?!?/br> 劉主任噯了一聲,搖頭:“李梅同志,怎么能這么消極呢?婦女能頂半邊天,你也是廣大婦女同志中的光榮一員嘛,這是慶祝你自己的節(jié)日,再忙也要參加?。 ?/br> 安娜有點為難,想了下,說道:“劉主任,那我要么以我們奶站為單位讓女同志出個集體節(jié)目行不行?” “行??!”劉主任點頭,“這更體現(xiàn)了婦女同志團結(jié)一致的精神面貌,你的這個想法很好!” “那行,那就這樣,我接下任務(wù)了,盡快安排?!?/br> 劉主任向安娜表達了她對自己工作支持的感謝之情。臨走前看了眼安娜,搓了搓手,從包里掏出一本雜志遞給安娜。 安娜瞥了一眼,見是本上月出的詩刊,一頓,“劉主任,謝謝你啊,但我不看詩刊。” “里頭有我新發(fā)表的一篇詩歌,題目叫繆斯之瞳,刊載在第25頁,我已經(jīng)幫你折了頁面,你一翻就到。就是那天我來了靈感后的拙作,幾經(jīng)琢磨推敲后投稿,有幸再次付梓,李梅同志,你可以拿去看看,”劉主任的語氣,謙虛里又帶了得意,“你以前對詩歌沒興趣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開始可以慢慢培養(yǎng)興趣嘛!詩歌可以陶冶人的情cao,凈化人的心靈,你應(yīng)該勇敢嘗試去寫,我很看好你!要是你有作品出來,盡管來找我,我可以對你加以指導(dǎo),相信很快就能提高水平的!” “行行……” 安娜趕緊起身喊外頭趙忠芬過來送客。劉主任把那本詩刊放在安娜桌上,面帶微笑,意味深長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才走了。 ……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出頭了,離8號沒剩幾天,劉主任一走,安娜就拿了那張通知出去,跟奶站里的幾個女員工說了剛才那事。一聽要出集體節(jié)目參加文化宮的慶祝三八節(jié)晚會,頓時熱鬧了起來,有的趕緊搖頭推說不好意思,有的躍躍欲試的,趙忠芬第一個舉手報名,說自己等下就去通知加工廠的女工,看誰愿意就報名,完了問安娜出什么節(jié)目。 時間就這么幾天了,奶站里的女員工除了趙忠芬年齡小點,剩下的都奔四十了,看著也是五音不全的樣子,讓她們上臺唱歌跳舞,實在是難為她們。正沉吟著,忽然想起剛才劉哲放自己桌上的那本詩刊,眼前一亮。 “集體朗誦詩歌吧!” 一聽是集體朗誦詩歌,通知上說參加了還有紀念品拿,剛才還搖頭推脫的也立刻來了興趣,沒兩下全都報了名,趙忠芬興高采烈地去了加工廠通知,安娜回自己那間小辦公室,拿過那本詩刊找,最后找了篇頌揚邊防戰(zhàn)士在中秋望月思念家鄉(xiāng)思念親人但為了祖國邊防事業(yè)依然長年駐守崗位的詩歌,不短,但也不是很長,太長的話怕大媽大嬸們背不下來,朗誦完大概三分鐘的樣子。 節(jié)目要求至少五分鐘,而且,光是朗誦,形式有點單調(diào)。安娜想了下,決定搞成配樂朗誦,由自己在后臺穿插配上背景樂曲,更能打動人心。 趙忠芬很快就回來,興沖沖地告訴安娜,總共有十來個人報名了。安娜把想法和她說了一遍,趙忠芬連聲說好。 她初中畢業(yè),認字,安娜就把培訓(xùn)大家背詩歌的任務(wù)交給了她。趙忠芬接過任務(wù),充滿熱情地干了起來,組織大媽晚上六點集中學(xué)習(xí),三天內(nèi)背不會的就取消參加資格,為了能得到紀念品,大家卯足了勁使勁背,三天后竟然全都背會了。 安娜平時生活上的小細節(jié)有點馬馬虎虎,但做正事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既然答應(yīng)了要出節(jié)目,也算為奶站打個廣告,到時候臺下觀眾沒個幾千至少也會有幾百,所以挺重視,力求完美表現(xiàn),等大家都會背了,就由自己親自帶領(lǐng)她們進行情感朗誦。哪里要停頓,哪里要重音,一一標記出來,要求整齊劃一。 這是大家生平第一回登臺表演,既興奮,又緊張,全都十分重視,一個個學(xué)的極其認真??纯床畈欢嗔耍材染腿ノ幕瘜m借上次自己用過的小提琴,準備進行最后的排練。順利借了過來,帶回去時,趙忠芬一見到她,就興奮無比地劃拉起手指著她里頭那間小辦公室說道:“李梅姐,佐羅來了!佐羅來了!我讓他到你里頭等你!” 安娜一愣,反應(yīng)過來,知道她說的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幾天沒見著的陸中軍,腳步微微一頓。 她那間小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安娜抱著借來的小提琴盒走到門口,看見陸中軍坐在自己辦公桌的那張椅子里,兩腳架在桌上,人往后靠在椅子里,手里嘩啦嘩啦地在翻那本詩刊。抬眼看見安娜站在門口,放下腳,拿著那本詩刊起身就朝她走了過來。 “這什么玩意兒?”陸中軍到了她跟前,指著署名劉哲的那首詩,“就文化宮那個劉哲寫的吧,繆斯之瞳?什么意思?” 安娜回頭,見趙忠芬往這邊不住地看,一臉好奇,急忙推他進去關(guān)上了門。 “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你想學(xué)詩歌?自己拜劉哲為師去!” 安娜一邊說著,一邊放下小提琴。 “嘴巴還挺滑溜?。 ?/br> 陸中軍對著那首詩念了起來: “她的眼睛,善感的下雨,多愁的南方天空飄著的北國雪,一片一片,融進了我的心波。當她笑,露珠,花影,云的留痕,浪的柔波,不,不,這一切都應(yīng)在她的腳下匍匐。女神的微笑……” 陸中軍啪的把那本詩刊扔到了桌上。 “寫的是你是吧?我說李梅,你跟那個劉哲到底怎么回事?還女神的微笑上了?” “陸中軍你有病啊,突然跑過來就找茬!你說我跟他怎么回事?他愛寫什么我怎么管得著?” 安娜不理他了,轉(zhuǎn)身打開琴盒拿出小提琴調(diào)試音階。 陸中軍一頓,晃到了安娜邊上,看著她調(diào)試琴弦,把臉湊了過來。 “我說,他這么rou麻地起了勁夸你,你心里是不是挺得意啊?要不怎么把那頁給折起來了?” “他自己折的!我連看都沒看一眼!你再找事我趕你出去了!” 陸中軍眉頭聳了聳,“那還留著干什么,我給你扔掉!”說著拿過那本詩刊要丟到垃圾桶。 “別!我們過兩天參加三八節(jié)晚會,里頭有首詩歌要朗誦,你給我留著備用!” “哪首?” 安娜說了題目。陸中軍找到那一頁,嘩啦一聲,撕了下來放桌上,順手把剩下的撕成兩半,準確無誤地投到了墻角的垃圾桶里。 “總算不礙眼了!”扔完了還嘀咕一句。 安娜見他不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