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領(lǐng)導……”

    陸中軍趕緊轉(zhuǎn)過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別提你看到我了聽見沒……”

    “陸中軍你個小兔崽子！知道我來了你還溜？你自己數(shù)數(shù)，我之前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有接過一個嗎？叫你給我裝死！這回我自己來了，看你躲哪里去！”

    他剛轉(zhuǎn)過身，后頭就傳來一個響亮的嗓門，隨即是一陣快步而來的腳步聲。

    陸中軍迅速轉(zhuǎn)過身，朝正大步朝自己走來的那個人敬了禮，大聲道：“領(lǐng)導好！”隨即笑嘻嘻解釋，“我這不是忙嗎？您別看這地方小，事情還真的多……話說，您什么時候給我打過電話啊？”

    “還給我裝！”

    對方走到陸中軍面前，握拳便敲了下他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著點頭：“不錯，不錯，這么久不見，還保持著原來的精氣神兒。本來我還有點擔心，怕你小子就此一蹶不振，看來是我多慮了?！?/br>
    身后劉所長跟了出來，笑道：“田主任，你別說，自從小陸來了我們所，幫了我不少忙啊。這回你要帶他走，老實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br>
    “他沒給你捅婁子吧？”田剛哈哈大笑，“以前他可沒少給我惹麻煩……”

    “哪里哪里……”

    這兩人在邊上自顧說話，把陸中軍當成空氣一樣。陸中軍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插了一句：“不好意思領(lǐng)導，剛我們所長叫您什么來著？什么你要帶我走？”

    劉所長笑道：“小陸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田領(lǐng)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了新成立的那個陸航學院擔任政教部主任了。你該改叫他主任。”

    陸中軍一怔。

    “愣什么愣？跟我進來，有話跟你說！”

    田主任轉(zhuǎn)身往里頭去。

    陸中軍遲疑了下，跟了上去。

    ……

    “你是怎么回事？拒絕了這么好的機會？”

    一進去關(guān)上門，田主任就開門見山地問。

    “沒怎么，就是不想去?！标懼熊娬Z氣挺輕松的，“這里挺好，我待出感情了。”

    “放你娘的狗屁！”田主任張嘴就罵，“狗屁感情！比的過你開那么多年戰(zhàn)機的感情？國家培養(yǎng)你出來，就是讓你窩在這地方抓毛賊？”

    “領(lǐng)導，你這認識不對啊，分工不同而已，都是為人民服務(wù)！”

    陸中軍依然嬉皮笑臉。

    “滾你的蛋！”

    田主任沉下臉，從兜里摸出一張紙，啪的拍到了桌上。

    “什么？”陸中軍湊過去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定。

    “看見了？調(diào)任命！”

    “領(lǐng)導，我能不能不去啊——”陸中軍苦著臉。

    “還敢垂死掙扎？”田主任虎著臉，“先前對你客氣，沒想到你小子給你臉你不要臉。行，這回我?guī)Я嗣顏?。你雖然被擼了下來，但檔案還保留在原單位，只要這身份沒變，你就必須盡到你應(yīng)該擔當?shù)穆氊熀土x務(wù)！你敢不去，那就是抗命！”

    陸中軍臉上剛才的嬉笑表情消失了，站在那里，眼睛盯著那張紙，沉默了幾秒鐘。

    “陸中軍，新成立的這個單位需要像你這樣的人。知道嗎？”

    “田主任，我能問一句嗎，是不是我爸要這樣干的？”

    “扯你的蛋！你小子要是個飯桶廢物，你老子就算拿槍頂我頭，我也不會答應(yīng)！你當我是什么人？我把話都跟你講明白了，我還有事，今天就要走。我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后，你要是沒去報道，你知道后果！”

    田主任的神色非常嚴肅。

    “別??！”陸中軍差點跳起來，“七天太短了！至少要一個……兩個月的時間我才能準備好！”

    “還跟我討價還價？要不要給你一年時間先讓你去生個孩子出來啊？”田主任繃著臉，“看來七天還太多了。五天時間吧！”

    “一個月！”

    “三天！”

    “別啊，算我求您了領(lǐng)導！您也要講點人性是不是？二十天，我保證二十天后我去報道，這樣行了吧？”

    田主任看來陸中軍一眼，想了下。

    “算了算了，破例給你半個月時間。我可先跟你說好，半個月后你要是沒去報道，你自己知道的！”

    “知道知道……您放心，我去就是了！”

    田主任這才露出滿意笑容，上來拍來拍陸中軍肩膀。

    “這才像話！有什么具體困難，盡管跟我提，我會幫你解決?！?/br>
    陸中軍苦笑。

    他的困難，這位領(lǐng)導還真的幫不上忙。

    ……

    過了兩天，傍晚時分，安娜從奶站出來去找胡大姐說點事，說完事告辭離開，胡大姐送她出門時提了句：“李梅，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吧，小軍過幾天就要走了?！?/br>
    安娜一愣：“去哪兒？”

    “就去先前提過的那個陸航學院??！”胡大姐看著挺高興的，“說他以前的一個領(lǐng)導調(diào)了過去，知道他不去，特意親自跑了一趟。這不，他答應(yīng)了。應(yīng)該過兩天就走吧。我想著這個周末請他吃個飯。你要是有空，到時候也過來。”

    安娜這兩天沒看到他，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有點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哦了一聲，說到時候看情況，告辭后離開。

    胡大姐家跟她租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安娜一路慢慢走了回去，有點無精打采的。晚飯也懶得自己做了，看到路邊有家賣拉面的，進去隨便叫了碗，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從面店出來，天微微擦黑了。安娜走到自己租屋門口，低頭伸手到包里摸鑰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怎么了你這是？看著像霜打的茄子，還是晚飯沒吃啊？”

    安娜手一頓，驀地回頭，看到陸中軍就站在自己身后，穿了身便服，頭發(fā)剛理過的樣子，人看著挺精神的，正沖著她笑。

    “是你??！”

    一看到他，不知道為什么，安娜心跳忽然就有點加快，轉(zhuǎn)過了身。

    “嗯，是我，“陸中軍微笑著，“吃過了嗎？”

    “吃了?！卑材鹊吐晳?yīng)。

    “我還沒吃。肚子有點餓……”

    他仿佛有點試探地看著她。

    “……其實我剛才也沒吃飽……”

    安娜不知不覺地就說了出來。

    陸中軍咳了聲，“那正好，我們一起去吃點？”

    “嗯。”

    安娜輕輕應(yīng)了聲。

    “那走吧?！?/br>
    陸中軍轉(zhuǎn)過了身。

    安娜跟著他去吃東西，一家很簡單但看起來挺干凈的飯館。兩人吃著的時候，安娜問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沒幾天就要走了，這兩天到處趕著去吃飯喝酒，昨天還喝吐了?！?/br>
    “你少喝點啊，”安娜說道，“意思一下就差不多了?！?/br>
    “人家不放啊！不喝就是不給面子。”陸中軍看著她，“我記著以前你給我送過一次餃子是吧，我能不能說啊，其實我挺想吃你包的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