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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場景突然像是復刻一樣重新出現(xiàn)了面前。 要不是怕給自己老媽留下不好印象,安娜真想立刻沖進自己從前住的那間屋里躺到床上去打個滾才好宣泄掉此刻興奮無比的心情。 抑住激動,安娜跟著蕭瑜進了屋,蕭瑜笑著讓她坐。 家里有些天沒住人了,沒有開水,蕭瑜要去燒水時,門外正好有人挑著西瓜擔子叫賣著路過,出去買了一個,回來切了,招呼安娜和小光吃。 西瓜甜絲絲的。安娜很斯文地吃了一塊就停了下來,看著小光吃,笑瞇瞇給他擦嘴角上漏下來的西瓜汁。 蕭瑜一邊整理著行李,一邊和安娜說話,問她是不是本地人,做什么的。 安娜猶豫了下,說道:“蕭老師,我確實算本地人……事實上,我過來是找我爸媽的……” 蕭瑜一愣,坐了下來。 “怎么回事?。俊?/br> 安娜便說自己小時候和父母分開了,現(xiàn)在長大了,記得老家是這里的,所以現(xiàn)在過來找。 “找的怎么樣了?”蕭瑜關(guān)切地問。 “我只記得我爸姓安……小時候好像就住這一帶……” 安娜偷偷看了老媽一眼,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爸爸姓安!是不是就是你爸爸呀?” 小光抱著西瓜一邊啃,一邊嚷。 蕭瑜輕輕拍了下兒子腦袋?!斑@么巧???”陷入了沉思,“這附近我倒不知道還有哪家也姓安的。你去派出所里問了嗎?” “正打算去呢……”安娜推搪著。 “你先去派出所里問,我也幫你向人打聽下,要是知道哪家姓安的小時候丟了個女兒的,我就告訴你。對了,你現(xiàn)在住哪兒?” “我剛來不,暫時還住旅館……可能要租個房子吧……” “行,那你租了房子就把地址給我,我有消息就告訴你?!?/br> 安娜恨不得立刻就怎么賴在家里住下來不走了,但心里也知道這個急不來。于是裝模作樣地向老媽道謝,又坐了一會兒,覺著再打擾下去不像話了,于是起身告辭。 蕭瑜和小光送她到了門口,讓她沒事可以常過來坐。安娜答應了。 …… 沒想到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竟然這么快就到來了,還出乎意料的成功。 安娜大受鼓舞,決定租個房子住下來?;厝ズ笙蚵灭^的人打聽。里頭一個當服務員的大嬸和她熟了,見她長得雖然漂亮,人卻老老實實的,天天晚上早早就回旅館關(guān)門睡覺,也知道她來這里是要尋親,就說自己家里有間空屋子可以租給她住,一個月五塊錢就行了。 安娜跟著她回了家。見她家人口簡單,男人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她和一雙上中學的兒女,更滿意的是,離自家也不遠,當場就租了。買了些需要的日用品之后,就算是有了個落腳地。 照安娜的心思,既然和老媽搭上了線,簡直恨不得天天去家里混才好。但她也知道非親非故,突然這么熱絡也不妥,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周大概去個一兩次的樣子。 丈夫不在身邊,蕭瑜性格偏內(nèi)向,不是那種會呼朋喚伴的人,也不打牌不打麻將,沒事就在家里改作業(yè)看看書或者寫點詩歌散文什么的,所以也沒特別要好的朋友,突然認識了安娜,幾次接觸下來,覺著這姑娘怎么就跟自己肚里蛔蟲似的,不但興趣愛好驚人的一致,連有時候想什么,這姑娘都能猜的出來,頓時有了知音般的親近感,加上小光也喜歡她,見了她就jiejie長jiejie短的,很快,就把安娜當成了自己人,知道她尋親不力,心里真挺替她焦急,到處打聽。 一轉(zhuǎn)眼,八月過去了,奶奶回來了,小光幼兒園也開學了。 雖然幼兒園里電線線路已經(jīng)重新布過,但剛開學的那兩個星期,安娜還是緊張的要命,不敢跟老媽提什么,就自己從早到晚悄悄守在幼兒園邊上,時刻準備著一有不對就沖進去救人。 時間平平安安地過去,到了九月中旬,那場原本應該已經(jīng)發(fā)生的火災沒有降臨。 安娜知道應該不會再有火災了,終于長長松了口氣。 …… 和老媽蕭瑜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閨蜜,從老家回來的奶奶也認識了安娜,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說怎么和媳婦長得這么像,問蕭瑜有有沒有什么流落在外的meimei。蕭瑜自然沒有。 接觸了幾次,奶奶也挺喜歡安娜,說這閨女懂事,看到她就覺得親近,知道她身世后,更是同情,叫她經(jīng)常來家里玩。又關(guān)心她一個人這樣住這里長時間的尋親會不會沒錢花。 安娜不能告訴奶奶和老媽自己有錢,足夠可以頂好幾年了。不想讓她們起疑心,加上老媽現(xiàn)在又去上班了,小光平時白天也去幼兒園,自己一個人閑,大把時間也確實難以打發(fā),過了兩天又路過那個九州面料服裝廠,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承包了出去,門口貼出了招工廣告,要招車工什么的。 安娜以前輔修過美術(shù),因為老爸有服裝品牌,有段時間也接觸了下服裝設計,但只當玩兒的,沒正經(jīng)做過。車工這種活兒卻完全不會。問了問看門的老張還招別的什么不,老張說好像還缺個燒茶打水打掃衛(wèi)生跑腿兒送樣全包總之干雜活的。以前干這個的阿姨前些天不小心摔了腿,因為工資開的很低,還沒新的人來。安娜就說自己想干,讓老張幫自己說說去。 老張起先不相信。安娜向他再三保證,又搬出自己尋親未果現(xiàn)在身邊快沒錢花了的痛苦身世,老張這才相信,帶她過去找了管事的畢大姐。 這個畢大姐是個老車工,打版技術(shù)也非常嫻熟,也是安娜的老熟人,人挺好。當然現(xiàn)在根本不認識安娜。一聽,挺同情的,也沒問戶口什么,張嘴就答應了,說自己跟廠長說一聲就行了,讓安娜明天就過來上班。 安娜挺高興的,向畢大姐和老張再三道謝后離開。晚上就帶了點水果去家里串門蹭飯吃,順便提了句自己找著工作的事。蕭瑜和奶奶都挺替她高興的。 第二天,安娜穿了舊衣服就去上工了。 安娜從前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出去了,并不是不能吃苦的大小姐。在國外學習生活幾年,她也自己打過工,只不過沒像有些留學生那樣拼命同時兼職幾份而已。后來去山區(qū)支教,各種條件不好也堅持了下來?,F(xiàn)在在這家廠子里當個干雜活的,雖然剛開始被差遣得像條狗,整天忙得要死,但車間里的那些大姐人都挺好,見她年紀小,又聽說了她的悲慘身世,對她都挺照顧的。畢大姐還親自教她車工,說以后等她上手,可以讓她當車工,這樣錢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