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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可這念頭轉不過一瞬,那邊卻聽見個清脆尖細的聲音,“大人,司禮監(jiān)里彭提督打發(fā)人過來,說是尋姜女官,正儀堂不見人,不知這立身館中……”悄沒聲息抬頭一看,呀,這人正盯著自己瞧,忙又低下頭,一本正經(jīng)模樣。

    那小太監(jiān)臨著門,不過是喘一口氣的功夫,便聽見里頭臨光問,“人呢?”

    “在正儀堂候著,只等女官過去問話?!鄙s縮模樣,好似這人是吃人的怪,要把他悄沒聲息拖到無人角落,吃它個干干凈凈。

    臨光想也沒多想,只是瞧著那太監(jiān),應,“知曉了,”話落又折身來瞧韓功予,“下官這目下要回正儀堂去,大人見諒?!彪[隱帶點耀武揚威,那心里頭的得意快活好似是要冒出嗓子眼,鎮(zhèn)巴不得早早離開這深不見底的晦暗堂中。

    韓功予倒是不在意,點點頭,算是應允。

    臨光一時得了松快,出了立身館便往正儀堂里去,她腳下松快,自然連帶著步子也快,不過片刻到正儀堂里,守著門打瞌睡的肇慶還沒回過神來,“撲通”一聲險些自小杌子上跌下來。

    手腳并用爬起來,又結結巴巴要請安,“女官……”掌下沒撐住,又跌了個四腳朝天。

    他還迷糊著,可頭頂風一轉,臨光已然提足入堂,臨了余下一聲嘆,也不知是憐憫這人呆笨還是不濟用。

    臨光入了堂內(nèi),徑直往東間走,簾子一打,瞧見那司禮監(jiān)來的人正候在下邊等,低眉順目模樣,倒是個眼熟的。

    她斂容,迎上去,一瞬換上一張波瀾不興的臉,道,“不知白榭公公遠來,定是有要事了,招待不周,還請公公勿怪。”

    白榭仍舊半垂著眼,絲毫沒有權臣親信的架子,倒是平易近人,拿捏措辭道,“女官這就客氣了,雖是得了義父的令跑這一趟,可斷斷是沒什么大事的,女官且放寬心……”

    末了沒見臨光接話,只當她是仍舊憂慮,也不賣關子,索性直言道,“長話短說,也省怠女官憂心。”

    臨光平展著的眉頭又皺起,回神,“公公請說?!?/br>
    只聽他道,“遠王殿下不日娶親,這府里頭終究少個人理事,義父思量,女官是個能當大用的,這事定是少不得女官的,叫我先來同女官通個氣……”

    臨光一噎,陡然只覺叫一盆冷水潑了個透心涼。

    沒天理,她怎的這樣倒霉,喝一口涼水還塞牙。

    可少不得要認命,擇日往那遠王府里頭去。

    ☆、榮華府邸

    實則說起這遠王,臨光是未曾謀面的,有句話叫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用在這處恰恰好,半分都不差。

    說來也是她入宮時機不大當,逢上她入宮時,宮里頭成年的主子祖宗個個男婚女嫁,開牙建府的便占上五個,更不提那長了年歲白白吃上天家許多米糧花上天家諸多銀錢的嬌貴公主,不為天家出人出力,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是以,京中常態(tài)便是今日國公府的嫡少爺尚了哪個公主,明日宮里頭成年出宮建府的哪個天家主子娶了軍功彪炳的侯爺家的閨女,關系扯得亂七八糟,指不定哪一日兩邊乍然遇上,哥哥姐夫jiejie嫂嫂地亂叫一通。

    閑話扯得略微有些遠,且還是說起這遠王殿下。

    細說來,天家出來的自是不差的,不拘品相外貌,便是那才學情懷,也足夠撩得起京中一片閨閣少女心,可偏偏這遠王殿下,籍籍無名到叫人覺得可怕。

    倒也不賴他,誰叫這人投胎時候沒瞧準,生成了個二殿下,頂頭一個嫡母長兄英明神武,樣樣能行,彎弓可射雕上馬可安天下,真是處處壓人一頭。除卻這個,生養(yǎng)他的肚皮雖是金貴,賺了個貴妃娘娘的名頭當著,可上頭一個中宮壓著,貴妃娘娘也只有稱小伏低的份兒。

    誰知曉人家一個六品官的jian生閨女,仗著生得一張好臉摸爬滾打踩著尸首血淚趟過來,有幾多不易,要咬碎多少銀牙,暗地里又扎爛了多少小人才得來的這位份名頭??善@好不容易生下個兒子,如珠似寶一樣當眼珠子嬌貴著的兒子卻不大爭氣,事事都叫人壓了一頭。

    找誰說理去?沒處去說,誰叫你樣樣不如人,且還是尋個角落安生蹲著,灰撲撲地領個閑差到老到死才是正經(jīng)。

    臨光想到這,忍不住就有些同情起這遠王,雖是未曾謀面,可平素也沒聽見過這遠王什么劣跡,是以未瞧見過人,她心內(nèi)便已然生出了三分好來。

    就這般蹉跎著過了幾日,及至要往遠王府那日,司禮監(jiān)自然有白榭領著她出宮,倒是叫人驚詫,連帶著還給撥了兩個低眉順目的清秀丫頭跟著。

    一問才知曉,原這是萬平宮里頭送來的,自家親兒子成婚娶親,當親娘的不到正日子出不得門,事先好心給兩個人伺候著,管你是收到房里還是拿來伺候洗腳,全憑著你喜好,左右又不吃虧。

    臨光這起子事情見多了,也不驚不怪,懶得理,只淡淡問一句,“叫什么名?”

    那兩個小宮娥生得一模一樣的細眉大眼,細細一瞧,竟還有些眼熟,可沒等臨光想起些什么,便聽兩聲清脆的少女嗓音——

    “奴婢南河見過女官?!?/br>
    “奴婢北海見過女官。”

    又是一模一樣的懂禮知盡退,叫人不得不慨嘆這宮廷規(guī)矩調(diào)*教人。

    臨光擺擺手,叫她們起了,“出門前你們嬤嬤可對你們說了什么不曾?”要說萬平宮,最大的當屬蘭嬤嬤,冬節(jié)那時候曾見過的,臨光想起這茬就忍不住多了個心思,多瞧上她們兩眼。

    那邊南河倒是個膽大的,乖巧接話道,“蘭嬤嬤囑咐過好兩回,事事小心留意,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不叫女官難做?!?/br>
    北海亦附和。

    臨光聽不出什么不大對頭的東西,也不知是她們掩藏得好,還是她們確然是什么都不知曉,這事也就揭過去再也不提,并上幾個早就等著的老嬤嬤,一行人隨著白榭一同往遠王府里去。

    遠王府不遠,離著皇城不過兩刻功夫,慢悠悠說一回閑話,再飲過一盞茶,簾子一揭便是恢弘肅穆的榮華道在眼前鋪展延綿開。

    遠王府恰恰在第二家。臨著花隔著柳,鎮(zhèn)門的石獅子一左一右駭人,鐵將軍一樣把著門,她們這為奴為婢給人當牛做馬的自然走不得,只好灰溜溜自側門入內(nèi)。

    青布小馬車達達踩著青石磚過,守著門的老門房還要盡職盡責將人攔下來,擺譜顯威儀,借著天家的顏面問一句,“這是打哪里來,我們府上可不識得你們這起子人……”

    本是鼻孔朝天瞧不見人,熟料眼眉一低瞧見白榭扔出來的牌子,立時老虎化作了貓,溫馴得不得了,點頭哈腰道,“哎呦,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瞎了狗眼沒認出大人來,”說一千道一萬,張牙舞爪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