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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下馬,跪在謝知非身下,道“夫人,相爺讓小的來送膳食?!?/br> 謝知非略一抬手,示意他上就是。坐在桌前等著。 百里淺川得陛下看重,向來都是隨行陛下。頭一輛馬車是陛下和皇后的,第二輛便是他權(quán)傾朝野的相爺?shù)鸟R車。 那人從馬山提下來一個(gè)大食盒,那食盒蓋子掀開,還冒出縷縷輕煙,想來是放著冰塊。 他擺出兩道涼粥,四五道小菜。末了還捧出冰鎮(zhèn)過的西瓜,又道“相爺吩咐,天氣炎熱,夫人吃的清淡些,也別貪涼吃多了瓜。” 天氣這么熱,茶棚里可藏不住冰塊,那便是從陛下御用的茶樓里送來的了,他倒是膽子大。 鳳嫵輕聲道“走吧?!?/br> 一行人從謝知非身后穿過,豈料突然一碗涼粥在鳳嫵腳邊砸下。 細(xì)辛立刻護(hù)著鳳嫵后退一步,厲聲道“你做什么?!” 謝知非輕笑,傲慢道“公主見諒,知非手滑?!?/br> 鳳嫵平靜道“無事,走吧?!?/br> 謝知非嗤笑一聲,在她身后嘲諷“什么落魄鳳凰罷了?!?/br> 鳳嫵聞言,連眼也未抬安靜的上了馬車。她掀開窗邊簾子,車緩緩動(dòng)起來,鳳嫵只深深看一眼謝知非的裙子,又放下簾子。 她細(xì)細(xì)撫平自己的裙裾,眼眸深沉,那是她的裙子才對…… 又行了一個(gè)時(shí)辰,終于到了燕行山。 鳳嫵才剛下馬車,就見徐子白興沖沖的朝她走來,牽過她的手朝營帳走去“怎么遲了?” “父皇到了?你呢?怎么不去巡邏。” 徐子白將她按在椅子上道“這就要去了,陛下剛到,此時(shí)在修整,我看見你的馬車,過來看看你。怎么樣,累不累?” 鳳嫵搖搖頭“你快去吧,聽說下午就有比試?!?/br> “好。”他果真只是來問問她而已,言罷就起身出去了。 眾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鳳嫵也被請出了營帳。聽說下午有比試,分別為射箭,騎馬。誰若拿了第一,明天可第一個(gè)進(jìn)獵場。 眾人都坐定之后,夏輔珉才帶著白慕落座。 眾人立刻起身拜倒“陛下萬安,皇后萬安?!?/br> “起身吧?!毕妮o珉道“今日天氣極好,想來今年七夕天公作美,不象去年陰雨綿綿的。” 鳳嫵落座,真是不巧,對面又坐著百里淺川和謝知非。百里淺川穿了一件素色的袍子,和著微風(fēng)烈日,竟有幾分溫潤的錯(cuò)覺。 夏輔珉看見鳳嫵,似乎想起他還有個(gè)女兒,才問道“汝寧,天氣炎熱,可有不適?” 鳳嫵回“并無。多謝父皇關(guān)心?!?/br> 此時(shí)已經(jīng)有人在前方擺上箭靶。 只見隨行而來的夏元禮取出長弓,對夏輔珉建議道“今年七夕日頭這么好,不如父皇也練練手?” 白慕聽言溫聲勸道“陛下,天氣炎熱。不如還是休息著吧?!?/br> 夏輔珉瞧一眼那遠(yuǎn)方的箭靶,來了興致,笑道“無事!就聽太子的?!?/br> 夏輔珉拎著弓。走到箭靶十米外,取出一只長箭,將弓拉開。松手。 只見這只箭一下訂在箭靶上,只偏離紅心少許。 許多人紛紛夸贊,道陛下箭術(shù)了得。 白慕也立即道“陛下好身手!” 夏輔珉更是開心,隨手丟了弓道“不要拘束,你們開始吧?!?/br> 第一個(gè)就是夏元禮,他連連稱贊夏輔珉。走到弓前開弓放箭,他對著的是夏輔珉用過的箭靶,他的箭居然只比下輔珉低了少許。 眾人心里紛紛打起算盤,于是,連著剩下的夏元文,夏元仁兩位王爺也只是堪堪射中箭靶。隨后的官員不是射不中箭靶,便是僅僅擦中箭靶。 夏輔珉如何不知道他們在奉承罷了,但也只是笑著擺擺手。這場大戲便一直輪到百里淺川身上。 他是文官,本不需要比試。只是如今陛下都親自上場,誰又能坐著呢? 一輪比試五人,剩下最后一個(gè)箭靶,那是百里淺川的。 他站起來,朝坐在上方的夏輔珉道“陛下,臣箭術(shù)不精,獻(xiàn)丑了?!毕妮o珉笑著道“淺川,你去。這些人故意讓著我。你可不必這樣?!?/br> “是?!闭f罷,他又轉(zhuǎn)頭瞧一眼那些箭靶,無一命中。他眼里輕蔑一晃而過。 鳳嫵只覺得他表情不對,似乎有些戲虐。她緊緊的盯著他朝前走去。 百里淺川取過一只弓,站開二十米余,試了試弓。這才取出箭,對著那唯一的空靶,伸直了手臂,另一只手夾著箭幾乎要將弓拉滿,等了須臾,突然松手。那箭如利刃一般,又穩(wěn)又準(zhǔn)的正中紅心!一聲悶響! 滿堂寂靜,為首的夏輔珉已經(jīng)沉了臉。 只見前頭背對著眾人的百里淺川,隨意的丟了弓,輕蔑的笑了一聲。 他還未轉(zhuǎn)身,還立在哪里。帶著一股傲慢。 就在這萬般尷尬之時(shí),只聽見急促的咻的一聲,一只有力的長箭劃破空氣,以一種銳不可擋的勢頭從百里淺川耳邊沖過,直接將他的箭辟成兩半,取而代之牢牢的射穿箭靶! 眾人震驚,只見鳳嫵身邊的徐子白不知何時(shí)站了起來,手里還拎著弓,面無表情樣子。 那箭分明是在這五十米之外的位置上射的! 百里淺川猛然回頭,和徐子白對視。 徐子白語氣平常道“看來相爺確實(shí)箭術(shù)不精?!?/br> 百里淺川輕笑一聲,似乎不甚介意?;亓宋恢蒙?。 夏輔珉見這情形,頓時(shí)大笑“哈哈哈,子白確實(shí)武藝高超!好!!” 鳳嫵到有些想笑,他拱手謝過陛下,已經(jīng)落座。鳳嫵低聲問“你何時(shí)取的弓?” “他說完話我就取了。” 鳳嫵更疑惑“取弓作何?” 徐子白也疑惑“公主不是說過,他的話皆要反著聽,他說獻(xiàn)丑了,必然就是要露一手了?!?/br> 鳳嫵撲哧一聲輕笑出聲,到?jīng)]這個(gè)呆子聰慧了。 這之后的比試,鳳嫵沒多大留意。不過有了這出,眾人倒是隨意了許多。 無疑,這場比試,徐子白是第一。 接著,又要開始比試賽馬。這規(guī)矩也簡單。眾人騎馬進(jìn)入樹林,誰最先到達(dá)山頂取到山頂?shù)募t旗歸來,誰便獲勝。 夏輔珉今日似乎興致頗高,著人去牽自己的馬來。也想著比試一番。 徐子白全程要負(fù)責(zé)他的安全,所以穿著禁軍特有的藍(lán)雀服,牽來夏輔珉的馬。 夏輔珉上馬,竟然生出幾分熱血,一揮手道“今日,誰可都不許讓著我!”他一夾馬腹,馬兒沖了出去。徐子白也緊跟其后,他騎著長風(fēng)從她身邊路過,只低低看了一眼,鳳嫵卻懂他的擔(dān)憂,回他一個(gè)淺笑。 緊接著大家也都紛紛上馬出發(fā)。 原本是可以和徐子白一起賽馬的,但如今只剩下鳳嫵一人牽著長安。周圍許多人已經(jīng)離開,她回過頭摸了摸長安,低聲道“長安,今天可不許再亂跑?!?/br> “我這兒倒有一匹不亂跑的馬,公主可要換?”百里淺川此刻居然還在原地,身后跟著一匹黑色高大的烈馬。 鳳嫵朝他身后一看,果真看到謝知非朝他走來。她溫聲道“當(dāng)真?” 百里淺川打量了一眼長安,似乎認(rèn)出來是那夜跟在他們身后的馬,他搖搖頭“這馬兒不討喜,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