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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 林詩音越想越氣,深覺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于是她把憐花寶鑒和地契房契一起收好,關(guān)上門去前院找祥叔商量去了。 她知道有神侯府介入,那幾個狗膽包天到買兇殺人的掌柜與賬房一定逃不了,但除了那七家之外,可是還有不少賬平不了的鋪子呢。 所以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整頓也是一件需要好好商量的事。 祥叔聽她說了來意后也連連點頭:“表姑娘考慮的是,是得好好琢磨一下,否則難保將來再出事?!?/br> 林詩音看他老人家說得誠懇,干脆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下:“除了我先前與您提過的那五家,其余鋪子的賬房我都打算換掉?!?/br> “只換賬房?” “對,只換賬房。”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都是開了很久的鋪子,全換掉也麻煩,不如把掌柜留著,好歹他們都熟悉各自管的鋪子?!?/br> 祥叔明白了,覺得有理:“這倒也是?!?/br> “還有,先前我同您提過想見見賬冊問題最小的那五家賬房,您看著這幾日幫我請他們來一趟吧?” 祥叔想了想,問:“明日如何?” 林詩音沒什么意見,當(dāng)然點頭:“行,那就明日?!?/br> “那換其他賬房的事……?” “這個也盡快吧?!彼滞nD了一下,“順便派人去貼幾張招人的告示?!?/br> 祥叔其實還挺欣賞她這雷厲風(fēng)行、與李尋歡完全不一樣的做事風(fēng)格,非常爽快地應(yīng)下了。 之后一老一少又商量了小半個時辰,林詩音也簡單地向他解釋了一番自己想改進的記賬方法。 “照現(xiàn)在這樣記賬,太容易弄虛作假了,若是他們做得認(rèn)真一些,蒙混過去也容易得很?!彼f,“所以我想,以后咱們家的鋪子記賬時,得記得更細致一些?!?/br> “如何細致?”祥叔有點不太明白。 “簡單來說,我花三百兩買了一批綢緞,不能就記成一筆賬?!彼忉專耙阉珠_來記,在一本上只記花了三百兩,另一本上記買了一批綢緞,再加上原本的那一本,然后再定期把三本賬送來給我們核對。” 祥叔雖從未聽過這種記賬方法,但聽她解釋完也瞬間明白了這樣記的好處:“如此一來,除非三人串通,否則很難造假?!?/br> 林詩音笑:“對,不過時間長了難保他們串通起來騙主人家,所以還得定期清點倉庫和現(xiàn)銀?!?/br> 說到這里,祥叔已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連帶著看她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崇敬:“表姑娘真是聰慧!您想的這法子一定能行?!?/br> 林詩音也不好解釋這不是她想的,純粹是把一千年后的東西提前拿來用而已,只得干笑兩聲道:“您也覺得行就成,那我明日便試試先教那五間鋪子的賬房?!?/br> 之后他就喜笑顏開地去搞招工告示了,而林詩音閑著沒事,就干脆回去重新寫她之后要用來當(dāng)例子的賬冊。 職業(yè)病使然,她做起這個來可謂行云流水,根本停不下來,最終只花了一個多時辰便寫完了。 傍晚時祥叔派了個家丁來遞話,說是告示已按她要求寫畢貼了出去,叫她只管放心便是。 林詩音當(dāng)然沒啥不放心的,她相信以自己開出的條件,肯定不會招不到人,也許還會挑花眼呢。 事實也的確如此。 家丁們貼完管家親自撰寫的告示,上面的米漿都尚未干透時,便已聚了不少人圍觀議論—— “乖乖,這工錢,真是招賬房?” “不愧是李家,財大氣粗啊……” “哎,要不要去試試……?” “就怕想去的人太多,人家根本看不上咱哪?!?/br> …… 來來往往圍著看的人太多,一派喧鬧之下,也沒有人注意到站在那三層人群外的三個年輕人。 其中穿得最講究的那一個瞄了一眼,倏地笑出了聲:“喲,居然還招起人來了?!?/br> 而站在他右側(cè)的藍衣年輕人則是挑了挑眉:“怎么?你也想去試試?” 他聞言笑意更甚,卻搖了頭,語氣還頗有些不屑一顧:“我才沒那么閑,與其給賬都要不來的東家做事,還不如自己來。” “賬都要不來是怎么回事?”藍衣年輕人聞言十分好奇,“還有你何時認(rèn)識小李探花的?” “我說的不是小李探花?!?/br> “那是誰?”更好奇了。 “好像是他表妹……?” 話音剛落,他左側(cè)那個一直心不在焉喝著酒沒開口的年輕人直接噴了一口酒:“我說老姬,你可以的啊,連小李探花的表妹都認(rèn)識?!” “我有說我認(rèn)識嗎?” “那你剛剛說——” …… 另一邊冷血則是在不到一日時間里就直接把那幾個商量了買兇殺人的掌柜和賬房給抓了。 他帶著人回神侯府復(fù)命的時候,諸葛神侯也剛從宮中回來,聽完他的敘述十分驚訝:“李探花離開京城了?” 冷血點頭:“是?!?/br> 諸葛神侯知道這個小徒弟從不會對不確定的事胡亂下斷言,既然冷血他這么說,那就證明李尋歡是真的離開了京城。 他皺了皺眉道:“既然查清了贓款來源,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罷?!?/br> 這案子算是冷血入了神侯府后辦的第一個,也不知該說他運氣好還是差,還沒如何費力氣著手調(diào)查,就已經(jīng)莫名其妙地解決了。 諸葛神侯見他若有所思地點頭,又補充道:“還有,李探花從前幫過我不少忙,如今他離開京城,又留下這萬貫家財,像昨夜那種事,怕是還會再發(fā)生?!?/br> “所以?”冷血疑惑。 “所以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去護住那位林姑娘的安全。”諸葛神侯道。 此話一出,冷血的表情總算有了些大變化。 良久,他才低聲問:“……不能讓別人做嗎?” 查案和追捕兇手這種事他干多少都無所謂,但要他去保護一個姑娘,也實在是有點太為難他了。 然而諸葛神侯卻好似已經(jīng)鐵了心要他做這件事,看著他緊皺眉頭一臉抗拒,還笑了笑:“這就難倒你了?” 冷血:“……不是。” 諸葛神侯繼續(xù)笑:“不是就去吧,這件事并不難。” 冷血沒辦法,當(dāng)初是他自己堅持要拜師的,現(xiàn)在師命在前,饒是他再怎么抗拒和女孩子相處,也只能應(yīng)下來,“……好?!?/br> 諸葛神侯站在原地,看著他略顯沮喪的背影抿了抿唇。 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不擅長和女孩子相處,或者說得更夸張些,是不擅長同人相處。 這種性格不能說不好,但若是能稍微改一改的話,肯定會更好。 正好神侯府也的確欠了李尋歡不少人情,替他保護一下他的表妹也是應(yīng)該的。 · 冷血到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