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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口處,讓他根本舍不得把她叫醒,只能同上次一樣把人直接帶到馬車上去。 這一回車夫沒亂跑,大約是被管家敲打過了,安分地在巷子里守著,見到冷血抱著她過來便立刻跳下馬車迎上來,驚訝道:“冷捕頭?” 他聲音有些大,叫冷血下意識皺了皺眉,朝他作了個噤聲的眼神。 車夫捂了捂嘴,又低頭望去,只見他們家表姑娘正睡得香甜極了,忙反應(yīng)過來。 “她喝了點酒。”冷血低聲解釋,說完熟練地把人往馬車?yán)镆凰停虅幼鞫驾p得沒吵著她半分。 可空了大半天的馬車畢竟不如人的懷抱那樣暖和,他才松手呢,就聽到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什么,隨即還皺著眉胡亂伸手抓了一通。 兩顆夜明珠骨碌碌地滾到車下,蔥白的手指揪住了他衣袖。 冷血:“……” 沒等他想好要怎么辦,林詩音又得寸進(jìn)尺地扯了扯,直接抱住了他整條手臂,心滿意足地用臉枕著繼續(xù)睡了。 從沒遇到過這種場面的冷血瞬間僵住了,一時間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車夫撿完滾到地上的夜明珠后跑回來,還以為能走了,一抬頭也愣了:“這……” 就在兩個人都尷尬不已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有點耳熟的聲音。 “咦,這是林姑娘的車吧?” 是胡鐵花。 不過冷血回頭時瞧見的卻不只是他,還有一個和林詩音差不多高的少女,身背長劍,穿了一身青衣,望過來的眼神里帶著很明顯的戒備。 “噢,原來是冷捕頭。”胡鐵花松了一口氣,又往巷子里走了幾步,看見了林詩音抱著他手,頓時有些疑惑,“林姑娘這是怎么了?” “喝了點酒?!崩溲獙擂蔚亟忉?。 “怪不得?!焙F花恍然,“那你們現(xiàn)在……是要回去?” 這問題真是叫冷血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雖然李家沒人會懷疑他的人品,但他也不可能坐進(jìn)林詩音這輛馬車?yán)镒屗е只厝グ?,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陷入兩難境地。 “不如我送林姑娘吧?!备邅喣懈蟻?,適時地插了一句,“也方便一些?!?/br> 冷血從前沒見過她,還有點疑惑。 見他疑惑,胡鐵花忙解釋了一句:“這位是華山派枯梅大師弟子高亞男,這是諸葛神侯的四徒弟,神侯府的冷血冷捕頭?!?/br> 高亞男抬眼望向他,大概是因為剛知曉了他的身份,眼神里的戒備稍去了些,但仍然不掩擔(dān)憂。 冷血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用空著的那只手指了指林詩音,意思是幫個忙。 先前他和胡鐵花擋在那,高亞男還沒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走上前一看就愣了:“這……” “你去掰一下唄。”胡鐵花戳了戳她肩窩,笑道,“我們幾個大男人可不方便動手?!?/br> 高亞男沒怎么猶豫便點了點頭,又上前兩步。 她伸手去掰林詩音的手時倒是很順利,但冷血剛要趁此機(jī)會抽開,林詩音卻立刻不干了,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重新靠了上來。 這回抱得更緊。 冷血:“……” 目睹全程的高亞男也:“……” 后來她試著讓林詩音抱著她的手,但分明還睡著的林詩音卻好像睜著眼似的,把他們倆的手臂分得再清楚不過,就是不肯抱她的,只要冷血。 最令人崩潰的是,都折騰到這地步了,林詩音也沒有半點要醒的跡象,始終閉著眼睡得很甜。 胡鐵花看著他們糾結(jié)了這么久也沒有個辦法,扶著墻笑得停不下來,思考了很久,誠懇地向冷血建議:“不如冷捕頭還是一同坐進(jìn)去吧,否則我怕林姑娘今晚是回不了家了?!?/br> 說完又轉(zhuǎn)向高亞男:“你也一起唄?!?/br> 這的確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辦法了,他們倆都沒啥意見。 不過上車前高亞男還是回頭瞪了胡鐵花一眼:“楚留香說有正事找你的,你可別又去喝花酒了?!?/br> 胡鐵花擺擺手,嘖了一聲道:“你就放心吧?!?/br> 其實他也知道她提楚留香不過是個借口,只不過是不喜歡他去看別的女孩子而已。不過有些事,直接戳破就沒意思了。 冷血和高亞男上了車后,氣氛其實依然相當(dāng)尷尬。 林詩音現(xiàn)在倒是安分得很,沒鬧出什么動靜來,但這一路上,高亞男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打量,那眼神簡直比李師師的眼神更讓他想扭過頭去不做理會。 一個問題,到底是女孩子都這么可怕,還是林詩音認(rèn)識的女孩子格外可怕? 第30章 零貳玖 為了不驚擾林詩音, 回李園的這一路上,車夫趕車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 是以他們回到李園時已近亥時。 這個點實在是有些晚了, 就連向來不怎么過問林詩音行蹤的祥叔也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站在李園門口望了好久,看見馬車回來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過馬車停下開了門之后, 他老人家就有些傻眼了。 高亞男最先跳下車去,朝他點了點頭權(quán)當(dāng)打過招呼,隨即便轉(zhuǎn)身對在這艱難姿勢下把林詩音抱起的冷血道:“小心些?!?/br> 冷血:“……嗯?!?/br> 其實他對這地方可比高亞男熟悉多了,哪怕是閉著眼睛都不會走岔。但她既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什么都不回。 祥叔還在懵逼, 看著自家表姑娘趴在冷血肩頭,一派不省人事的同時還死死地抓著人家的手不放, 一瞬間連發(fā)生什么了都忘記要問, 就這么看著他們?nèi)齻€走了進(jìn)去。 是的,因為林詩音一直抓著冷血的手不放,冷血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樣橫抱著她,只能單手?jǐn)堊∷难鼘⑺傅郊缟稀?/br> 雖說都是抱, 但這樣抱,她就等于是整個人都縮在了他懷里, 柔軟的胸膛與他肩頭相貼, 溫?zé)岫?guī)律的呼吸直接噴在他頸間,讓他渾身都戰(zhàn)栗了起來。 最要命的是,大概因為這樣趴在他肩上不夠舒服, 去到冷香小筑的這一路上,林詩音一直在小聲嗚來嗚去的,仿佛在用鼻音表達(dá)自己的嫌棄。 冷血都快瘋了,只能盡量走快一些。 高亞男見了還頗不解:“走這么快做什么,小心吵醒了林姑娘?!?/br> 冷血:“……” 說真的,她還不如醒著呢,至少醒著的話不至于這么折磨人。 好不容易走到冷香小筑時,冷血只覺得自己背后的汗已經(jīng)沾濕了貼身的衣服。 她的侍女們有了上一次經(jīng)驗,這回一個都沒有大驚小怪,開口時也俱壓低了聲音:“表姑娘是又喝醉啦?” 這個“又”字聽得高亞男愣了愣,不過還是代替冷血回答了一下:“好像是吧。” 說話間冷血已經(jīng)把人抱進(jìn)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