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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邊,沖動消費的*卻半點沒減。 快要開春了,商場里已經擺出了早春的新品。紀桐也很久沒好好逛商場了,看到什么都覺得好看,最后挑了件衣服進試衣間。 門口是傳說中的“男友寄存處”,杭迦白周圍還有其他幾個男人,在等著里面試衣服的女伴。旁邊有個男人,已經快被換了幾百身衣服的女友逼瘋了,抓耳撓腮地請求又一次出來的女友,能不能早點回家。 那女人冷哼了一聲:“你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全天下女人都愛那這句話壓制男人。 不過這句話對杭迦白來說是無效的,誰讓當初先沉不住氣表白的是紀桐那姑娘。為此她追悔莫及,說自己因此少了一句王牌絕殺。可旁人的眼睛是看得清清楚楚,杭迦白是什么人?即便是十年都過去了,當初對她能有多好,現(xiàn)在必然只增不減。 這時紀桐剛好換了衣服出來,她挑了一身簡潔的杏色印花連衣裙,在杭迦白眼前轉了一圈,問他怎么樣。 杭迦白答道:“你穿很好看,買了吧?!?/br> 他的話雖簡潔,卻能給她信心。 紀桐欣然笑了:“嗯,那我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換回來。” 杭迦白點了點頭,問她:“不再多挑幾件嗎?一樣出來了,一會兒我一塊買單?!?/br> “不用啦,我家里衣服挺多的?!?/br> 這回杭迦白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剛才那個男人搶先開口了,可話是對他的鬧騰女友說的:“你看看人家,試一件不就得了,瞎折騰什么?” 不過他的女友也不認輸,快速反擊道:“拜托,你先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好嗎??!” 杭迦白和紀桐默契地相視一笑。 ** 等紀桐換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紀母的來電。手機是杭迦白拿著的,他遲疑了會兒,接起了電話。 那一頭傳來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說紀母剛回上海,在火車站摔了一跤骨折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 一聽說這個消息,杭迦白就帶著紀桐趕去了火車站附近的醫(yī)院。 據(jù)說紀母是下樓的時候踩空了,好在衣服穿得多,除了腳踝處有骨折,其他都沒什么大礙。 兩人到醫(yī)院的時候,紀母正在綁石膏,人看起來狀態(tài)倒是不錯,就是有點被嚇著了。 紀桐聽母親抱怨起火車站的人山人海,忽然留意到診室里的另一個人,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這是你王叔叔,我們是一個微信群的,平時一塊出去旅游什么的?!边€未等紀桐開口,紀母就先行解釋起來,“今天多虧他送我來醫(yī)院?!?/br> 紀桐上前一步,禮貌地點頭道:“謝謝王叔叔?!?/br> “不客氣的,不客氣的?!蓖跏迨逅坪踹€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杭迦白看了一遍紀母的x光片,也過來道謝:“一會兒我們請王叔叔吃飯。” “不用了,不好意思的……”王叔叔正打算推脫,就被紀母的一個眼神打斷,立刻改了口,“呃,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微妙的眼神讓杭迦白倏地感受到了異樣,瞬間看向身邊大大咧咧的姑娘,她正接過他手里的片子,一心琢磨著她看不懂的東西。 晚上一行人去了紀家附近的某家中餐館,因為才四點多鐘,店里的人還不是很多。紀桐一坐下,就開始問母親旅游的事情。紀母三心兩意地答著,言語間卻總離不開對自己年邁的感慨。 一頓飯下來,杭迦白基本已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紀桐仍舊沒察覺出半點端倪。 這位王叔叔是個中學退休教師,話不多,看上去老實本分,年輕時應該算得上英俊。杭迦白再看了看紀母,心中莫名起了酸澀。他想起了些不怎么愉快的往事,也是和父母有關,在他晦暗的童年里深深扎了根。 其實他很羨慕紀桐,總活得迷迷糊糊,看不清生活原本的模樣,所以她快樂,甚至有些沒心沒肺。 “你老看我做什么?”紀桐發(fā)現(xiàn)了他古怪的眼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杭迦白淡淡笑了,大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嘴角,把那殘留的色拉醬抹了去?!澳愫每窗?。” 紀母看到這副場景,欣慰地笑了笑。 吃完飯,杭迦白送王叔叔回了家,又把紀家母女兩送回去,背紀母上樓安頓好,囑咐了一通才離開。 ** 第二天,舒小嶼離開中誠的消息傳開了。因為這個視頻在網上的轉發(fā)量逐日遞增,還引來了一些記者,專門要采訪視頻中帥氣冷靜的杭醫(yī)生。院長的意思是,這些年醫(yī)患關系緊張,此類事情頻頻發(fā)生,便授意讓杭迦白借此機會接受采訪,為醫(yī)務人員說幾句話。 他當然不是什么會說話的人,面對記者們練練的提問,只作了一些簡潔的回答。 會議室外,幾個實習生趴在門口小聲議論。 “咱們杭老師要紅啦?。 ?/br> “那可不行,咱大中誠的院草怎么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 “網上那個視頻我看了好多遍,誒,又帥出新高度。要我說啊,舒小嶼也值了!” “……” “你們不議論別人是非會死嗎?”王煒不耐煩地雙手抱胸,“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主任那告狀?” “切……”八卦的女人們只能就此散了,紛紛給這個不識趣的男人投去一個白眼。 等杭迦白接受完采訪回到辦公室,王煒已經在門口等他了,臉色有些不佳。 杭迦白請他進去,問道:“有事嗎?” 王煒也不怕得罪導師,態(tài)度不大好,諷刺道:“杭老師,靠這種事博人氣,有意思嗎?” 杭迦白錯愕地瞥了他一眼,這個王煒向來不羈,可對前輩倒從來沒有過任何不敬。 所以他有些難以置信,反問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然,我很清楚。”王煒冷笑道,“杭老師,你是老師,我是學生,我今天說這話就不怕你報復。舒小嶼為這事情都已經離院了,你身為她的帶教老師什么都沒做,反倒是在和一幫記者吹噓自己有多能耐,你配為人師表嗎?” “王煒,舒小嶼選擇離開是她深思熟慮后的結果,而不是一時沖動。”杭迦白恢復了從容,氣定神閑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