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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分享一下。她站在那墳前,原以為自己能平靜面對,可最終還是躲在杭迦白的懷里大哭了一頓。 想要說的話太多了,到頭來反而不知該怎么開口。 她默默地站起身,幫著收拾客廳茶幾上的紙杯。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紀(jì)母去開了門,詫異道:“小杭,你怎么來了?” 杭迦白走進門,“我來幫忙收拾的,來了這么多人,家里應(yīng)該挺亂的?!?/br> 紀(jì)桐怔怔地起身,“你……沒去過單身夜嗎?” “不過,沒意義。”他輕聲笑道,自顧自地進廚房去幫忙洗碗了。 王叔叔連忙阻止:“別別,這哪能讓你來呢?” “都是一家人,應(yīng)該的?!焙煎劝拙砥鹦渥?,側(cè)過頭對客廳里的紀(jì)母說,“媽,你和王叔叔先去休息吧,我來就行?!?/br> 整個屋子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溫暖了起來。 ** 紀(jì)桐悄悄從身后抱住了杭迦白,“謝謝你過來?!?/br>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彼赐曜詈笠粋€碗,擦了擦手,轉(zhuǎn)過身來帶她入懷。 她輕舒了口氣,緩緩道:“按照老祖宗的規(guī)矩,結(jié)婚前我們不該見面。” “見不到你,我會擔(dān)心?!焙煎劝卓吭诹侠砼_邊,俯身親吻了她的額頭。 紀(jì)母已經(jīng)睡了,客廳里靜謐而安然,唯有窗外偶然經(jīng)過的一縷晚風(fēng),吹動樹葉時細(xì)碎的聲響不絕于耳,憑空生出了些繾綣的眷戀。 良久后,她重新開口:“白開水,我昨天整理房間的時候,翻出你給我開的方子,一時興起就上網(wǎng)查了一下……” “……” “我是不是很難懷孕?” “不一定。”杭迦白垂著眸,沉聲道,“放心好了,我是醫(yī)生,我能解決。” 她還是不太放心:“那如果……” 可還沒說完,就被他適時打斷了:“對我來說,有沒有孩子都一樣,只要你在就好?!?/br> 紀(jì)桐陷入了沉默,目光閃閃爍爍的,時不時悄悄抬眸看他。 “怎么啦?” “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什么?” “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多糟的生活里,等我后知后覺的時候,你已經(jīng)把所有的一切都變好了。” 杭迦白的聲音漸漸溫柔了起來:“照顧你是我的責(zé)任?!?/br> 紀(jì)桐選擇無條件相信他的話,因為每次在他身邊,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她記得自己一輩子都在叛逆。母親說只有杭迦白是最適合的人,她偏偏要證明,沒了杭迦白她一樣過得很好。可人生不是游戲或賭局,每個人都不是活給別人看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那么久,最后娶了她的人還是杭迦白。 這一刻,她又經(jīng)不住跌入了患得患失的情緒里:“白開水,你……會后悔嗎?” “不會?!彼患偎妓鞯?。 她不□□心,又提醒道:“可是我脾氣很差?!?/br> “脾氣差才好,最好差到其他人都受不了你,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了?!?/br> “……” ** 第二天,兩人在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里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杭迦白的母親特地從美國趕回來見了兒媳婦,雖然和她想象中并不相同,可杭mama打從心底喜歡這姑娘。沒別的理由,只因為在她身邊的時候,杭迦白的臉上會有更多不同的表情。有時候是擔(dān)憂,有時候是束手無策的笑容,有時候又是靜靜的矚目。 那眼神里滿是寵溺,杭mama一眼就看出來了。 身為母親,她沒有在杭迦白成長的環(huán)境里起到什么積極的作用,現(xiàn)在能做的事也是少之又少。看著他如今這樣圓滿,當(dāng)母親的也終于放下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光影斑駁中,杭迦白靜靜看著身邊的人,想起了因她而被賦予了意義的那些光陰。曾經(jīng)為她放棄了國外工作和移民的機會,抱著一絲希望回到上海,卻失去了她的消息。在沒有她的日子里,時間過得很慢,他開始拼命工作,努力不讓自己活在回憶里。 而在desti重逢她的那一刻,卻成了他五年里最開心的時分。他的一生都算不上安穩(wěn),尤其是獨自工作生活的這些年,讓他飽嘗歲月漫漫的艱辛。無論在外人看來有多光鮮,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個迷失在這座夢一般的城市里,失去了親人和愛人的孤獨旅人。 幸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十載,終究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 婚禮后一周,杭迦白的辦公室又來了個奇怪的客人。 “杭先生您好,我是陳律師。”對方一上來就自報家門,“我是受聞巍聞老先生的囑托來找您的?!?/br> 一聽到“聞巍”二字,杭迦白就不自覺地起了防備:“陳律師找我有何貴干?” “聞巍先生剛?cè)ナ懒?,他在生前辦理了手續(xù),將全部財產(chǎn)遺贈給您?!?/br> “……”杭迦白以為自己聽錯了,沉默了幾秒,回應(yīng)對方以疑惑的目光。 “是的,希望您能接受,這是聞老先生去世前最后一個愿望?!标惵蓭煆墓陌锬贸鲆恍┪募f給他。 杭迦白仔細(xì)了許久,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去世了?” 陳律師點點頭:“腦瘤。” “什么時候的事?” “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知道這個病的嚴(yán)重性,所以一經(jīng)確診就開始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希望能在病情惡化到無法控制前得到你的原諒。” 陳律師輕嘆道:“他還留了封信給你。” 杭迦白看著陳律師遞來的信封,遲疑著要不要接過來。 此刻他的心情是復(fù)雜的,他從未想過聞巍來找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被確診了腦瘤,也不知道他求著自己接受支票時是帶著這樣復(fù)雜的心情。 這輩子,直到去世,他還是沒得到寬恕。 ** “某知名集團總裁聞先生去世,遺產(chǎn)去向成謎?!奔o(jì)桐念著報紙標(biāo)題,驚呼道,“我靠,那兩個作男作女繼承遺產(chǎn)的美夢豈不是被打破了?人生真是起起伏伏,難以預(yù)料啊……” 杭迦白神色凝重,腦袋里不斷回憶起那封信上的內(nèi)容。 “迦白,我懺悔了半輩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