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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的刀口。乍一看也是如同方形的密集蛛網一般可怖。那些刀口有些地方可也夠深,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止住血。一旁早先準備好的盤子上,是好些從屏兒腿上割下來的rou。光是看到那些rou,也是叫人心里發(fā)憷。 嬴箏這一忙就是忙到了下午兩點,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然后等到晚上,屏兒的麻藥散去,人一醒來便是疼得臉色慘白。她這次沒忍住陪著梨子、嬴箏一同給屏兒送了飯食進去,看到的就是屏兒咬緊了牙關生生忍著那份疼痛,沒有一聲痛呼。雖然屏兒疼得沒有胃口,但還是乖乖地把那碗粥喝了個干凈。 嬴箏留到了這個時候,也是為了等屏兒醒來,親眼看一看屏兒的狀況。看到屏兒如此,嬴箏多少有些心疼,但放下心來,相信了屏兒可以建強地挺過去。 她也是于心不忍,問嬴箏道:“可好再給屏兒用一次麻藥?好歹讓她今晚能好睡。” 嬴箏搖了搖頭,道:“不可。師傅說過,越是強勁的麻藥,越是不可給傷重的人接連使用。有的時候,疼痛也是救命的良藥,能始終緊緊地拉著傷者的神智,不叫人就這么渾渾噩噩地冷了。而且今晚給屏兒用了麻藥,也不能這幾日一直用著。放心吧,屏兒如此堅強,定是能挨過去。你若是不放心,不妨陪她多說說話,也能分散她一些注意力,就不覺那么疼了?!?/br> 疼不一定是好事,但她也知道,麻藥這東西本來就不能過量了。她也就沒再為難嬴箏,點了點頭,吩咐丌晴道:“丌晴,你送送箏jiejie。今兒箏jiejie也是累了,便早早回去休息吧?!?/br> “好。”嬴箏也沒有多留,便就此離去。 她也吩咐了梅子去休息。梅子卻說梨子膽子小,剛剛那些盤子啊、沾血的褥子啊,梅子還是先清理好了。梨子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只是這些活兒,也不能全讓梅子累著,壯著膽子也要幫忙。她便沒管,要她們自己忙活去。而為了屏兒好,她便是留在屏兒屋子里陪屏兒說說話。說的,也都是屏兒對未來的打算和美好的暢想。這些話大多屏兒昨兒就同她說過了,她卻又一遍遍地問著。 末了,屏兒也不知是被疼痛逼得沒了耐性,還是怎的,主動問道:“主子可是有事要吩咐屏兒做?” 她一愣,沉默了半響,在屏兒的再三逼問下,說道:“你還有屬于你的美好未來。我又怎好……”要你為我去冒那個險。 這后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屏兒卻好像聽見了。屏兒明白了過來。這幾日陳嬌兒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先頭她曾經說過,到了萬不得已,他們可以使計,用屏兒做誘餌,誘出陳嬌兒對屏兒再下毒手,到時就可以抓個人贓并獲,并進一步逼出陳嬌兒暗地里做下的那些壞事。這件事,上次她提出了,屏兒便已經答應了。這會兒,她卻又猶豫起來。 屏兒便是主動道:“主子,您可是想要屏兒做一次誘餌?” 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做聲。 屏兒繼續(xù)道:“屏兒自當肝腦涂地?!?/br> 她深深地看了屏兒一眼。屏兒的小臉慘白著,眼睛里頭卻透著無比的堅毅和決心。 她說過,不需要屏兒的報答,便不想要屏兒出于報答而為她冒險。這件事,她也曾試探過屏兒,她問過屏兒恨不恨陳嬌兒。換做誰遭受到如此對待,又能不去恨陳嬌兒呢?但恨是肯定的是一回事,要不要因為這份恨,而去報復,甚至有可能要賠上自己未來可能的美好來交換,值不值得又是一回事了。有些時候,如果能看開,反倒可能對自己是最好的。有些時候,只是恨意便會使人變得丑陋。 嚴格說來,屏兒恨陳嬌兒,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聽著屏兒對未來的打算就知道,屏兒能夠放下。 而她,她對陳嬌兒根本談不上什么恨。相反,可能是陳嬌兒一直在恨著她。最初的時候,她不是想同陳嬌兒井水不犯河水,只安心過自己的米蟲日子的嗎?如果這一次,她雖是出于自保,因為陳嬌兒有可能在下毒暗害她,也可能沒有,但也算是她主動使計來“害”陳嬌兒吧?不算害嗎?那算作招惹好了。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陳嬌兒會受罰,自也不會害了陳嬌兒的性命。然后呢?陳嬌兒又怎么會就此善罷甘休,肯定還會反過來再想別的辦法來害她。到時很可能就更加的防不勝防。 末了,她搖了搖頭,對屏兒道:“再說吧。你先安心養(yǎng)傷。” 這時,江郎過來敲了敲門,道:“主子,爺來了?!?/br> 她看了屏兒一眼,后者懂事地點了點頭。她便出來,卻不見人在院子里。 江郎道:“主子,人在屋里呢?!?/br> 也是,哪有在院子里待“客”的道理。這整個四皇子府都是他的,他自可以連招呼都不打,就進去她屋里頭。她卻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才往自己屋里走去。 一進入門口,她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居然率先喝道:“你昨兒就這么睡的?” 怎么睡的?她一愣,下意識地先是看了看垂手候在應昊身側的梨子一眼。瞧著那樣子,剛剛應昊來了,梨子便是先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過來伺候著,梅子則繼續(xù)在后院忙活著。想來定是剛剛梨子和應昊先說了什么,也是應昊問的梨子,梨子如實答了。他們說啥了?在為人處世這一點上梨子還是比梅子強些的,怎么就惹得應昊一臉怒容呢? 第五十九章 施恩不圖報(十九) 她這才是看向應昊,怎么看應昊臉上都是怒容,就是這眼睛里似乎透著些心疼,這怒氣雖然是對她發(fā)的,也是因為關心她。所以究竟是怎么了?她昨兒睡在自己的床上,有什么不對嗎? 見她目光里頭透著不解,應昊自己緩了緩口氣,吩咐梨子道:“既然這些被子給屏兒用過了,就賜給她用便是?;仡^你去庫房再支幾條新棉被來。還有這屋里頭這味道,你們是天天在這,都聞不出來了嗎?要盡快叫人來清一清。還有這浴桶……” 應昊一番吩咐后,卻還是覺著不塌心,干脆親自到了屋外吩咐江郎去叫人來。過了一會兒幾個家丁跟著江郎過來,應昊便是要他們立即把她屋里的舊浴桶搬了出去。這一時間府里卻是沒有可以更換的新浴桶。 應昊這才對她道:“這幾日你還是住到我屋里去。” “不用了吧。”她立即提出反對意見,眼睛里頭是說著,“我住了你的屋子,你住哪?” 應昊哪里不懂得她